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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冷静些,您的身子经不起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去叫人,把张岭给我叫来。”张瑞之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给明华传信,不能停,计划不能停,必须在皇上恢复之前,将局面掌控在我们手中。”
“老爷……”
张瑞之打断他的话,“你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见他神色不对,张才不敢再说,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东宫内,小顺子从给他们送补给物品的人口中,得知了凌南玉病死的消息,不禁悲从中来。这些年他在东宫侍候,是除杨清宁外,待在凌南玉身边最久的人。凌南玉在杨清宁的教导下,对他们很是亲和,从不为难打骂,他们也将凌南玉当成了亲人,未曾想一场瘟疫,竟带走了他的性命。
“怎么会这样?”缓过来的小柜子红了眼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小顺子也是两眼含泪,哽咽道:“殿下怎么就……”
“这消息若是被公公知道……”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小顺子急忙四下看了看,用袖子擦擦眼角,整理情绪道:“公公现在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我们一定要瞒住。”
小柜子认同地点点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可这么大的事,咱们又能瞒得了几时?”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咱们不能没了殿下,再没了公公。”
“可没了殿下撑着,公公又何去何从?”
风云又起(5)
凌南玉是杨清宁的靠山, 如今凌南玉死了,杨清宁的靠山也就倒了,就他现在的身子, 在这宫中就是个废人,谁会愿意养着他, 就光那一日三顿的药钱, 都负担不起。
小顺子心里也难免担忧,不过很快便又打起精神, “不管公公以后去哪儿,我都跟着, 有我一口吃的, 就绝不会饿着公公。”
“还有我, 以前是公公护着咱们, 现在该咱们护着公公了。”
两人相视一笑,拿着东西便去了小厨房。
卧房内,杨清宁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云彩压得很低, 一副风雨欲来的味道。压抑的感觉让他眉头微蹙,轻声说道:“也不知宫外现在是怎样一种境况?殿下可好,是否染病?”
小瓶子安慰道:“殿下被送出去得及时,应该不会染病, 更何况还有皇上照看, 公公放心便是。”
“殿下与我接触过。”杨清宁怎会听不出他是在安慰自己,“但凡与我接触的人都病了,殿下会例外吗?”
“殿下是太子, 吉人自有天相,公公不必过多担忧。”
杨清宁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我来到殿下身边,还从未分开这么久过,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
“宫内染病的人都有好转,用不了多久,东宫便会解封,到时殿下便会回来了。”
杨清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可有想过这场瘟疫的幕后主使是谁?”
小瓶子不答反问:“公公以为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吗?”杨清宁脱下手腕上的佛珠,握在手里捏着,“八年的时间,我以为皇上已将她身边的爪牙除尽,不曾想竟还有人隐藏在暗处,更不曾想她竟为了权势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她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人命在她心中就好似地上的蝼蚁,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值一提。”小瓶子显然也猜到了幕后之人是谁。
“这次事后,皇上应该有理由废了她了,这个祸害万死难赎其罪!”想到东宫因瘟疫死去的人们,杨清宁心中便涌现强烈的恨意,他从未这般憎恨过一个人,即便是对那些曾欺凌过他的人,他也只是厌恶,而张明华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憎恨的人。
“不止,还有她身边那群祸害,这瘟疫消散之日,便是与他们清算之时。”
听出他语气中的恨意,杨清宁转头看了过去,“到那时,你也算大仇得报了。”
“嗯,奴才等着。”
坤和宫,得知消息的张明华扫落桌上的茶盏,差一步,就差一步,就算凌璋不死,再晚清醒两日,她便能从这坤和宫里出去。可凌璋偏偏在这时候醒来,就算凌南玉死了又有何用。
福禄劝道:“娘娘,您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息怒,息怒,你总说让本宫息怒,息怒有用吗?事到如今,皇上醒了,他定能想通其中关窍,只要等他稍稍恢复,死得就是我们!”张明华双眼圆睁,愤怒中藏着深深的恐惧。
福禄向来平静的眼中此时也带着丝疯狂,“既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那便将事情做绝,趁他病要他命,娘娘以为如何?”
张明华看着福禄,眼中的愤怒渐渐平静下来,“你说的没错,趁他病,要他命。事不宜迟,你去找吴乾军,今晚我们就下手。”
“是,娘娘。”福禄躬身退出殿外。
肃王府,管家孙富快步来到卧房门口,出声说道:“王爷,奴才有要事禀告。”
“进来。”
凌鹏坐起身,披上衣衫,看向进来的孙富,“发生了何事?”
孙富忙答道:“回王爷,西郊别院那边有动静,似是在调动人马。”
“在调动人马?”凌鹏眼睛一亮,激动地站起了身,道:“看来皇后这是打算动手了。”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凌鹏沉吟片刻,道:“想办法将消息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