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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彦景征求性的看向崽崽,问道:“崽崽,我们能否休息一会再启程?”
崽崽弯下腰来,仔细的端详着殷颢的脸,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一见到这人,便心生不悦,甚至认为这厮就是在那儿惺惺作态。
真是奇怪,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他怎么会对这个人产生如此大的恶感?
他再看了看阿桦,明明都是第一次见,两者在他心里的观感,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他不介意阿桦一直跟着他们,但是,殷颢就得另说了。
崽崽是知道阿景脾气的,阿景这个人是个外冷内热的主,他对弱小充满了怜悯,更何况,这是受了伤的师兄弟,他是不会轻易舍弃的对方的。
崽崽点了点头,算是允了阿景的请求,他冷不丁的开口道:“我记得进来的时候,学员身上都有一道传送符,殷师弟都这般了,还不捏碎传送符离开秘境吗?难道这秘境宝贝真的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
这话反倒是一下子点醒了萧彦景。
是呀,殷颢都这般了,何必还留在秘境里涉险?直接捏碎传送符离开秘境岂不是更好?更何况,他的身子确实是垮了,只能够靠萧彦景日日给他传送灵气续命,既然情况如此的不乐观,何不离开秘境寻找名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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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崽崽的意志(5)◎
殷颢红着眼眸, 可怜巴巴的拉扯着萧彦景的衣角,垂泪道:“师兄,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师兄也认为我的存在是拖累吗?出门时, 师尊一直叮嘱我们在外要互相照应,虽然我知道捏碎传送符能够离开秘境,但是,离开秘境之后呢?我当如何呢?如今的我已是废人, 靠师兄的照拂才活了下来, 我实在想不到除了师兄以外, 还有谁会这般的照顾我!”
“离开师兄什么的, 对我来说, 那完全就是不敢想的事!难道师兄现在要赶我走吗?”殷颢委屈的痛哭着, 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像极了一尘不染的小白花。
萧彦景迟疑的看向崽崽, 犹豫道:“崽崽, 你就让殷颢留下来吧, 虽然他捏碎了传送符能够离开秘境,但是, 他出了秘境, 未必会有照顾他,且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很糟糕, 他留下的话, 我能够照顾他一二,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崽崽:“?????”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彦景, 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 这个人跟他记忆里的阿景截然不同。
他记忆里阿景是坚定不移相信他的, 而现在的阿景令他如此的陌生,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就是在说他在有意赶人吗?阿景这般言辞卑微,仿佛他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更何况,外面有专业的医师,阿景只是个剑修,阿景治病的功夫能比专业的医师更厉害?
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是他忘了,阿景已不是他认识的阿景,现在的阿景是剑宗的大师兄,阿景不再是那个当初需要他保护的落魄小子了,现在的阿景是剑宗的天之骄子,阿景有自己要背负的责任。
比如说,照顾好同门的师兄弟。
以前跟他同吃同住的阿景只照顾他一个人而已。
他脸上挤出一抹不在意的笑,那深邃的眼眸潜藏着一道道暗涌,“阿景,你糊涂了,这是你们剑宗内部的事情,又何必问我这个外人的意见,你看着做决定就好,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一看,那边的异动一直令我很在意,我去查看一下情况。”
他的话一出,萧彦景便知道他误会了,赶忙手足无措的解释道:“崽崽,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我……”
“你们忙。”崽崽轻描淡写道。
他的手有意识的避开了萧彦景,大步离开了营地,从始至终崽崽都没有表示出动怒的神色,但是,这样疏离的冷漠比小家伙气鼓鼓的指责还要令萧彦景难受。
见崽崽转身离开,萧彦景作势要追上去,然而,殷颢好不容易挑拨了两人的关系,又哪里会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去追那个浪蹄子呢!
他故意跌坐在地上,轻抚着胸口,痛呼出声。
见此,萧彦景不得不停住脚步,踌躇道:“师弟,你还好吧?”
殷颢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师兄,我没关系的,这是老毛病了,心脉受损以后,我的心头时常会隐隐作痛,我不要紧的,你还是去追你的朋友吧,要不然,他到时候误会了,那就不好了!”
殷颢说得情真意切,模样格外的诚恳。
如此一来,反倒让萧彦景无地自容起来,他望着崽崽离去的背影,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跟师弟的情谊,从始至终都是师门情谊,我对此绝无二心,没有什么好误会的。”
这一句绝无二心,气得殷颢肝疼。
去你妈的绝无二心,我要就是你的二心!
阿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着,把两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跟名门正派出身的萧彦景不同,澹华出自三道九流,他自小便在人堆里混着,对于殷颢的小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这样拐弯抹角的挤兑,不就是欺负他们家崽崽是个有话直说的直肠子吗?
他们家崽崽是个蜜罐子泡出来的小甜饼,小家伙有什么都会坦率的表达出来,崽崽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殷颢这样欲拒还迎的说辞,说得是好听,实际上这一字一句都是往崽崽肺管子上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