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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宁摇摇头,道:“殿下,奴才没事,是奴才笨手笨脚,让您溅了一身茶水,还是去换身衣服吧。”
凌璋眉头微蹙,并未多说什么。
董春青见状心中一喜,急忙应声道:“是啊,太子殿下,这天寒地冻的,衣服若是有水的话,更是冷得厉害,还是去换一身吧。”
凌南玉起身说道:“父皇,儿臣去去就来。”
凌璋瞥了杨清宁一眼,道:“快去快回。”
杨清宁跟在凌南玉身后步下御阶,朝着殿外走去,待来到殿门前,杨清宁突然感受到一道热烈的目光,下意识地看过去,待看清目光的主人时,不禁怔在了原地。凌南玉见杨清宁没跟上,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想到竟看到了一个熟人。
杨清宁率先回过神来,想到他们要做的事,便移开了视线,走向凌南玉,提醒道:“殿下,我们走吧。”
凌南玉回神,又看了那人一眼,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待两人离开奉天殿,杨清宁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殿下,您也不知他回来了?”
凌南玉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他的变化还真是大啊。”
“若非大体轮廓未变,奴才还真认不出。”过往的种种再次在脑海中浮现,杨清宁也忍不住感慨道:“当年他是那么单纯,甚至还有些幼稚,如今是个成熟男人了。”
凌南玉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杨清宁,道:“小宁子看上去很是高兴。”
杨清宁点点头,道:“见到故人安然无恙,奴才自然高兴。”
“故人?”凌南玉皱紧眉头,道:“小宁子别忘了,他父亲和兄长的死,与我们脱不了关系。你不觉得他回来,是为了报仇的吗?”
感受到凌南玉对那人的敌意,杨清宁颇为不解,道:“奴才了解他的性子,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况且他能进得了奉天殿,皇上定然知晓,皇上都没说什么,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忧。”
听他这么说,凌南玉心里有些烦躁,又有些委屈。
杨清宁见他情绪不对,忍不住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凌南玉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道:“小宁子,我好像病了。”
“病了?”杨清宁闻言皱紧了眉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担忧地说道:“不烧啊。殿下哪里不舒服,难不成他们改了主意,把药下在了饭菜里?”
“心里不舒服。”凌南玉伸手捂住了胸口。
“心里不舒服?”杨清宁愣了愣,随即问道:“是怎么个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凌南玉摇摇头,“应该是心病,太医治不好。”
杨清宁安抚地拍了拍凌南玉的手臂,瞧了一眼殿门的方向,道:“殿下,我们先做完事,然后再请太医过来瞧瞧。”
凌南玉反握住杨清宁的手,不安地问道:“小宁子会离开我吗?”
“自然不会。奴才早就说过,会看顾着殿下长大。”杨清宁见殿门外有个内侍探头探脑地向外瞧着,小声说道:“殿下,走吧,先把这件事了解了,再说其他。”
凌南玉点点头,和杨清宁一起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那内侍见状连忙跟上,直到看着他们进了偏殿,这才快步折返了回去。
凌南玉刚出去没多久,凌璋靠近李太妃,小声说道:“太妃,朕出去一下,一会儿便回,这里便交给太妃了。”
李太妃点点头,道:“皇上去吧,这里交给我便是。”
凌璋笑了笑,起身步下了御阶,高勤见状连忙跟上。
董春青一怔,瞧了瞧门口的方向,也跟着站起了身子,道:“嫔妾随皇上一起。”
“朕去如厕,你跟着作甚?”凌璋小声说了一句,径直步下了御阶。
董春青再次看向殿门的方向,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人出去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李嬷嬷办完事,刚要进大殿,就看见凌璋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禁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躲了起来。看着凌璋走去的方向,她心里一紧,脚步飞快地进了大殿,来到董春青的身边,小声说道:“娘娘,皇上去了偏殿。”
“皇上说要去如厕。”
去盯梢的内侍还没回来,董春青心不在焉,李嬷嬷的话她根本没入耳。
李嬷嬷着急地说道:“不是,娘娘,皇上去的是菁菁小姐所在的偏殿!”
“你说什么?”董春青太过惊讶,一时没控制说话的声音,引来周围人好奇地目光。
一旁的虞嫔路淑婷也转头看了过去,这两日因着路大有的事,她没少到凌璋面前闹,引来凌璋的一顿训斥,所以平日里风光无限的虞嫔,今日话少得可怜,就是想挽回自己在凌璋心里的形象。
现在凌璋走了,她也不必再端着,今晚上让董春青出尽了风头,早就憋不住了,出言讽刺道:“庆嫔这是怎么了?宴会之上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
董春青没时间搭理路淑婷,起身说道:“本宫要去换衣服,没空搭理你,一边呆着去。”
宫中都知道,董春青和路淑婷是冤家,只要两人一碰面,定然是各种明嘲暗讽。说起来,造成这种局面都怪路淑婷。因为掺和进张明华夺权,董春青虽然用钱保住了地位,却失了凌璋的宠爱。经过一年的努力,她好不容易扭转了凌璋的态度,让他来了西华宫,没曾想椅子还没坐热呢,路淑婷的贴身侍女美娟就来请,说什么路淑婷突然晕倒,让凌璋过去看看,凌璋一听便起身去了玉兰宫,气得董春青将西华宫给砸了,发誓和路淑婷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