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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渴啦。”
隔着一层被子,洛施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觉得离掰直于嘉澍又进了一步,满意地弯了弯眼睛。
“出来。”
洛施像萝卜一样从被子里被拔出来。
他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眼前的矿泉水瓶,伸出舌头舔了下干涩的唇瓣,但创业未半,不能中道崩殂。
洛施强忍住把矿泉水一饮而尽的冲动,恹恹地偏开眼。
“不爱喝这个。”
“我要喝热的。”
而厨房在楼下,烧水壶里是空的。
洛施就是想折腾他,让新队友看清他是怎样的人,下头得再彻底一点!
为了掰直新队友他真的付出太多!
洛施余光偷瞄于嘉澍。
薄唇唇线绷得很紧,下颌线清晰,垂眼淡淡地看过来,感觉空气都降温了几度。
洛施觉得于嘉澍不像是会动手打人的那种男人,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队霸”,他没有一点经验,长时间等不到回答,自己先心虚了。
洛施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仰着脑袋,面无表情,磕巴:“可…可以吗?”
于嘉澍垂眼,掠过洛施脸上不安的表情。
从一开始就知道洛施是故意的。
于嘉澍转身,情绪并不外露,洛施有点紧张地盯着他的背影,走进浴室,还以为他终于被自己气走了。
洛施一骨碌爬起来。
舔下唇。
这样也挺好的。
应该。
洛施正准备去拿桌上的矿泉水瓶随便罐两口的时候,于嘉澍拿着烧水壶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消了毒,又煮了两道水去水垢和污渍,喝水喝出了喝顶级大红袍的既视感,洛施吞咽了几下,越看越渴,好几次觉得已经可以喝了,但只能耐心地等,烧到第三道才终于能喝,于嘉澍把烧好的水倒了一半近杯子里,又兑了一半的矿泉水,变成一杯稍烫正好入口的水。
洛施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杯子,看着都觉得很麻烦人家,低着头蹭过去,声音细细的,带着一点掩饰不住的内疚。
“麻烦麻烦你了。”
于嘉澍端着水杯,很突然的,轻嘶了一声。
洛施循声看过去。
平地被床角绊了一下,于嘉澍攥着杯口才勉强稳住身形,但杯面激荡,一部分水泼出来,不可避免地烫到了他的手背。
刚烧开的水,兑了矿泉水也还是热的,60度左右,泼在手背上。
其实不算严重,但于嘉澍皮肤冷白,很快就红了一片,乍一眼显得触目惊心。
洛施蹭过去。
“队霸”细茸茸的眉头皱着,下唇紧紧抿着,眼里流露出的情绪担心内疚得不行。
如果不是他非说要喝热水,于嘉澍就不会被烫到了。
洛施抿下唇。
“你等一下!我去借药膏!”
幸好队友们都还没睡,洛施一间间房间敲门过去,问他们有没有烫伤膏。
最后一路问到经理那里,经理说办公室有个应急药箱,洛施拿了钥匙跑过去开门,拿了药又把钥匙送回去,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
洛施气喘吁吁一路跑回宿舍的时候,于嘉澍“遵医嘱”维持着洛施出门前的动作,伸出手,淡淡垂眼瞥了眼伤口,再晚一点就要愈合了。
不得不趁洛施没回来前,去浴室再泼一次。
洛施拿棉签棒蘸了烫伤膏,低着头,神情紧张又专注,小心翼翼地把棉签棒上的药膏均匀地抹到伤口上,轻轻地来回滚动。
不知道是不是擦到伤口最严重的地方,于嘉澍素来漫不经心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波澜。
他皱了下眉,洛施立刻不敢涂了,抬起头,上目线微微垂着,用跟伤患说话时特有的细细软软的语气,紧张道:“很疼?”
于嘉澍垂眼,刻意顿了一下,才漫不经心道:“不疼。”
可信度骤然降低。
洛施更内疚了。
他小时候也有一次被烫伤,那时爸妈还没离婚,洛施印象很深,当时他妈就是这样哄他的。
“吹吹就不疼了。”
洛施攥着于嘉澍的手,第一次细看,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骨节都是粉色的。
如果留疤就太可惜了。
洛施低头,腮肉鼓起来一点,小心翼翼吹了口气。
清凉的触感拂过手背,夹杂着温温热热的呼吸,吹得骨头都有一点痒。
洛施仔细地涂好药,如果不是主人坚定拒绝,甚至还想给手包扎一个蝴蝶结花,完全没意识到他这清醒得足以做过家家版外科手术的样子和他刚才装醉耍酒疯的样子相去甚远。
洛施直觉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但折腾了一碗,又是装疯卖傻又是跑上跑下的太累了,洛施抱着睡衣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澡,出来扑在床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洛施一觉睡到自然醒。
一睁眼,正好看到从楼下晨跑结束上来的新室友。
洛施卷着被子毫无波澜地翻了个身,刚想继续睡。
“咳咳咳”
他猛地咳嗽起来。
于嘉澍脱掉运动外套,内搭是一件黑色的t恤,出了汗,帖服在腹肌上,勾勒出六块清晰的轮廓。
于嘉澍脱掉t恤,走进浴室里。
两侧的人鱼线一闪而过,漂亮干净的肌肉线条一直延展进裤腰里,一闪而过的,还有最下面的两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