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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勤匍匐在地,“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奴才一命。”
“朕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便暂且将你的脑袋,寄存在脖子上,若再有下次,别让朕动手,自己解决。”
高勤听得心中一阵发寒,“是,奴才谢皇上开恩!”
“滚吧,朕今日不想看到你。”
“是,奴才告退。”高勤慌忙爬了起来,躬身退出御书房。
待厚重的帘子放下,高勤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就在方才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虽然凌璋自始至终都并未发怒,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足有千斤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冷静下来的高勤又不禁一阵懊恼,不就是那点东西嘛,他又不缺,怎么就脑袋一热跟杨清宁过不去?不出意外,凌南玉将来定是太子人选,而杨清宁又是凌南玉身边最信赖的人,众人交好都来不及,自己竟上赶着给他穿小鞋……
高勤重重地一拍脑门,小声嘀咕道:“真是蠢!”
经此一事,高勤再不敢在凌璋面前耍心机,之后更是将那所谓的年礼,全部退了回去。
回到东宫后,杨清宁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在御书房里,皇上都跟您说了什么?”
凌南玉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父皇问我为何去御书房?还说什么是否来给小宁子求情。”
“求情?”杨清宁微微一怔,随即问道:“皇上为何这般说?”
凌南玉摇了摇头,“这个我问了,可父皇没说。”
杨清宁接着问道:“那皇上可说为何要召见奴才?”
“父皇说想问小宁子一些事,具体什么事,父皇也没说。”
凌南玉的话信息量有限,杨清宁一时也猜不到凌璋召见他,到底所为何事,“那除此之外,皇上还跟殿下说了什么?”
“刚进殿时,父皇见我穿得很厚,便问我是谁帮我穿的,我说是小宁子,父皇又问我,是单单今日这么穿,还是平日里也这么穿,我说只要出门都这么穿。”凌南玉一边想一边说,语速并不快,“对了,我还给父皇看了我身上的冻疮。”
“穿衣,冻疮……”
杨清宁重复着凌南玉的话,再想想最近自己做过的事,好似猜到了凌璋叫他去的原因,大概是他私自买碳的事传到了凌璋的耳朵里,这才传他去问话,只是凌南玉和他一起去的,在听到凌南玉说起身上的冻疮后,便心生愧疚,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
只是这件事是谁捅到凌璋面前的,杨清宁随即想到了高勤,高勤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可他也没做过得罪高勤的事,他为何要这么做?若当真是他,又是谁透露的消息?是东宫的人,还是坤和宫的人?
想到这儿,杨清宁脑海中灵光一闪,好似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激动地站起身,坤和宫有凌璋的细作,当初救走陈钰的,是凌璋的人!
若坤和宫真有凌璋的细作,那他就应该知晓陈钰与徐珍儿的关系,那他为何还要救走陈钰?是不想让皇室丑闻传出去,还是另有图谋?还有秦淮,既不是张明华杀的,又不是陈钰杀的,那就只能是凌璋杀的。凌璋派人杀了秦淮,然后栽赃给陈钰,搅动三方势力,让他们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想到这儿的杨清宁,不禁有些心有余悸,经此一事,他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凌璋太可怕了,他绝对不是书中所写的那个只贪图享乐、懦弱无能的皇帝。
“小宁子,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凌南玉担忧的声音,杨清宁收回思绪,摇头说道:“没事,这次多亏了殿下,否则奴才怕是要挨罚了。”
凌南玉困惑地问道:“小宁子又没做错事,为何会挨罚?”
杨清宁长出一口气,如实说道:“奴才错了,不该私下买碳,皇上应该是为此事,才召见奴才回话。”
凌南玉皱紧了小眉头,道:“可小宁子是花的自己的银子,买碳给小顺子他们取暖,这是体恤下属,为何要罚?”
“体恤下属是没错,错在奴才不守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都不守规矩,那天下岂非要大乱了?所以奴才错了,确实该受罚,只是皇上念及奴才照顾殿下有功,故而开恩放了奴才一次。”杨清宁耐心地解释道。
凌南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扬起小脸,“小宁子对我好,父皇又心疼我,自然不会责怪小宁子。”
“皇上仁慈,奴才感激。”
乾坤宫内,一道人影落在寝殿门口,此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带着副面具,只露出一双冷厉的眼睛,他走到近前,出声说道:“皇上,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殿内传来凌璋的声音。
男人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寝殿的温暖让他微微皱眉,在外面待得久了,他习惯了寒冷,对于这种温暖十分不适应。他来到近前,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白鹰参见皇上。”
凌璋坐在床边,身上披着外衫,明显是已经打算入睡,听到有事禀告,这才又起了身,“你过来,可是东宫那边出了事?”
“皇上,小宁子已经猜到您因何召见。”
“哦?他是如何猜到的?”
此事除了自己,知道的就只有高勤,凌璋很好奇杨清宁是怎么猜到的。
白鹰将他听到的杨清宁和凌南玉的对话,如实地复述了一遍。
“无规矩不成方圆……”凌璋勾唇一笑,道:“确实是个得用的人才。玉儿身边有他,朕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