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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宁被严方看得有些不自知,心虚地坐了下来,道:“严兄可是看不惯我这种人?”
“怎么会?”严方连忙移开视线,调整表情,道:“杨兄抱歉,方才是我唐突了。我与人结交从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没想到杨兄这般人物,竟入了宫。”
“入宫也是生活所迫……”
门外响起脚步声,杨清宁打住了话头,紧接着便听到了店小二的声音,“客官,小的来送茶。”
“进。”严方出声应道。
门被打开,店小二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个托盘,见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道:“客官,您得腾个地儿,小的好放茶。”
小敏子上前,腾出了地方,让店小二将东西摆上桌。
杨清宁从荷包中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扔给了店小二,道:“这是赏钱,我们若有事会叫你。”
店小二得了赏,顿时眉开眼笑,道:“多谢客官,您几位慢聊,小的告退。”
小顺子抓了几个鸭脖和鸭翅,道:“公子,你们聊,奴才去外面守着。”
杨清宁见状好笑地说道:“就在这儿吃吧,我们就是闲聊,也不谈什么机密,不用守门。”
“那不成,万一有个不长眼的进来惊了公子,那奴才怎么……”小顺子突然停了下来,瞥了严方一眼,道:“不好交代。”
“行行行,快去吧,若是吃完了,再进来拿便是。”
“公公放心,奴才今日一定吃过瘾了。”小顺子抱着鸭货就出了门。
小敏子忍不住吐槽道:“跟他共事这么多年,奴才今日才知道他竟这么好吃。”
“好吃是人之本性,你不也有喜欢吃的嘛。”杨清宁指了指桌上的鸭腿。
小敏子‘嘿嘿’笑了两声,拿着鸭腿走到窗边啃了起来。
严方见状笑着说道:“杨兄与他们不似主仆,倒像是朋友。”
“我身子孱弱,时常卧床不起,这些年多亏了他们照顾,他们待我真心,我自然也要还以真心。”杨清宁端起茶杯闻了闻,道:“这茶色和茶香都不错,味道应该也差不了,严兄也尝尝。”
严方喝了一口,仔细品了品,道:“确是新茶,品质尚佳,招待杨兄也不算辱没。”
杨清宁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我啊,苦日子也过了不少,什么都吃得,什么都喝得,就是这身子娇贵了些。”
“苦也苦得,富也富得,才是最好,这样便没什么能难得住。”
“严兄说的是。”杨清宁拿了颗花生在手里,随口问道:“之前听严兄说离京三年,都去了何处?”
“四处游历。”严方也拿起了花生,嘴角勾起欣慰的笑,道:“我最喜欢做的就是到处走,三年时间我走了大半个南凌,见识了咱们南凌的大好河山,体会了各地的风土人情,此生无憾了!”
“当真?”杨清宁见他点头,不禁感慨道:“我真是羡慕严兄,看了那么多好风景,而我这身子就连京都都出不去。”
“不瞒杨兄,这三年我一路走一路写,写了我看过的所有风景,若是杨兄有兴趣,待回去我整理成册,拿给严兄看看。”
“好啊!”杨清宁顿了顿,随即说道:“还是算了吧,那可是你三年的心血,万一我不小心弄丢了或者损坏了,那就不好了。”
“杨兄此言差矣,我可不是只用脚走过,用手写过,还用心记过。就算杨兄弄丢了,弄坏了,我还可以再补上,不碍事。”严方很乐意分享自己的经历。
“好,那就一言为定!”
既然不能到处走,那就读一读别人笔下的南凌,既能解闷,还能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一举两得。
小顺子正站在门口吃鸭货,眼角余光瞥见一群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虽然模样与他们差不多,但看打扮便知,这些人不是南凌国人。他也没在意,低头继续吃着,凌璋的寿诞将至,大街上到处都是外国人,实在没什么稀奇。谁知那些人四下看了看,直奔着他就走了过来。
小顺子一看他们气势汹汹,明显来者不善,将啃了一半的鸭翅收了起来,掏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擦嘴和手,一改方才的吃货形象。他可是宫里呆了十几年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被几个外国人吓到。
“把你主子叫出来!”不等小顺子说话,领头的外国人呼和道。
小顺子眉头微皱,道:“你们是谁?见我家主子何事?”
“我家主子是西楚国广桓王,待会儿要来喝茶,识相的就乖乖让出雅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人说着还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广桓王。”小顺子点点头,神色不见丝毫慌张,道:“二楼这么多雅间,为何偏偏来找我们的麻烦?我看着好欺负?”
小顺子的反应太过平静,出乎众人的意料,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个个横眉怒眼。
“你看看他们。”那人指了指各个雅间门口站着的侍从,道:“且不说身上的衣料,就说这派头,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奴才。再看看你,守着门还啃东西,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配占着雅间。”
小顺子一听,直接给气笑了,“你只说我看着好欺负就得了,废那么多话作甚?”
那人脸上一热,大声说道:“识趣地赶紧让出雅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