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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烟火下接吻,光明而炽热。
此时的民间才是最热闹的,看完烟花桑葚牵着武英柔的手,从玄武门离开。夏清等候已久,见着两人,忙弯腰行了礼,随后掀开车帘,请二位主子上车。
马车行驶,桑葚握住了武英柔的手,她眼睛弯弯的,甜蜜的笑意不止。
夏清驾着车,一路过来,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换了新联,挂上了彩灯。位于皇城脚下的同泰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卖糖葫芦、糖人、瓜子零嘴,还有不可或缺的春饼。年画香料,点心水果,种类繁多。
桑葚掀开车帘,看到桥上有人放着孔明灯,桥下,有成群的小孩在玩老鹰捉小鸡,女孩子的辫子蹦蹦跳跳的,跑出一身热汗,圆嘟嘟的脸粉嫩嫩的,稚嫩的笑声吸引不少年长的人们。他们指指那几个小童,也哈哈笑了。
前头人多,马车进不去,便停了下来。
桑葚握住武英柔的手下了马车,两人从街头逛到了街尾,什么都想买一点,连哄小孩的拨浪鼓都要买一个。在面具摊子前停下,桑葚在架子上取下一个醒狮面具,戴在脸上,做出唬人的动作。
武英柔笑起来,“像巴特er。”
“长大的巴特er。”
“也是长大的你。永乐。”武英柔伸出手,揉了揉桑葚的脑袋。
桑葚摘下面具,凝视着武英柔,笑中有泪。
武英柔用指腹擦去桑葚眼角的泪花,“做什么。”她从桑葚手中拿过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我戴着可好看?勒的紧的慌。”
桑葚忙站在武英柔身侧,松了松带子,武英柔如释重负,“你脑袋那么小啊?”
“娘娘脑袋大?”
“不止脑袋大。”武英柔低眉看了看桑葚胸前,试图找回主场,“某些地方,也大。”
桑葚沮丧的摇了摇头,“在下,甘拜下风。”
做太监的时候,一直束着胸,发育的没那么大,也不算小就是了。
“这个面具我要了,殿下再挑挑吧。”
“那我就要这个模样的。”
桑葚又取下一个醒狮面具,只不过这个面具是蓝色的,娘娘那个是粉色的,倒也很相配。
夏清眼疾手快的付了银子,拱手笑道:“殿下与娘娘真般配,面具都这样般配。”
夏清长得清俊,之前是在东厂做事的番子,不温不火,受了不少欺负,后来被桑葚调到跟前做事,桑葚忙的时候,也会帮桑葚照顾元宵,还有元宵的几只小崽子,如今小崽子也长大了,成天的不归家,夏清还得满条街的去找。咪咪咪咪的唤着,手中还不忘拿着晒干的肉脯,小祖宗们可比人难伺候多了。
她们放纵了一夜,连宫都没回去。
住在了桑葚在京城置办的宅院里,夜很安静,猫咪们都乖乖的窝在自己的窝里头,只有元宵,大屁股窝在被子上,舔了舔毛,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桑葚与武英柔。她娇滴滴的喵了声,迈着猫步在两人中间卧了下来,还用爪子拍拍武英柔的胳膊,示意武英柔挪挪手。然后就慢慢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来。
武英揉摸了摸元宵光滑的毛发,笑说:“怎么跟狐狸精一样?醋意这么大?”
桑葚也笑,“它这样惯了。就爱卧在我旁边睡觉。”
“咱们也睡吧。”
武英柔些许无奈。
桑葚颔首,吹了一盏灯,留了一盏,就这样两人一猫,在一个被窝里睡了。
撞破
赵桢下朝回来,就传了范照玉来。
他脱去朝服,换上常服,头上的乌纱翼善冠金灿灿的,他看到范照玉进来,叫人赐了座。他执起笔,在空白的圣旨上写着内容,“武忠已死,武春、就让他去驻守边关吧。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回京。至于武生,世袭爵位,留在京中,给他一个闲职吧。”
范照玉在杌子上落座,撩了撩袍子,“是,万岁。”
“永乐与皇贵太妃亲如姐妹,但是,皇贵太妃作为武忠的女儿,很难保证没有参与这其中之事。很令朕为难。”
“万岁爷,皇贵太妃并无参与武忠任何事情,反而帮助了微臣不少。此次若不是皇贵太妃左右牵制武忠,或许我们的计划不会这么顺利。”
范照玉曾经答应过桑葚的,就一定会做到。他不会让武英柔也被牵连。
赵祯点点头,到底还是存了私心,对永乐这个妹妹,便说:“如此,朕也心安。就重重的赏赐皇贵太妃吧。”
他将写好的折子烧进了火盆中,那未干的墨迹散出一股味儿,弥漫在乾清宫。
范照玉微微颔首,恭声道:“微臣遵命。”
赵桢又问:“你帮朕想想,永乐的公主府应该建在哪?”
“万岁爷,不如您问问九公主是何意思?殿下的性子,这紫禁城可拘不住。住在公主府,也是在为难殿下。”
闻言,赵桢沉默半晌。
他突然想起永乐在东厂过的日子,也想起永乐那淡淡的神情。或许,范照玉说的是对的,他叹了声,“也罢,朕先问过永乐的意思。你先去传朕旨意吧。”
范照玉再点头,“是,万岁爷。”
将书桌上的圣旨拿起,范照玉又给赵桢行了一礼,这才掀开帘子出去,他脚步轻盈,没个声音,赵桢连范照玉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晓不得。他捏了捏眉骨,透过窗看外面的模样。如今新年已过,快到惊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