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删除(2)(4 / 7)
国中时被霸凌,是有原因的吗?」郡凯说完,顿了一下又说:「我这样问你会不舒服吗?」
「不会啊。」他的小心翼翼令绍臻笑了笑,她这回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国中时遇到坏小孩呗,国中是靠学区入学的啊,各种妖魔鬼怪都可能是你的同学,班上有几个八加九跟瞎妹是很正常的。」
「嗯,确实啦。」他点了点头。
「以前班上有一群nv生,算b较核心的七八个人吧,我本来也是其中的一员,刚开学时还没事,但後来她们会莫名其妙开始排挤其中一个人,那个nv生就被踢出小圈圈,然後小圈圈的人开始说她的坏话。」绍臻娓娓道来:
「我不懂她们为什麽要这样,我觉得被踢出去的那个nv生很可怜,所以我就会去陪那个nv生,她本来会跟我说小圈圈的nv生的坏话,但後来,她会为了要融入回去那个圈子,开始讨好她们,然後说何绍臻说你们怎样怎样。」
「那个nv生过一阵子後就回去那个小圈圈,然後会有下一个nv生被踢出来,我就再去陪下一个nv生,这时候我已经看不惯这种行为了,所以那个nv生开始说小圈圈的坏话、说有我陪伴真的太好了的时候,我以为我找到同伴了,我以为她也觉醒了。」
绍臻突然嗤笑,当时的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结果又一样,她会在用一样的方式回到小圈圈里,然後,会在有下一个nv生被踢出来。」
郡凯始终没有说话,他仔细地倾听,她说的故事超出了他的想像。
「小圈圈里七八个人,每一个人都被踢出来一次,每一个人都告诉我还好有我陪着她,可是每一个人都是靠说我的坏话来回到小圈圈里,我知道如果想要不被攻击,就要制造一个新的攻击对象,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跟她们计较,当她们全被踢出来一次之後,再来就轮到我了。」
然後,就是恶梦般的两年。
「我不想回去小圈圈,所以我也不会讨好她们,她们攻击我的方式无非是说成绩好有什麽用,说我装清高,说我ai现,她们越是这样说,我就越努力读书、越努力参加b赛,我就是要一直上台领奖,我就是要嚣张。」
她就是这样骄傲的人,明明心里自卑得很,还是要装出一副打不倒的模样。
若不是她扛着一身傲骨,恐怕无法撑过那悲惨的国中岁月。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两年里霸凌越来越严重,我最讨厌的就是要分组的课,还有要在台上报告的课。」绍臻苦涩地笑了笑,她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是演讲b赛的常胜军,但我害怕站在班里的讲台上。」
郡凯一怔,她的话好像在他心里重重一击,他看见的都是她在台上神采飞扬的模样,他好难想像她有过恐惧上台的时光。
「你到底经历了什麽……」他的话里有惋惜、有诧异,还有难受,而难受,是源於一丝他未曾察觉的心疼。
听见他的话,她克制的情绪有些动摇。
「我之前在学校里会有人从走廊的另一边故意来撞我,或者是很大声的说唉恶,然後还有一件事我至今都还历历在目。」说到这,她变得有些气愤。
「怎麽了?」他紧追着问。
「我有一本用来画画的笔记本,平常收在ch0u屉里,每一节下课我都在座位上画画,可是有一天t育课回来,我发现笔记本不见了!」绍臻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大力跳动,呼x1也变得急促,她不自觉提高音量:「後来有个男生从垃圾桶里面拿出我的笔记本,站到讲台上很大声地问这是谁的啊,还说……」
她猛然有些头晕,那种无助、无地自容的感觉在多年之後的现在仍旧啃食着她,她已经不是当年弱小的nv孩,然而面对这样的回忆,依然充满恐惧。
「嗯?」郡凯轻轻哼了一声,是在安抚她,在告诉她现在有他在陪着。
「说是谁画得那麽丑,还指着我画的兔子问旁边的人那是不是猪——」绍臻哽咽到极致,哭声被压缩成一个咳嗽,悲伤从她的喉咙迸发出来。
「是不是长得像猪才会画猪?」、「这是自画像吧?」还有这些话她没有说,这些话如刀子般从她耳朵刺进她的心窝,要她说出口,无疑是利刃从心头划破喉咙。
「噢……还好吗?」她哭了。郡凯坐在床沿,面露担忧,「你手边有没有卫生纸呀?」
绍臻没有回答他,放下手机去ch0u了一张卫生纸,她用力擤鼻子,并大口深呼x1。心里的血是眼里透明的泪,她用卫生纸大力按住眼睛,像在止血一样。
郡凯想做点什麽,却ai莫能助,只能默默地等待她平复。
「我後来把笔记本抢回来了,可是我发现里面被撕掉好几页,我本来想说算了,哈,我也是只能算了,可是後来、後来……」她哽咽地说,说着说着,却又忍不住哭了。
「唔……不急,你慢慢说。」郡凯的眉头紧锁,柔声之下,是满腔的怒火。
绍臻x1了x1鼻子,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冷静许多接着说:「我不是说笔记本有被撕掉吗?後来时不时就会被贴在黑板上,写失物招领。」
她不哭了,燃尽悲伤之後只剩一地残骸,她的心在国中时si去了好大一部份,同样si去的,还有信任别人的纯真。
「我那时候很害怕去上学,因为我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又看到我的画被贴在黑板上,我有把这件事告诉过我们班导,但他说我的东西我应该要自己收好,而且没有证据说是她们拿走的。」
绍臻还一直觉得是她自己的问题,还觉得没有证据让班导抓人是为难他,然而一直到了谘商室里,她才幡然醒悟,才惊觉这一切是多麽的荒谬。
一个不作为的导师,正是霸凌越演越烈的推手,在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中,霸凌会更加残暴。
「我现在,好气喔。」郡凯的拳头早已攥紧多时,他有多愤慨就有多无奈,「可是我不能帮你做什麽。」
「我也有跟我妈说过这件事情,但她只跟我说不要理她们,要怎麽不理?没办法不理啊!」绍臻x1了x1鼻子,委屈巴巴地说:「她只会叫我回家不要摆一张臭脸,不然办转学啊,还说为什麽她们不去排挤别人要排挤我,肯定是因为我有什麽问题。」
谈及她的妈妈,郡凯不便多做评论,他只能一再地说:「不是你的问题啊,是她们的问题,她们乱排挤人是她们有问题!」
绍臻含泪笑了笑,他能给予这样的回应,就已经做得够多了。
「我後来上高中後变得很带刺、很难接近,其实在我看来高中的大家都是天使,可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怎麽跟人接触,除了我的前闺密。」她无奈一笑,说:「我非常不相信人,心理师告诉我,她们利用我、出卖我,其实就是背叛,而且我还被背叛了七八次,要怎麽再相信人?」
「我真的听得好生气喔!明明你是因为好心才去陪那个被排挤的人,她们怎麽还反过来t0ng你一刀?」郡凯的情绪激动,他最见不得自己的朋友遭受到不义之事。
如果善良的回报是伤害,那该有多心寒?
更何况她当时那麽小……
「我现在好像知道你为什麽会散发那麽难接近的气场了。」
「因为那是保护我的高墙。」高墙挡下了朝她s来的箭雨,已经伤痕累累的她,任何受伤的风险她都无法承受。她淡然地说:「虽然很孤单,但我安全了。」
「噢不……这句话听起来好悲伤。」郡凯的心里漾出一丝酸涩。
听见他这麽站在自己这边,绍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