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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春闻言松了口气,这几日忙前忙后,为的就是这句话,道:“多谢殿下,微臣告退。”
直到深夜,杨清宁才从昏睡中醒来,看着房顶愣了回神儿,昏沉的大脑这才恢复运转,想起了除夕宴上发生的事。
他低头看向缩在怀里的凌南玉,他的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时不时地还会动两下,好似怕没抓紧一样。
杨清宁伸手替他拉了拉被子,随即小心地抽回手。他的喉咙干涩,还有些刺痛,想起身去倒杯水喝。
谁知他一动,凌南玉便被惊醒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杨清宁,有些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摸向他的眼睛。
杨清宁下意识地闭上眼,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开口说道:“殿下。”
“小宁子,你醒了?”话刚说完,凌南玉的眼眶就红了,晶莹的泪珠随即夺眶而出。
“殿下不哭,奴才回来了。”杨清宁许久没有说话,声音嘶哑难听,干涩、刺痛的感觉越发明显。
凌南玉抱住杨清宁的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就好似被人遗弃的小兽,呜咽着让人心疼。
杨清宁忍着喉咙的不适,抱紧凌南玉的身子,轻抚着他的脊背,道:“殿下不怕,奴才回来了。”
杨清宁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让凌南玉看上去如此憔悴,往日水嫩又圆润的小脸瘦了一大圈,身子也不似之前那般胖乎乎的,这孩子应该是怕极了。
凌南玉哭着说道:“小宁子,呜呜呜……我以为……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皇后的反击(10)
在一众太医的努力下, 命悬一线的杨清宁到底是被救了回来,凌南玉紧紧抱着他的身子,哭诉着这段时日的担惊受怕。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宁子了……”
杨清宁用手为他擦了擦眼泪, 道:“奴才答应过殿下,会看顾着殿下长大, 自然不会食言。倒是殿下, 这段日子是否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怀里的小身子一僵, 凌南玉激动的情绪也随之一滞,大眼睛回避着杨清宁的视线, 很明显是心虚了。
“殿下?”杨清宁捏了捏凌南玉的小脸。
凌南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我担心小宁子, 吃不下, 也睡不着。”
杨清宁捏捏他的小脸,心疼地说道:“那这次就算了,不许再有下次。”
凌南玉握住他的手蹭了蹭,“小宁子也是, 不许再有下次!”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紧接着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杨清宁和凌南玉相继看了过去, 只见小敏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敏子见杨清宁醒着, 神情微微一怔,随即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公公, 你终于醒了!”
“让你们担心了。”杨清宁笑了笑。
小敏子听他嗓音嘶哑,来到桌前倒了杯水, 递了过去,道:“公公喝点水吧。”
杨清宁拍了拍凌南玉,凌南玉便乖乖地退出他的怀抱,他接过水杯,慢慢地把水喝完,将空杯子递了回去,“我昏睡了几日?”
“这已经是第九日了。”小敏子将水杯接了过来,“公公还喝吗?”
“待会儿再喝吧,我刚醒,一次不能喝太多。”杨清宁将枕头竖起,靠坐在榻上,将凌南玉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接着问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王太医说公公中了毒夫人的夺命散。”
“你搬个凳子过来坐,我有许多话要问你。”
小敏子也没矫情,搬了个凳子过来,就坐在软榻旁,“公公想知道什么?”
待他坐好,杨清宁接着问道:“我体内的毒解了吗?”
“王太医说公公体内的毒解了大半,余毒全部清除还得等上几日。”
“中了这毒可会留下病根?”
小敏子清除杨清宁向来敏锐,定是察觉了身体的不对,所以才会这般刨根究底地问着。
“王太医原本说给公公服下的解毒丹能延缓七日毒发,谁知他错估了这种毒的毒性,结果只支撑了五日。而毒夫人家主历城,就算快马加鞭,来回至少也要七日,五日根本来不及。于是王太医便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为公公多争取了两日,可到第三日了,解药才送来,导致的结果是毒素损伤了肺腑,公公的性命虽然救了过来,却也留下了病根,以后会体弱多病,需好生调养。”小敏子没有隐瞒。
杨清宁听后,心里苦笑,嘴上却说道:“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其他也不敢奢求,以后多注意些便是,你们无需担忧。”
凌南玉抱紧杨清宁的身子,自责地说道:“都是为了我,是我拖累了小宁子。”
杨清宁揉了揉凌南玉散下来的长发,问道:“若殿下发现有人对奴才不利,可会舍身相救?”
凌南玉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斩钉截铁地说道:“会!”
“所以这都是奴才心甘情愿的,殿下不必自责。”
“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保护小宁子,再不让小宁子受伤!”
杨清宁宠溺地笑了笑,道:“好,奴才等着殿下长大。”
小敏子看着他们,不自觉地想起他的妹妹,若他们也这般相依为命地长大,现在也会和他们一样吧。
“你们可知那刺客的身份?”
“奴才只知那刺客叫银珠,是钟鼓司的舞姬,与钟鼓司的掌印关系不一般,其他的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