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还想问问侍郎都干什么来着……”赵泗张了张嘴。
“那得先看陛下要郎官干什么。”王离笑了笑开口回答道。
“除了宫中应值以外,一般没甚么事情。”王离开口回答道。
郎中令这地方是个过渡站和培养学校。
所有郎官,能够留在郎中令的很少,最终的结果要么外放要么换到别的机构。
不过但凡主政一方的大臣,基本上都得当两年郎官进行业务培训。
这地方固定的任务就是为始皇帝值守宫门。
其次要完成一定的训练任务。
始皇帝还会不定期召集郎官议论朝政奏折,也会针对一些特定事件要求郎官们单独上奏,有时候,郎官还会客串始皇帝的智囊团队,后备隐藏大脑。
同时郎官们需要处理一些郎中令的本职事物,譬如始皇帝出行规划,人员,随从,道路,时间,器具,这些都需要郎官们规划处理。
郎官以服务始皇帝为先,始皇帝需要什么郎官基本上就得干什么。
有点内臣,秘书,助理,加警卫员那意思。
包括蒙毅,本质上始皇帝诏蒙毅入内诵读奏折也是参议朝政的一种,蒙毅偶尔还得客串一把始皇帝守门的哼哈二将呢……
同时在出行之时,蒙毅要么居内服侍左右,要么在外为始皇帝驾车。虽为九卿,干的事情其实和其他郎官没有本质上的差距,只不过蒙毅的权利更大。
左右二相,御史大夫,欲行大事,也得考虑蒙毅的意见。再特殊时刻,譬如始皇帝大巡天下的时候,蒙毅的权利是大于三公九卿的,蒙毅才是始皇帝驾撵以及车队路线的掌控者和规划者,包括随行名单都是蒙毅参画。
而恰好,始皇帝又特别喜欢大巡天下。
“原来如此……”赵泗听着王离讲解点了点头。
这么所有郎官乃至于郎中令上卿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活还是那些活,区别只在于始皇帝让不让你干,你能不能干好。
王离毕竟是做过执戟郎,在郎中令留过学。
“啧!也就是说,历史上如果蒙毅没有离开车队祷告山川,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沙丘政变……”
和王离一路闲聊,直等出了皇宫,赵泗和王离才一同踏上车架。
战马疾驰……车架行进!
“蓝田大营不是这边么?”赵泗看向驾车的王离,一时之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如今三种新粮已经出产,你已于蓝田无事加身,你如今可是郎官,难不成你打算明日子夜自蓝田大营动身前往宫中应值?”王离转身看向赵泗。
“那我们去哪?”赵泗讶然,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当然是你家!”王离笑着开口。
“我家?”赵泗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王家还在咸阳城送了自己一套宅子。
只不过院子久未住人,需要打理,赵泗又居住在蓝田大营,外出麻烦,故而一直没有前去,话说回来,这么久时间,赵泗甚至连这套宅子在哪里都不知道,手里也只有王离送来的地契宅契文书。
如今倒还真是帮上忙了,否则明日要去宫中当值,今日天色已晚,若无宅院,非得去找个驿站客舍不成。
王离驾驭战车,赵泗坐在副驾驶位置微微眯神,大约小半个时辰,战车就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一处宅院之前。
停的是侧门,贵客登门才会开正门以示尊重,包括主人家自己,大多也是走侧门入内。
侧门亦有隶臣守卫,躯体精干,一身短打麻衣,看得出来十分壮实。
“早就交代过了,我还特意替你布置许久,只是你一直未曾来过,且去入内歇息……家中隶臣妾若是使得不顺你且自行换了……”说罢,王离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赵泗看着面前向自己躬身行礼的隶臣,以及内里已经等候好的莺莺燕燕的使女。
王离这家伙布置了这么久就布置出来个这玩意?这压根没有家的样子,像个窑子……
“主人请进……”
赵泗连把钥匙都没有,就这么踏进了高大且完全陌生但是属于自己的院子,回头看去,刚想叫一声王离,却只看到王离坐在车架上的的身影已经在消失黯淡的夜色之中。
值守宫门,始皇帝身体素质+1
眼见精壮的隶臣突然开口的一声主人给赵泗弄的感觉怪怪的,放在古代这是奴隶对上位者的正常称呼,但是现代主人的意思早就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
强行按耐住内心的不适,赵泗入内而去,一众使女莺莺燕燕已经围了过来。
“主人~~”
这一声味道就对了,赵泗瞬间就打消了什么人人平等的想法脚不沾地的摆手。
“天色太晚了,该去休息了~~”
一众莺莺燕燕围着,吹拉弹唱,好不乐哉。
直至月上中天,赵泗疲惫的躺在床榻之前开口:“明日早些为我备车。”
“唯!”
屋外传来隶臣应声,赵泗略显虚弱的调整了一下姿势。
“王离害我!”
说罢,夹杂着出于现代人的那么一点细微的道德谴责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翌日天才刚刚放亮,赵泗就已经被唤起,自有使女为赵泗穿衣洗漱。
“漱口我自己来吧……”赵泗摆了摆手打消了对方的动作,抹上精盐,用碾出纤维的柳枝略微清洁口腔,漱了漱嘴伸了个懒腰。
人的心态会随着屁股而改变,一晚上过去,赵泗已经习惯了身份的转变。
他也不会教导自己的隶臣妾人人平等的概念,更不会拿出他们的身契付之一炬,某种意义上,这群隶臣妾就是为赵泗而存在的,如果赵泗不需要她们,她们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赵泗最起码安然享受服务的同时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而不是货物,大秦尚且处于奴隶时代,所谓的人人平等也远不是喊口号那么简单。
坦然享受,放弃助人情节,在使女的服侍之下穿好衣服,赵泗来到外院,车架已经准备完毕。
现在赵泗的服侍已经焕然一新,头上戴的是象征右庶长的玉板冠,身上的衣服则是侍郎官服。
搭配上赵泗一米九的身高,以及刚毅却不失内秀的面孔,可谓卖相十足(参考中年老胡面相)。
来到车架之前,驭手伏地露出脊背,意思很简单,让赵泗踩着背上车。
“我自未到腿脚不便之时。”说罢,赵泗抬腿踏上车架。
“起乘吧!”说罢,赵泗一言不发安然跪坐其中。
驭手闻言于地面爬起,坐定于驭手之位,车架自外院驶入咸阳大街,朝着郎中令所行进。
郎中令署距离皇宫很近,因为郎中令负责拱卫宫门,宫内侍卫,有议政之职的同时还有独属于自己的军队。
当然,军营校场不在郎中令署。
郎中令的军队是独立开来的,理论上不归太尉三公执掌,只听命于始皇帝,除始皇帝其余人等一概不认,是全国最精锐,武器装备配置最好,人员素养最高,伙食待遇最好的军队,同时也是天下为数不多的常备军,眼下天下之军基本上都是兵役,全天下的常备军加起来郎中令基本上占了将近一半。
是完全脱产的军队,人数合计一万三千余,郎中令下属郎官则多达七百余,同时每年或多或少都有不同,人员上下浮动不大。
赵泗官至侍郎,但是属于他的职务却尚未分配,这就是郎中令的尴尬之处,郎中令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