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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长箭穿透他的手臂,一阵剧痛传来,鲜血很快便打湿衣襟,他强忍着剧痛,将箭尾折断,以便之后的对战。
“有埋伏!”大脑快速运转,他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露在外面的眼睛闪过寒光,“该死的狗奴才,竟敢算计我!”
破空声再次响起,他来不及多想,也不顾不上肩头的伤势,奔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今日若不能冲出去,不止他会死,他们全家都会死。
房中的男人也拎着刀追了出来, 朝着他的方向紧追而去。他在宅子里奔逃,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追兵,偶尔还有长箭射来。那隐在暗处的弓箭手, 好似长了一双不惧黑暗的眼睛,无论他是否躲在阴影处, 只要在他想要跳出院墙时, 那箭定会朝着他的要害射来,逼得他不得不放弃, 而另外选择出路。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越发着急, 若不能逃出去, 被抓是迟早的事。而那些跟他一起来的人, 现在无声无息, 应该已经全军覆没,如今他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左冲右突,却一直未能摆脱困境,随着时间的流逝, 他气力不支,逐渐感到绝望,不禁问自己:难道今日便是我的死期吗?我竟窝囊到死在那群阉人手里?
就在此时,数道黑影突然闯入, 与他身后的追兵交起手来, 他微微一怔,不敢耽搁,随即抽身而去。他不管那些人是谁, 也不管他们的目的为何,他只要自己活着, 其他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隐藏暗中的弓箭手想要再次出手,却突然听到一阵破空声,他来不及思考,朝着一旁滚去,待拉开距离,利落地起身,看向方才躲藏的地方,那里赫然站着一个人。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拎着手中的钢刀,朝他扑了过来。
弓箭手急忙后退,将弓箭背在身上,抽出腰间的软剑,随即止住脚步,和来人战在了一处。
第二日清早,张明华便得了凌南玉退烧的消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些许,没过多久凌南玉清醒过来,她才算真正放了心。
“母后。”因为高烧的原因,凌南玉的嗓子有些哑。
“快给玉儿倒杯水。”张明华吩咐了一句,便又看向凌南玉,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脸颊,问道:“玉儿感觉如何?”
“头疼,嗓子也疼……”凌南玉泪眼汪汪地看着张明华。
张明华见状分外心疼,哄道:“玉儿乖,母后保证,只要你乖乖喝药,过几日就不疼了。”
凌南玉含泪点了点小脑袋,“玉儿还想吃母后做的山楂糕。”
凌南锦每次生病后,也会要她做山楂糕哄他,两人真是如出一辙,张明华看向凌南玉的眼神越发温柔,道:“好,玉儿想吃,母后就给你做,只要玉儿好好养病。”
凌南玉破涕为笑,“谢谢母后。”
张明华接过杨清宁端过来的水,扶起凌南玉小小的身子,一点点喂他喝了下去,“还喝吗?”
“嗓子痛,不想喝。”凌南玉小嘴一瘪,大眼睛顿时有泪光闪烁,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杨清宁闻言出声说道:“殿下,越是嗓子痛,才要多喝些水,这样才能好得快。”
凌南玉看看杨清宁,又看看张明华,挣扎了一瞬,点头说道:“那我再喝点。”
杨清宁忙去倒水,张明华又喂他喝完,这才放他躺好,只是他身子太过虚弱,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寝殿外进来一名内侍,在福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福禄点点头,内侍便退出寝殿。
“娘娘,坤和宫出了点事,需要您回去处理。”
凌南玉病了三日,张明华便在东宫呆了三日,如今见他没了生命危险,也就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杨清宁,叮嘱道:“玉儿就交给你了,若再有什么闪失,本宫便要了你的脑袋!”
杨清宁急忙应声道:“是,奴才遵命。”
张明华没再多说,在福禄等人的侍候下,离开了东宫。
杨清宁看着离开的众人,心里在猜测到底出了何事,可是陈钰对吴乾军动了手,结果又是如何?可惜他不敢问,也没有问的资格。
坤和宫,张明华召见了小瓶子,小瓶子如实地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张明华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么多人埋伏在那儿,居然还能让人跑了,真是废物!”
小瓶子跪倒在地,请罪道:“奴才办事不力,甘愿领罚。”
福禄见状出声说道:“娘娘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多好的机会,就因为他们的无能而错过,本宫怎能不气?”这次行动失败,陈钰以后行事定会万分小心,若再想抓到他就难了,张明华怎能不气。
“娘娘,就在他们即将拿下陈钰时,突然闯进来一群高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才让人给逃了。虽说他们办事不力,可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用,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福禄替他们解释道。
“若非他们无能,怎能让他等来援兵?”张明华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道:“去刑房领罚,每人杖责五十。”
“谢娘娘开恩。”小瓶子犹豫了一瞬,似是有话要说,却并未说出口,起身退了出去。
“废物!”张明华被气得不轻,一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福禄劝道:“娘娘,虽然这次没能抓到人,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证明了小宁子的猜测,与丽妃通奸的就是陈钰,只要知道这一点,抓到他们就是迟早的事,娘娘无需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