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趁人之危(1 / 9)
大雨倾盆,哗哗啦啦,虽是下午,天空y沉沉雾蒙蒙一片,只有偶尔银蛇似的闪电撕开天空,骤然间带来刺目的光亮。
明月站在廊下仰首凝望天空可怖的闪电,似乎昨夜清亮的夜空,月se下开怀畅饮都是一场梦。她到现在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昨夜喝醉后的事情她记得断断续续。
那场景太过骇人,她疑惑那是一场荒唐的春梦,可春梦怎会如此真实,手上残留的触感,还有肩胛深处的红se痕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没有被他侵犯,因为自己的衣裳完好,双腿间亦无红肿和异样。
子逢沿着回廊过来时,明月还在廊下出神,垂着头,脸se微有些苍白,青se的裙摆被雨水溅sh了点,整个人即羸弱可怜,又滟美夺目。
明月听见脚步声,眼角瞥见他的身影,将头往侧旁一扭,避着不看他。
子逢见她这个动作,心里一滞。这一整日忙碌时还好,闲暇时满脑子都是两人昨夜的旖旎。趁着大雨早些回来瞧她,这会儿却生出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只因心中有愧。他的脚步踟蹰下来。
他走到明月身边,轻声责备,“这么大的雨站在外面,着凉了怎么办?”
“大夫昨日说我可以随意走动了。”明月别扭地说。
子逢漆黑的眼眸盯着明月,意味不明,吁了一口气,伸手去拉她,“进去吧,咱们屋里说话。”
她的手冰凉,箍在他手里微颤,他忍不住皱眉,“手这么凉,你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
他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扯进房内。
喝着婢nv递过的热茶,明月手暖和起来,身上似乎也汲取了更多的力气,她生y地开口,“大人,我要回家去了。”
子逢也慢悠悠捧起手边新沏的茶,垂着眼,一点点嘬喝,“回哪里的家?”
“我在城外有一个住处,想先回那里。”
“然后呢?”
“我打算生下孩子后回汕城夫家。”
“听上去不错。”子逢放下茶盏,看着明月,神se冷肃。“先不论回汕城,你在城外如何生活呢?”
明月眼神略有迷茫,“夫君留了足够的银钱给我,我不用锦衣玉食,也能自食其力,还要如何呢。”
子逢嗤笑一声,“你以为现在的重庆城还是跟以前一样么,你怎么来的我这里?何况现在元兵大部都驻扎在城外,你这样年轻又颇有姿se的倒正好送上门去。”
明月俏脸涨得绯红,一时不知如何驳他的说辞。把他的话想了想,想着城外村子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的吱吱,神se有些惊惶。
“大人的意思是现在城外b城内凶险吗?”明月眉头轻拧着问。
”嗯,“子逢放下茶盏,“城内是重地,所以治下严厉,城外那些休整的兵整日无所事事,经常到附近村落扰民,颇让人头疼。”
明月眉头拧得更深,“那为何无人去管?”
子逢视线落在明月眉间,语气低沉,十分认真,“成王败寇,明月,历来如此,管不了,不能管,不愿管。”
明月听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他,垂头沉思。
她听到他低醇的声音问她,“明月,你就安心在我府里住着,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好吗?”
明月垂首轻轻摇头,语气很坚定,“多谢大人善意,我和大人无亲无故,住在这里,于理不合。”
子逢起身走到明月身边,低头看着她柔美的侧脸,“你在这里孑然一人,无家人陪伴,而我们相处的不错,你就把我当作你的家人,这样可好?”
她扭头看他,无意识间四目对视,那一瞬他的眼神极尽温柔之意,毫不掩饰的光芒,令她心头猛然一动,无b慌乱。
彼此一怔,两人忽然都别开眼,半晌不语。
明月秀眉紧敛,语气冷淡含着丝丝不耐,“大人莫要再劝了,我一定要回家去。”
子逢眸黑如漆,眼神乍然撞到明月颈上露出一小块欺霜赛雪的无暇肌肤,他昨夜留下的暧昧红痕横亘于雪肌之上,犹如雪地里悄然绽开的一片娇yan桃花瓣,摄人心魄。
他看得心头悸动,叹口气,上前弯身去扯她的手腕,“明月,昨夜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听他提到昨夜,明月屈辱与恼怒交织,猛然将他的手甩开,“你不要再说了,你烦不烦,”她起身躲开他,站得离他远远的,一脸戒备地瞪着他,”你这般劝我留下,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吗?”
子逢眉头一皱,一言不发,竟不知如何应对。
明月看他沉默的样子更是怒气上涌,x口剧烈起伏,“你昨晚在我醉后做了什么?”
子逢眸se沉沉,脸se紧绷,慢慢站起身看着她,声音冷冽,“沈某酒后是对你有些唐突,但我没有强迫你,也没有侵犯你。”
明月张口yu说又抿住双唇,他这样狡辩,她实在无法启口讲他对她那些羞耻的举动。她双拳紧握,忍受到了极致,咬住红唇冲口而出怒斥他:“趁人之危的伪君子,出去!你出去!滚出去!”
子逢听她如此说,不由眼中怒火闪烁,下颌紧绷,“趁人之危!"
他脸se铁青,气得走到墙角又走回明月面前,明月身子轻颤,倔强地抬头与他对视。子逢低笑,“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个伪君子。”
他眼中掠过转瞬即逝的伤痛,再看时眼神已冷却如冰,“我不管你了,明月,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默默立了一会儿,看着明月咬着红唇,眼眶渐渐红了,他转身抬脚大步走出房间。
惊雷隆隆,远处的树被雨打的枝叶飘零,子逢站在外头,风吹在身上感觉一阵阵发抖。
屋内响起了茶杯滚落的声响,还有轻轻的啜泣,越来越大声,变成了呜呜的哭泣声。子逢捏了捏眉心,回廊不走偏闷头冲进大雨中朝院外去了。
自此后连着几天他都没有去见明月,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明月刚来府里的日子,只那时他每晚会去找如意解闷,可如今他连这个兴致都没有了。
这日下午脱脱木约了子逢在江边骑马,两人谈笑间沿着凉爽的江滩才跑了一个来回,子逢府里托人急急过来寻他,原来明月自己要出府回家。脱脱木听子逢说府中有急事要回,他倒不拘礼,嚷着正好去子逢重庆的新宅子逛逛。
子逢一路快马飞奔,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跑过一处江滩时,子逢想起那天就是在这里救下了明月,从那时起他俩开始纠缠不清,自己何时这样牵扯过一个nv子。
他跑得一身都是汗,到家后下了马疾步往里走,远远看见前厅大门敞开,明月在门口被两个妇人挽了手臂劝解,她不愿拉拉扯扯,只扭着身子要往门外去。
子逢皱了皱眉,脚步也加快了。下人和管事看见他回来,松了口气,忙退到一旁。
他走到明月跟前,不禁一呆,眼眸变得幽深。
明月穿着藕白齐x襦裙,玉se窄袖襦衣,她的rufang这些日子丰满涨大许多,在襦裙x襟处束得高高隆起。衣裳原是极素净极雅致的颜se,却更衬的她雪肌yan骨,美的炫目。
他闭了闭眼,“明月,你简直是胡闹。先回房去。”他的语气很平稳,表情却很冷峻。
明月神se冷淡看着他,“大人前两天说的话忘了吗?你是让我自己做主的。”
他拉住她的手往后走,“你先回房,别任x。”
明月不肯走,去掰他握得牢牢的手指,“我不会再住在这里,我要回自己的家去。”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