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在他们看来,雄虫就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连脚步都没挪。大概30分钟后,阿文因狂化横突的骨刺根根断裂,兜不住血肉的肌肤在恢复的治愈力下有了愈合的趋势。
“原来这就是a级雄虫。”
“天呐,好厉害,阿文有救了。”
“谢谢白榆阁下,谢谢虫神!”这些高大的铁血军雌再看向那个并不壮实的背影时,眼中已是满满的感激。
艾克文心里复杂万分,他想:或许这是一颗希望的种子。
白榆不知道门外的情况,他做完了收尾工作,精神力撤离时却受到了阿文记忆的拉扯。
记忆和精神海确实息息相关。但一般来说,雌虫不主动暴露,雄虫是很难窥伺的。白榆没有看别人隐私的习惯,他直接粗暴地斩断拉扯,利落地将精神力撤出。
却在彻底抽离的瞬间,感到一种很近很近的亲和力。
一帧记忆闪过,白榆看见了一头银白发的虫子带着清浅的笑意。
是…雌父。
白榆瞳孔皱缩,在瞬间对上了阿文褪去复眼,却失了焦距的眸子。
“尤利安?”阿文的声音很轻,转瞬即逝到白榆以为是错觉。
“你说什么?”白榆脑子一片空白,他匆忙上前两步,却见阿文脑袋一歪彻底昏迷了过去。
看着耷拉脑袋的雌虫,白榆死死地盯着他。红血丝不受控制地攀上眼球,双手攥紧,一股巨大的后怕瞬间将他吞没。
幸亏自己来了,幸亏自己动了瞬间的恻隐之心,幸亏…他活着。
“阁下?阁下?”
白榆被一阵阵声音召回现实,他没有转头,不想让别虫看见他的失态: “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你们可以放心。”
“不是,您的雌君……”
“白榆。”熟悉的声线宛若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无法忽视,不容拒绝地在黑暗中撕出一道口子,再洋洋洒洒地如雨如雪般落下。
其实门外的军雌,在听见伊尔西直呼雄虫的姓名时忍不住心里一咯噔,他们紧张兮兮地为大佬捏了把汗。
但现实与他们想象的截然不同。那个对着他们一脸冷漠的雄虫,在见到伊尔西的瞬间褪去层层淡漠。
白榆倏然回头,他看见伊尔西就站在玻璃门外,静静的,敞开着怀抱,满眼都是自己。
突然,所有的淡然和伪装尽数崩塌。
他感觉自己的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大片的衣摆在空中扬扬起舞。
冰冷,惨白一一略过,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瞳孔中渐渐放大
最后,他们不顾所有虫的眼光紧紧拥抱在一起。
“伊尔西,离开你的第7200秒,好想你。”
“白榆,我也是。”
艾克文:原来离不开雌君真是字面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小提示,白榆一开始就叫白榆,在一众西方人名下白榆就叫白榆。
(叉腰)今天不会有人说我短小吧!
交易
最后,白榆和伊尔西还是没有去昨晚他们说好的餐厅吃饭,耽误的时间太多,再加上阿文的事儿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们默契地决定在食堂简单吃点。
“上将,我和白榆想在义务处的食堂吃午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伊尔西看出来白榆的情绪不怎么高,于是主动担任了对外交流的责任。
“这是义务处的荣幸。”老上将微微颔首,连右眼角疤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我来带路。”
“麻烦了。”
伊尔西与白榆十指相扣,在一众军雌的目送下走出了冰冷的强控室。
艾克文用余光瞟着落后他一步的两个虫,他们挨得很紧,雄虫更是时不时地凑到总裁的耳边嘀嘀咕咕。
老上将听不清内容,但能看见传闻中清冷的总裁温柔宠溺地弯了嘴角。
艾克文是知道伊尔西,之前是隔壁军团的军雌,退役后成为星河集团的掌权人,并在数年间坐到帝国首富的位置。
同时,他也知道:这个掌权人常年被精神海疾病困扰,他曾经远远看过一眼,只觉得虫群中的他脆弱,苍白,皮肉下是渐渐腐朽的骨头,不知道何时就会彻底坍塌。
但是今天,艾克文看见那张常年苍白的脸庞泛着红晕,气色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没了之前的死气沉沉,取而代之的是宛若抽条的柳枝,伴着蓬勃的生命力再次盎然出的新意。
不光带路的老上将,那帮军雌也悄悄地跟在白榆和伊尔西的身后偷偷看着两个虫的背影,小声地交头接耳道:
“天呐,我一直以为论坛上的传言是假的。”
“我也是,我一直以为是为了稳住星河集团的股票特意装出来的呢。”
“谁不是啊,呜呜呜,白榆阁下这种雄虫哪里可以找到啊。”
“我觉得……”同伴拉着长音,一脸的高深莫测。
“你觉得啥?”
“你得先有伊尔西先生的财力…”
“然后是皮囊。”
“呵,你直接让我睡一觉不更简单。”军雌撇撇嘴,白了他的同伴一眼,端着餐盘去隔壁窗口打饭了。
“白榆阁下,今天真的很感谢您。”艾克文作为义务处的负责虫,自是承担起了“三陪”的责任。
只不过…
他看着对面头挨着头的一对小情侣,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曾经握着枪现在握着酒杯的手不禁抖了几下。
“小事儿。”白榆掀了掀眼皮,看着今天餐盘中的菜忍不住皱了眉。
和地球上的鱼,虾,螃蟹很像。
最主要是:吃起来一样的麻烦。
白榆的筷子跨过这些需要自己动手的食物,夹起了餐盘边缘的热菜。
“阁下,是这些东西不和您口味么?”艾克文始终观察着雄虫的一举一动,看着分毫未动的某些食物,他的内心有些忐忑。
这些都是特意给雄虫准备的,只不过,雄虫看起来并不是很满意。
“没有。”白榆面无表情地再次夹起西兰花塞进嘴里。
“哈。”一声很浅的笑声在白榆的耳边滑过,紧接着他看见自己餐盘中多了很多处理好的鱼肉,虾,还有蟹肉。
白榆愣了一下,停止咀嚼,鼓着腮帮子看向了身旁的投喂者。
“吃呀。”伊尔西笑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那些繁琐的外壳一一褪去,只余下里面的雪白的肉。
“别扒了,我不喜欢吃。”
白榆其实说的是假话,他喜欢海鲜的滑嫩与鲜美,只是纯粹懒得去弄这些东西。
更主要的是,他上辈子刚被收养时被鱼刺卡过,养父母家的保姆带他去了医院,表面尊敬实际却是委婉地说教: “少爷您刚被收养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圈层吃东西要注意礼仪,被鱼刺卡到这种事情代表着不上档次。”
后来白榆长大一些才知道,豪门家的孩子也会卡到鱼刺,只是因为他是被收养的,才会被嘲讽不上档次而已。
白榆抿了抿嘴,扒拉一下了那些处理好的海鲜与鱼肉,黑色的眼睛紧盯着总裁灵巧的手,那双本应该握着昂贵钢笔的手现在沾上了一些汤汁,平白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伊尔西不应该做这些事情,更没有必要为他做这些事。
“你别弄了,我真不喜欢吃。”白榆又说了一遍,并且直接放下筷子,伸手去拉伊尔西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