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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璋明知故问,道:“所以你们想要算计的是太子。”
“皇上,民女对太子是真心倾慕……”
“真心?”凌南玉闻言不禁冷笑出声,道:“若是真心,又怎会这般算计,从你口中说出‘真心’,本宫只觉得好笑。”
“太子殿下,民女是做错了事,可您不能……”
“不能怎样?”凌南玉打断她的话,讥诮地说道:“你爱慕本宫,本宫就得容忍你算计?你爱慕本宫,本宫就得接受你?你以为你是谁,真是可笑!”
董菁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来人。”凌璋再次开口。
门外的禁卫军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属下在。”
“把她拖出去,送去刑部大牢。”
“是,皇上。”
董菁菁没有挣扎,起身说道:“皇上,民女能否整理好衣衫再出去。”
禁卫军见凌璋并未多说,便没有动手。
董菁菁背对着众人,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又拢了拢头发,用发簪盘了起来,行礼道:“多谢皇上。”
凌璋没有说话,甚至看都未看她一眼。董菁菁最后看了凌南玉一眼,转身走出了偏殿。
偏殿中只剩下两父子,凌南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父皇,您为何这般处置?”
凌璋拢了拢衣服,抬头看了过去,道:“你是在奇怪两年前她参与叛乱,朕没有将她如何,为何今日为了这件事便将她打入冷宫?”
“还请父皇赐教。”
“两年前不止有叛乱,还有大灾,山东大旱,河南闹蝗虫,不少地方颗粒无收,朝廷要赈灾,有钱却没有粮,是董家为朕解了燃眉之急,唯一的条件是保住庆嫔母子的性命。”
“原来是这样。”凌南玉恍然大悟,道:“这两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父皇已不需受董家钳制,便干脆利落地处置了庆嫔。”
“朕已饶过她一回,可她却不知悔改,竟将主意打到你头上。”凌璋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她最终的目的并非是拉拢你,而是毁了你,好让她的儿子做太子,那个董菁菁不过是枚弃子。”
凌南玉点点头,道:“父皇,你说董家会有什么反应?”
“无非是想用钱来与朕做交易。”
“那父皇还打算与他们周璇吗?”
“她们犯的是欺君之罪。”
凌南玉微微一怔,随即说道:“父皇是想彻底将董家掌握在手中?”
凌璋闻言笑了笑,道:“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凌南玉笑眯眯地说道:“在父皇面前,谁敢自诩聪明,能被父皇如此夸赞,只能说明儿臣确实聪明。”
“朕发现最近太子也学会了阿谀奉承,谁教的?”
“儿臣说的是真心话,根本无需去学。”
凌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凌南玉‘嘿嘿’笑了两声,提醒道:“父皇,那边宴会还在继续,若咱们迟迟不回,怕是又要引人猜想。”
脚步声响起,高勤从门外走了进来,行礼道:“皇上,奴才回来了。”
“人都抓住了?”
高勤点点头,道:“抓了,都被送去了慎刑司。”
“好好审审,尽快给朕口供。”
“是,皇上。”
凌南玉好奇地问道:“高公公这是去抓谁了?”
“回殿下,是西华宫的人。”
“哦哦。父皇是要他们的口供,来对付董家。”
凌璋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说道:“替朕更衣吧。”
高勤急忙上前,为凌璋整理衣物,又重新束好了头发。
凌南玉跟着凌璋出了殿门,犹豫片刻道:“父皇,方才小宁子回去时,咳得有些厉害,儿臣不放心,想回去瞧瞧。”
凌璋瞥了他一眼,“咳得厉害就请太医,你回去有何用?”
凌南玉撒娇道:“父皇,儿臣实在不喜这种场合,他们一个个看儿臣的眼神,恨不能将儿臣吞吃入腹。”
“你是太子,就算再不喜,也必须面对,若是哪日朕不在了,谁能替你撑着?”
“呸呸呸!父皇,今日可是除夕,怎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您正值壮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儿臣还小,还需您来庇佑。”
“世事无常。”过年说这种话确实不吉利,凌璋也没再多说,道:“无论如何你今日也不能躲懒,快走吧。”
凌南玉没再争辩,笑着说道:“走就走嘛,反正有父皇陪着,受罪的也不是我一个。”
凌璋闻言不禁笑骂道:“臭小子。”
两父子相视一笑,朝着奉天殿的方向走去。
杨清宁的身子受不住,在监视他们内侍离开后,便也悄悄回了东宫。
小敏子又给他续了杯热茶,道:“公公感觉如何,是否需要请太医过来瞧瞧?”
杨清宁咳了两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这大过年的就别麻烦太医了。”
小敏子听他咳个不停,忍不住发起了牢骚,道:“公公往年都不曾参加除夕宴,为何今年去了?那里门都不关,跟个冰窖似的,别说公公这身子,就是寻常人也难扛。”
董春青的事,除了小瓶子外,其他人都不知情,所以小敏子才觉得奇怪。
“今年有些事要处理,咱家非去不可。咱家没事,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