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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同又抿抿唇,看着面目狰狞的金儿说:“来了这里的,根本出去的。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酿成了大祸,还是好好的受刑吧。”
“贱人!”
“你这个贱人去死!”
金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痛苦,她救了他,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的恩将仇报!
鞭子唰唰落在金儿身上,一道道伤口像裂开的石缝,这还不够,安同又拿了盐来,洒在金儿的伤口,他又用手指头将盐往伤口深处按,他咬着牙狠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利用我,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我的家人根本不是东厂的人杀的!都是你的谎言!我被东厂折磨的时候你又在哪?你可曾想过来救我?金儿,你才是那个最歹毒的人,现在落在我的手里,是天意!”
“啊!”
金儿大喊大叫着,已经听不清楚安同在说什么了,可是她看的见,看的见安同眼中对他的恨意。那是一种恨之入骨的冰冷。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范照玉撩起曳撒,从椅子上起身,淡淡道:“行了。留着她这条小命。我要让冷刀,亲眼看着她死去,在她的面前死去。还要看着他无能为力的模样,悲痛的样子。”
安同连忙点头,退到了一旁去,他满手都是金儿的血。
范照玉走到金儿面前,捏住她的下颚,看了看她血淋淋的脸蛋,“听得懂么?我会让你们两个,痛苦的死去。”
“江湖上只有你们两个对我们不满意,想杀了我们让江湖中人对你们顶礼膜拜?抱歉,你们惹错人了。”
“十八层地狱是什么样,这里就是什么样子,甚至还要比地狱可怖。”
“我要屠光你们所有人!”
偿还
金儿瘫倒在地,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她似乎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他们在说,冷刀被生擒了。
她的师傅、她的师傅怎么会被生擒呢?
眼眶中掉下泪来,金儿闭上了眼睛,浑身的疼痛让她蜷缩在地,像一条即将死去的虫子。被狠狠踩着的虫子。
半夜,范照玉带着人马还有太医总管去了曹济周家中。言丙坐在马车里头,他因有伤,不能骑马,只能坐着。就算捉到了冷刀,可还是换不了殿下受过的伤。这两个人,简直是江湖的败类!
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杀过江湖无辜的人。
可偏偏冷刀就盯上了他们,要将他们杀死,冷刀心里头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
就是因为他的私心,牵连到他们,还害了殿下。
真是罪该万死!
言丙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苗兴不会让冷刀好过的。诏狱里头的手段,可不比东厂差,甚至还要比东厂更为冷酷。何况,行刑的人还是苗兴。冷刀现在是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了,好好受着吧!
“嘶”了一声,苗兴去看肩膀上的纱布,已经换了新的,但还是有一滴滴的血沁出来。
不过也没关系了。
这么些年来,他受过的伤不在少数,只是这一回颇重些罢了。
只要殿下能够安然无恙,他言丙就是这一次死在了宝华寺又如何?又能如何?他的死亡,不足挂齿。
夜色如墨,院子里涌进来一堆人,乌泱泱的,曹济周披了件外衣就推门去了外头。
看到那身蟒袍,他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曹济周行了个礼,“见过督主。”
范照玉扶起他,低声问:“殿下可在里头?”
曹济周颔首,却是叹了好几口气。
范照玉看向身后的太医总管,还有几位太医院的大拿,对曹济周说:“他们的医术都是个顶个的好,前来为殿下医治。”
听到范照玉这么说,曹济周的心里才好受了些。他让开路,请了范照玉与几位太医进去,院子里有番子、有锦衣卫,他们都警惕的守着,对桑葚很是上心。曹济周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
抹了抹泪,曹济周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范照玉看了看武英柔,又去看榻上的人,他的滋味也不好受。
“劳驾了。”
他看了看太医们,三个字中透出太多的情绪。
有了太医院总管的协助治疗,桑葚的烧退了一些,武英柔的心才宽了宽。范照玉与言丙他们也就等到了天亮。
清早的露珠从叶子上滚落,李玉如泡了壶茶,倒了几杯,一一端了过去。
范照玉接过,看了看李玉如,觉得面熟的很。
他没有细问,他好像知道是谁了。
曹济周假死出宫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跟李玉如成亲,过这样平凡的日子么?倒也不见得。
“你是说,已经捉到了冷刀?”武英柔问着,瞳孔冰冷。
范照玉颔首:“嗯,如今关在锦衣卫的诏狱里头。”
“打算怎么处置他?”
“有的是办法处置。”
“我现在就要杀了他!”武英柔紧紧握着茶杯,却感受不到掌心的滚烫。她记得冷刀的那个眼神,看得见他嘴角得意的笑。
她要亲手杀了他,给桑葚报仇!
范照玉放下茶杯,看着武英柔说:“娘娘愿意什么时候杀了他,就什么时候杀他。微臣全力支持。”
武英柔没有说话。
可是她眼中的恨意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她会亲手杀了冷刀!还要让冷刀亲眼看着他最珍视的东西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