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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书信出声说道:“怎么西楚又与宁公公联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鸿吉抚了抚胡须,道:“与东吴相比,西楚与北慕接壤,来往要方便得多,宁公公似乎忽视了这一点。”
“没错,小宁子对政事不感兴趣,只是对四国的大体位置有些印象,所以将此事忽略了。不过他并没有排除西楚的嫌疑。”凌南玉听不得旁人说杨清宁不好,替他辩解了两句,随后接着说道:“父皇并未遗忘,并将此事说了出来,于是我们便决定将计就计,先将西楚的用心试探出来。”
鸿吉一怔,随即说道:“暗杀原本是假的,却变成真的,那就说明西楚有问题。”
“是,父皇决定以身犯险,试探西楚。好在父皇穿了金丝软甲,普通箭矢根本伤不了人,而他们不仅用了真箭,还在箭上涂上了毒药。”说到这儿,凌南玉的脸色冷了下来。
陈志方出言说道:“若皇上中箭,那就是必死无疑,怪不得肃王那般有恃无恐。”
“由此,父皇认定西楚才是那个与北慕共进退的同盟,便命人将候在城外的大军调入城,也就有了之后发生的事。”讲明事情原委,凌南玉低头看向郭靖之,道:“郭大人可听明白了?”
围杀使团(4)
郭靖之听着凌南玉的讲述, 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流,若今日宫变当真成功,那南凌的将来怕是危矣, 自己则会成为千古罪人。郭靖之之所以会跟随凌鹏造反,是因为他有把柄在凌鹏手上, 再加上凌鹏以利诱之, 于是便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其实他本心还是忠于南凌的。
“臣明白。臣一时糊涂, 差点让南凌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愿以死谢罪!”
邱礼出声说道:“这般说来, 郭大人是承认肃王与西楚勾结, 谋朝篡位了?”
“肃王与西楚勾结一事, 臣确实不知情。”郭靖之抬头看向凌南玉, 道:“殿下,臣可以对天发誓,若臣知晓此事,就……就死后魂飞魄散, 再无转生可能!”
凌南玉不再理会郭靖之,转头看向殿中大臣,道:“肃王的同党应该不止郭大人一人,都是谁, 站出来, 或许本宫还能给个痛快。”
殿中众人四下看着,寻找当初站出来力挺凌鹏的人,但找了一圈, 也只找到了吏部郎中沈玉成,督察院佥都御史张春义, 吏部右侍郎黄广恩,那些大头皆不在。
缩在角落里的沈玉成低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奉天殿再大,人再多,要想找个人也没多难。很快他便感觉到炙热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他的身子一僵,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看来是不打算自己出来了。”凌南玉抬头看向吴乾军,道:“当时吴统领在场,就劳烦吴统领将人给本宫揪出来吧。”
“是,殿下。”吴乾军领命,抬脚就朝着沈玉成的方向走去。
“殿下!”不待吴乾军靠近,沈玉成猛地站起身,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扬声说道:“殿下,臣罪该万死!”
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他狡辩也无用,死局已定,能争取的就是个痛快的死法。
凌南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哦,沈大人何罪之有?”
沈玉成吞了吞口水,道:“臣……臣受肃王蛊惑,犯了大错,不敢求殿下恕罪,只求殿下能给臣一个痛快。”
“可惜了。”凌南玉惋惜地叹了口气,“方才沈大人若是出来,本宫定满足你这个愿望,现在……实在是可惜了。”
沈玉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本宫给过机会,是你没把握住,不怪本宫不讲情面。”
沈玉成停下动作,眼中闪过狠意,猛地起身,朝着一旁的柱子冲了过去。既然凌南玉不答应,那就由自己选个痛快的死法。
吴乾军手疾眼快,三两步来到近前,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一个文臣,哪是武将的对手,轻易被止住去势,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来沈大人死意已决。这样吧,本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能将参与叛乱的名单默给本宫,再照本宫说的行事,本宫就给你们留一条血脉。”
郭靖之和沈玉成纷纷抬头,忙问道:“殿下,此话可当真?”
“本宫一言九鼎。”
郭靖之神情激动地说道;“我们一定照做,只求殿下能信守诺言。”
“多谢殿下开恩。”沈玉成激动地红了眼眶,心中愧悔难当。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于荣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躬身说道:“殿下,北昭王伤势过重,晕了过去,您看……”
凌南玉扫了一眼殿中众人,叫道:“胡院正。”
胡练听到召唤,急忙走了过来,躬身说道:“臣在。”
“你附耳过来。”
胡练应声,又上前两步,凑到凌南玉身边。凌南玉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胡练一怔,抬头看了凌南玉一眼,随即应声道:“是,微臣明白。”
胡练转头看向于荣,道:“劳烦于指挥使带路。”
于荣应声,和胡练一起出了奉天殿。而就在此时,白鹰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虽然他们形容狼狈,却还是一眼便能认出,这就是那几个消失不见的肃王同党。
凌南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道:“诸位大人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