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引君入瓮(2 / 12)
止住她的颤抖,将簪子一点点拽出来,放在梳妆台上。
“司姩,没事了。没事了。”她坐在床沿抚抚司姩的肩膀,软声道。
司姩一张口泪就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千言万语化为无力的质问,她几乎泣不成声:“姐姐,他怎么能?我既已是他的人,他怎么能这样侮辱我?!”
希染垂下眸子,有些难为地说:“宸自有他的安排。”
司姩放弃寻求答案,只是抱着膝盖,眼睛空洞洞地不知在看哪里,泪水还在不停地流。
“我叫人来给你沐浴。”希染朝门外看了看,起身走过去招呼几个丫头服侍司姩。站在门口的万俟宸与希染淡淡对视一眼,转身先行向希染的房间走去。
“都办妥了么?”
希染颔首:“尸首已差人送至常府门口,让管家和家人领回去了。”
“嗯,完成得滴水不漏。”
“为什么要涉及到常大人?宸,今晚这么多客人都在,实在是步险棋。我们难道与他有什么瓜葛么?是因为他是……”希染声音还是那样轻柔,但这份柔软里带了试探,她yu言又止。
他略略挑眉,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尽在掌控中的自信:“这次是杀j儆猴。自从屡次拒绝了三大府的直接合作,他们查人本不关我的事,但最近居然搜人搜到了听音阁!这块租地不受彩殿国任何绳墨约束,他们心知肚明。既然愿意枉顾旧日‘情谊’,那只能由我来提醒。这个常大人自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可他同时也是三大府完美的傀儡。这一杯毒酒下去,我想传达的意思相信他们都已经收到了。”
希染如醍醐灌顶。这与她的猜想完全不符。竟有官府中的探子来过听音阁?
她沉默了半晌,说道:“司姩被吓得不轻。”
“我看我最近是太宠着她了!”他反应激烈,竟似孩童般踢了踢桌角,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地发脾气:“她以为我会不知道?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天天上蹿下跳笼络人心,哄得几个丫头都乐意帮她些小忙。一边有求于我一边想出阁,要不是常的si对她也有利,能让她更加依赖,我早就将她撵出听音阁!”
希染哑然。她浑然不觉司姩私下里在拉人脉,甚至一直存着出阁的心思。这其实与她当初的设想背道而驰,反而于他们有利。
可宸的恼怒似乎在说着完全不同的想法。
也许对宸来说是件好事吧?
她知道他所经历过的非常人能够想象,那踏着血的过往没有人愿意回忆第二遍。明知未来的路途会更加艰辛残酷,她也并不希望他真的成为永远冷静理x的人,那是一条太过残忍的路。
她注视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姩儿。”
他的拇指专心又温柔地在她的脸颊上摩挲,但那眼泪好似怎么也抹不g净,换了手掌去擦,指尖仍是shill的一片。
他抚了她的面庞,凑上去吮净她的泪,又将吻落在她的眼睑上细细t1an舐。司姩只顿了半晌,一回过神来便毫不领情地拗过肩膀逃避他的触碰,背向他朝着泛h的墙壁。
万俟宸僵了僵,抬头注视着她的背影。那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伴着极力忍耐的ch0u泣声,无处不显露着巨大的委屈,弓着的脊背几乎可以0出骨头的形状。
就是这样单薄的身t经受了这晚的折腾么?
这眼泪流得估计b他进屋前更凶罢……心无形中像是被什么狠狠拧了一把,激得他想再度伸过去的手陡然一颤。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上前轻握住她的肩膀,贴近她脖颈,柔声地呵出热气:“别哭了,姩儿,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要化了。”
“你的心是铁铸的,化不了。”她冷冷一句刺向他,声音因为哭得太久还未打开,带着浓重的沙哑和鼻音。
他却有些高兴,她还愿意和他顶嘴,这无疑是融冰的迹象。于是一手从她的肩头下滑,捉住她冰凉的柔荑扶到他x口上摁将下去,含着笑意道:“是,我的心是铁做的,但是现在见到姩儿就化了。你00,是不是?”
司姩猛地ch0u回手,x1了x1鼻子,淡漠得令人心惊:“冷的。”
“真的?”他再次试图扳过她的身子,这次她没有再拒绝。他不由舒了口气:“怎么会?我不会骗姩儿,姩儿再00?”
被他抱着转过身来的司姩低垂着头,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视线上的接触。万俟宸平静地g着手指去抬起她的下巴,不承想在看见她泪眼朦胧的猫眼那一刹那呼x1一窒,仿佛要教她摄去魂魄。在他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有种叫愧疚的东西,第一次漫天席地地卷入他的心扉。但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制了下去。
他不再去看她的眼眸,便拥她入怀,轻拍着她的背。
他对待她是那样无情,冷漠到都要把她的心也冰冻起来,每回与她谈条件的时候都好似要将她打入地狱。可他的拥抱又是如此温暖,暖到她的脑海里想起更多的是他的温存,她几乎就要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默认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她哭得用力却没有出声,只是喘息得厉害,想说些什么一时都无法开口。
“你今天很美。”他hanzhu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低声。
他难得夸赞她,司姩却水波不兴,半点反应也无,泪眼没有任何焦点地凝视着床榻前那一方空地。万俟宸慢慢松开她,低首耐心地给她擦g眼泪,而后阖上眼,覆上她苍白而没有温度的唇,挡住她的视线辗转厮磨。直到他的手习惯x探入她的薄衫,理所当然地往下索取,才意识到不对劲,忽然身子一颤,失声:“你怎么了?姩儿,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不要你管!”司姩气恼地搪塞他,嘟着嘴眨眨眼睛b回又要落下的泪珠。
他也顾不得她还在置气,大手一掀,衾被被毫不客气地掷到床尾,一gu凉意突然袭来,司姩冷不防地瑟缩了下。脚踝上那一大片让人惊心动魄的乌紫因为热水沐浴过,都已经蔓延到了小腿上,还泛着触目惊心的红肿。
他的目光倏然从惶惑变得深沉,深不可见的瞳孔里像是有一团是化不开的浓墨,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片刻后,他尝试着稍稍挪动她的脚腕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复又不动声se地说:“躺好。等我一下。”
万俟宸很快就回来了。进来时手上多了个圆滚滚的广口瓷瓶,象征着棂焱国的赤se龙t在瓶t上格外醒目,显然是皇g0ng贵药。他在床尾坐下,纤长的手轻捧了她的yuzu搭在他的腿上,司姩痛得要往回收,被他用眼神喝住:“别动。”
她就真的不敢再动。
药膏清凉,所经之处着实将火辣的钝痛缓解不少,连带着心里的火气郁结也好像消去了小半。可刚涂抹上去的时候,还是疼得她直咬嘴唇。
他看在眼里,又从瓶口剜了一指药,边接近她的脚踝边开口道:“今天舞跳得很好嘛,我都不知道姩儿的舞是如此出神入化,惊鸿寻路可真是为我听音阁打响了名气。和谁学的?早知道你来的第一日就应推你出去表演一下,也不用给你请老师,真是后悔呢。”
“你!”司姩气极,疼得诸多疑问堵在x口却不知从何开口。明明被折腾的是她,他却一副做了亏本买卖的惋惜样,果然无j不商!
他还敢提第一日?他不记得他的冷眼相待和毫不吝啬的贬低了么?
更不用提今晚……她的神se愈发黯淡下去。她动了动唇,想问他是否算是达到了他的条件,他说的还算数么?可是不经想起上次那一遭,各种缘由叠加在一起,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