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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加快进程,但是兵分两路就会减少兵力, 胜算也就大大减小,风险太大。
天子驳回提议,仍是全力北上,而后南下。
“阿仲啊,你可想明白没有?”
“师父,徒儿不明白,多活的十年,是为什么?”
道骨仙风的白袍道人匆匆入了他的梦,但是依旧没有回答南仲的问话,南仲从尸横遍野的噩梦中惊醒!
天还是漆黑一片,帐外的盆火添了薪柴。
“师长求见!”
天子营帐里设置了一张屏风,元长站在屏风外轻唤醒浅睡的人。
帐内青铜灯点燃,帐外可见两个高大的身影。
“臣还是恳请王允我带兵南下,只要一万兵力便可!”
天子心惊,赢遐可是带着余下几万大军南逃了,“何以至于让先生你这般急切?”
论用兵统兵,天子自是知道当属南仲为第一流,他远不能及,但是一万兵力与夷人的残兵还是太过悬殊,太冒险了。
“王也知道几月前西周皆祭奠西伯昌在孟津观兵了。”
子受握紧了手,怒目,“西周称王已是不臣,竟如此迫切想要取而代之。”
“畿外几个诸侯历代蒙天子恩,不予苟同,但焉知其心早就各异了。”
“平了东夷后,寡人便要折回西征!”
“所以,不宜久战,久必衰。”他用反问,逼迫天子答应。
子受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们与东夷兵力相当,若还分两路”
“请王上信任臣,臣用一万兵,挥十万之势!”
子受摩挲着手,眼前的将军在战场上厮杀三十多年,深知战场之事,“好,寡人应你,寡人予你两万人马,战车,象阵,你与虞起一同。”
南有江水,江水汹涌广阔,比北地平原险要难攻。
南仲拜谢,“谢大王信任!”
次年春,东夷王廷附近休整了一月的大军拔营南下。王廷恢復旧製,东夷公主仍以大祭司的身份治理俘虏的东夷旧部。
海面吹来的风将玄鸟大旗吹着竖起。
微弱的灯火下,冷峻威严的人正在擦拭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刀锋之利,刀身折射火光,看颜色不似青铜所做。
一股强风卷进帐内,灯火映风而动,锋利的短剑从白布中抽离指着一个女子的眉心。
握着短剑的手因为出力,使不宽不窄的袖子内滑,露出了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这么早”
南仲缓缓收回剑继续擦拭着。
“将军这剑,好锋利。”
“这是玄铁剑!”南仲拿着比划了几下,划过油灯灯芯之时,火光暗淡,待剑收回的时候火又亮起。
将剑收好起身,整理衣物。
“这么快就要拔营了?”
南仲点头,“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等南北一平,东夷就会重回你手里,只不过”只不过会变成大商的一个诸侯国罢了。
“东夷南边大江险要”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南仲起身系好腰间的系带,瞅了她一眼,“我要更衣了,你”
金颜浣直勾勾的盯着他,盯了许久,侧了侧身子后转身离去。
南仲拿着衣服摇着头轻叹了一口气。
商军主帅,副帅率大军从大河南下,天子亲率大军从大河北上,铁蹄,巨象,踏响在东夷的平原之上。
因战乱,退潮出海之日错失,沿海的渔民们逃窜向内陆。东夷节节败退,南北通讯阻断,海上东风卷起尘土,南方抵抗的东夷残部看不清南仲所率的军队有多少。
一直从大河攻入大江北岸,使得赢遐退守大江南岸。
对外平乱扩张十分顺利,但是王城内部混乱一片,朝臣内斗不休,剑拔弩张。
以风月楼一案牵扯出了司徒费中任职期间收受贿赂,滥用职权,私吞运往前线的军粮。
以费中之子亲笔证言,于朝堂上对峙,百官要求罢官司徒。
证据确凿,五司会审,经过商议,停职费中,圈禁司徒府思过。
然就算如此,费衡仍旧被关押在刑司大牢内。
一年光景,过得可真是快,九华宫唯一一株海棠花开了,与四季海棠不同,九华宫内这株海棠花色艳丽。
寝宫内飘着淡淡的花香,使沉睡的人入梦。
梦中,昆仑冰山上云雾环绕,山下寒风咆哮在雪原上,卷起厚厚的雪将狐爪印覆盖。
冰山的云雾,任狂风如何吹打都不动摇,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个半身飘荡的身影。
在远处,又似在近处,白须留至腹间,须微动之间,声音响彻天际,从四面八方传来。
“既你执意要为一个凡人忤逆你的父亲,就休要怪吾,彻底让你醒悟!”
这句话回旋在天地间,震耳摄魂,让她的心中为之一颤,同时又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给谁听的呢
她隻感受到了压迫与恐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一低头,看见冰块上的自己,隻身穿一件单薄的白衣,白衣包裹不住双腿,白皙的腿裸露在外,赤脚踏在这厚厚的雪地上,嵌入。
一回头,身后踩出的人的脚印变成了狐爪的印子,风一吹,散去她感受不到这里的寒冷,即使她看着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