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燎月(重生) 第49节(1 / 2)
司业大人和方监丞都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争论,他们今日就是来凑热闹的,这帮监生们没有打起来之前,不打算管事。
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平日里规矩惯了,有点小矛盾也实属正常。
“这段益真是,这不把麻烦抛给江监生吗?人家一个小姑娘,让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选一边。”司业摇了摇头,“还不如让刘钦章那愣小子来演。”
“江监生能行吗?”方监丞有些担忧,“我去帮她解围?”
“等等,看看她如何应对,不行你再去。”司业大人想起上次她对李随说的那些话,倒是对她的反应颇有些兴趣,往前倾斜身子,静静等着,若是手边放着瓜子,他恐怕已经兴致勃勃的磕起来。
“诸位都是前辈,是我不懂事,先说了一句,引起诸位前辈分歧。”江眠月朝他们行了个礼,缓缓笑道,“何前辈和段前辈都是为了大家着想,没有孰是孰非,只是我有些肚子饿了,情急之下,才说了一句,着实抱歉。”
江眠月朝着在场的各位笑了笑,双手覆在肚子上,有些不好意思道,“承蒙诸位前辈,在寿宁节之前,还要多谢各位前辈照拂!”
“你是我们之中最小的,又是唯一的女子,我们应当照顾你。”段益率先说,“既然你已饿了,我们便快些开始吧,看你这么瘦,是该多吃点。”
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何玉平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开口,只到背后去候场,面容上依旧显得十分冷淡。
彝伦堂门口,夕阳下,逆光站着一个身量颇高的男人。
祁云峥背着手站在门边处,在里头诸位看不到的角度,静静看着江眠月笑着对其他人说话。
夕阳勾勒出他下颌线的弧度,半明半暗之间,他目光沉沉,看着江眠月上场。
今日排的是梁祝初识,在曹桥边的凉亭。
段益上前,拿着折扇笑道,“兄台,我帮你拿这些行李吧。”
“多谢兄台。”江眠月笑着将不存在的行李递给段益,抬眸对上他的笑容,顿时觉得此人不是那话本中的梁山伯,倒像是道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两人在“凉亭”坐下。
江眠月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小弟梁山伯,家住梁庄。”
“小弟祝英台,家住祝家庄。看兄台也是书被一挑,可也是去红罗书院读书?”(1)
“正是。”段益笑了笑,手掌拍在江眠月的背脊上,稍稍抚了抚,“兄台也是?”
江眠月一颤,猛地站起身来,退后几步,有些气恼。
“段前辈,台本上没有这些动作。”江眠月皱眉道。
“什么动作?”段益挑眉站起身,笑道,“江监生是否过于敏感了,既梁山伯认为祝英台是男子,手脚上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注意,得知在同一书院读书,如此动作,更能显现梁山伯的激动情绪。”
“段前辈,此言差矣。”江眠月皱眉看着他,“梁山伯其人,性格如水,平和儒雅,敦厚温柔,并不会因激动便对人动手脚,更何况只是初识。”
“江监生是不是,有些过于认真了。”段益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女子监生,就是麻烦……我注意些动作便是,你别生气了。”
“认真是好事。”一旁的何玉平听不下去了,“段监生,你那动作,本就可有可无,如今看到,着实有些冒犯了江监生。”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找我麻烦?”段益终于皱眉怒道,“那我不演了行吗?”
“行啊。”祁云峥缓缓走进彝伦堂,表情温和,“那你别演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来晚了,二更一点左右!爱你们!
看到大家都在等男二,男二还在从南京国子监赶来的路上,目前没有出现过~
(1)台词部分来自于《梁山伯与祝英台》经典话剧剧本台词,有改动。
原版:
唉,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梁山伯赶紧迎了上去说:兄台,我帮你挑着到亭子里歇歇脚。
祝英台把桃子交给梁山伯说道:多谢兄台多谢兄台。
俩人来到享子。梁山伯把挑子放下,俩人坐了下来。
祝英台说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梁山伯说道:小弟梁山伯,家住梁庄。
兄台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祝英台说道:小弟祝英台,家住祝家庄。看兄台也是书被一挑,可是去红罗书院?
梁山伯说道:正是。看来兄台也是去读书的?
祝英台说道:正是。
祝英台说道:说道结拜,小弟和兄台见如故,咱们也来金兰结拜如何。
梁山伯说道:好呀!可惜没有香烛。
祝英台说:咱们就挫土为好了。
梁山伯说:好,好。
大家都没想到此时此刻, 祭酒大人会忽然出现在这彝伦堂,正在看戏的司业大人和方监丞刚想下去管管,可还未张口,便听到祁云峥的声音 , 顿时忙不迭的站起身, 面上都有些惶恐。
他们俩只顾着看热闹, 却没想到祭酒大人居然亲自出手。
不过,祭酒大人怎么会忽然来此?
段益听到祁云峥的声音, 顿时吓得面色一变, 他眼眸一转,上前行礼急切道, “祭酒大人!学生方才只是玩笑话, 这选角是公主殿下选的, 我若是不想演,便是忤逆公主……”
“君子一言。”祁云峥缓缓道, “驷马难追。”
祁云峥声音平静,并不凶恶, 也未有警告之意,仿佛只是平铺直叙罢了。
可段益闻言, 额头上却顿时冒出冷汗,有些惊慌。
“祭酒大人, 学生错了!”段益看了一眼身边低头不语的江眠月, 接着说,“学生方才有些不冷静,也是因为与江监生排演时, 学生确实没有冒犯的意思, 着实是江监生误会了。”
祁云峥看向江眠月, 江眠月正蹙眉看着段益,对此人着实有些不齿。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江监生,你有何想说。”祁云峥见她面露淡淡厌恶,语气反而温和下来。
“禀告祭酒大人,学生认为,是否冒犯到对方,还是要看对方的感受。”江眠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即便段前辈并非冒犯之意,我已清楚与你说过,这样不妥。”
“祭酒大人 ……”段益还想开口,却被一旁的何玉平打断了话头。
“禀告祭酒大人,学生认为江监生所言极是。”何玉平声音放的很大,似乎是在有些肆意的表达对于段益的不满,“此时无论男女,就事论事,冒犯了便是冒犯了,有意害人,与无意害人,归根结底都是害了人,该道歉便要道歉,否则令人不齿。”
“你!”段益转头瞪着何玉平,语气中却透出几分委屈之色,“你为何次次与我作对!我何处得罪与你!”
“扯远了。”祁云峥淡淡一句话,便消了那段益的气焰,他立刻委屈地垂下头,道,“祭酒大人,学生愿意继续演,只是这位监生似乎对我很有意见,若是能将他换了最好。”
祁云峥淡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倒是与一个人很像。”
段益一愣,疑惑地看着祁云峥。
江眠月却顿时想到了一个人……陆迁。
不过,陆迁与段益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不管是在学识还是相貌上,段益都比陆迁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