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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数据都测量好了以后,三人从小区里离开。
宋知挽犹豫了许久,还是在上车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起了沈轻漾助理,她现在的行程在哪。
演艺行业行程是极为隐秘的事情,宋知挽本来不抱有任何希望能得到答案,但助理却只是思考了两下,便告诉了她地点。
在绘制好原始结构图后,宋知挽不知这是。
底下的评论也比原先要多了起来。
有人质疑的有谩骂的也有表示祝福的:郎才女貌,再说也都到年纪了,谈个恋爱结个婚不是很正常吗?
宋知挽身体向身后的椅子陷进去,手也从鼠标上滑落到桌沿,余光瞟到了电脑右下角,清楚的看到了上面的日期。
周五。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微信上冬时发着表情包问她要不要出来喝点,庆祝周末,而宋知挽想了想,点开了购票app,选择了另一种庆祝方式。
——是一张飞机票。
从临城到宜林飞机只需要两个小时,落地以后,宋知挽迅速入住了一家酒店——跟沈轻漾是同一家。
这是她跟沈轻漾的聊天中试探出来的。
她刚下飞机时,沈轻漾说她要到楼下的餐厅跟同事吃个饭,宋知挽放好行李后,便出了房门。
餐厅很好找,沈轻漾却难寻。
宋知挽在餐厅一楼逛了一圈又转上二楼依旧是一无所获。
难道,沈轻漾已经离开了?
在她略有些失望的时候,她余光忽然看到一楼角落里有一道浅棕色的身影——沈轻漾靠在窗边的位子。
宋知挽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她认出了沈轻漾对面的人,是那篇文章里的男主角。
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好了一行字。
忽的,视线里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他朝前台走去,从那里拿起了一束玫瑰。那上面不小心夹带了点灰尘,被他用手拂去。
那束玫瑰颜色鲜艳得有点刺眼,扎得宋知挽眼睛疼。
宋知挽沉默了一瞬。
在服务生来问她几位时,她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起身离开,顺势也将那行原本发出去的文字删掉。
她原本想说。
沈轻漾,抬头看。
六月气温居高不下,傍晚时下了场雨,街道上空气潮湿,泛着一股冷意。
而此时此刻的epheral酒吧却正氛围似火般热闹。
宋知挽回到临城的第一站就是这里。
调酒师将她点的酒一一送在她面前,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旁边的位子上歪歪扭扭坐着一个短发女人,手里拿着电话,醉醺醺地同什么人说着话。
“嗝……很正常。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
“我在事业上帮不了她,现在公司里的人知道了,她不承认、要分手都是很正常的事,谁的生活重心都不只有恋爱,她想回归正常也无可厚非。我能理解,我也明白。但是……”
女人忽然以手覆面,即使遮住了五官,也不难看出来她悲伤难忍,“但是感情的事剖析得这么直白现实,是不是太残忍了?她……”
女人没待多久就离开,可这短暂的逗留却让宋知挽陷入了沉默。
吧台的前面是一个玻璃制的透明酒柜,上面被各色的灯光射线映得像是一块颜色浑浊的玉石,而在这片昏暗中,宋知挽看到了手腕上泛着亮色的手链。
很不合时宜的,她想到了沈轻漾。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正常的生活,她呢?她想要什么?
恰在这时,冬时给她发了条语音消息,好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小挽,你今晚有没有……算了。”
宋知挽闷闷地按着键盘: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一张很欢快的表情包,文字紧随其后: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今晚有没有空吃饭,但你明天不是还有事吗?
冬时:还是改天吧。
宋知挽想起了上周沈轻漾询问自己能否陪她去参加生日宴的场景,她自嘲笑了笑,很想说她明天应该是没事了,但自己这副模样只会让人担心,便默认了冬时的话,回了个好。
……
“江宛姐,回来了,7号包厢的客人刚还找你呢……”
江宛踏着冷意从酒吧门口走进来,她轻轻甩了下肩上的波浪卷,应了声,正要往楼上走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说:“刚刚不是说在卫生间捡到了一只耳环?”
领班小a点头:“是啊,放在失物招领箱了。”
江宛妩媚的红唇一抿:“我看看。”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贝母耳环,江宛却收了起来,说:“放我这吧,要是有人来找,让她打我电话。”
小a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江宛睨了眼:“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
小a把失物招领箱重新上锁,心中直犯嘀咕——不过是送了趟醉酒女客人回家,怎么回来以后有点怪怪的?
江宛踩着刚换上的高跟鞋哒哒离开,临上台阶前眼睛无意识地扫了下吧台的方向,在捕捉到一抹细瘦的身影时,视线忽然一顿……
……
台上驻唱歌手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时,吧台上的酒瓶子也全都被喝空,宋知挽撑着卓沿,借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