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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剑鸣聚于一处,虽不高亢却已让站于地面仰望两人的众剑修弟子有握持不住手中长剑的感觉。更有一些在擂台上比试的弟子忍不住心中激荡,长剑脱手飞出。
一鸣之威,竟至于此。
待他们听清两人的谈话后立刻爆发出了山呼般的声音。
宗门最强的两位剑修总算撞到一处去了,可有好戏看了!
“程师兄,我元婴方生,论及灵力实难相抗,不知师兄有何解决之法?”
既然决定了要比,楚摘星也不想输,当即指出了她们较量最大的阻碍——修为差距太大。
不过这在混元宗内也不是大问题,季远言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笑眯眯说道:“这个无妨,待我略施小术。”
旋即单手结印,楚摘星顿觉丹田中一沉,再提不起半分灵力。
合体境真仙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这下楚摘星担忧尽去,可以专心与程宁比拼剑道造诣了。
看着季师叔笑眯眯的模样,楚摘星总觉得自己被萧师叔给坑了,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十天中能喝酒睡上九天半的季师叔今天是清醒的,程师兄又恰好在演武场。
不过她也真的很想称量一下自己到底与日榜的天才们还存在多少差距。
领袖的旗子可以由宗门长辈们把她推出来授予她,可归根究底还是在于她身板够不够结实,能不能扛得起。
季远言看着战意勃发的两人,又摸着胡子想了一下,忽然又袖袍一挥,演武场正中那个最大的擂台顿时升起百余根不规则排列的金黄色金属圆柱。
“以你们两人的本事平地较技难免无趣,聊以柱限,落柱便为输。比斗中须念同门之情,点到为止,不可恶意伤人。”
两人齐齐躬身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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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定乱司,边城军帐。
说是边城,其实就是在西域魔乱以来紧急修筑的一座小城,燕羽觞现在带受命而来的各宗修士负责守御东、南两面城墙,军帐中只能容下不到十人。
刚刚巡视了一遍城防和物资储备的她一回到军帐中就毫无形象的朝外吐着满嘴的沙砾。
也不知道茗卿当年是怎么在此立足的,这西域的沙刮起来可真是能把她埋了,哪怕她是风系异灵根也没用。
胡茗卿怜惜地用沾了水的半湿软布给她擦去脸上的沙,要不是为了她,羽觞这个天之骄子是不会来这的。
“你宗内给你送来的快信放到桌案上了,你自己看吧。”
胡茗卿转身去洗软布的时候,燕羽觞拆开了信件一目十行浏览起来,然后拍着桌案大笑起来。
胡茗卿都被她笑懵了,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啊,前几天她们联手逼退了一只天魔也没见羽觞这么高兴来着。
燕羽觞看着自己的爱侣,眼睛亮晶晶的:“楚摘星出关了!”
“出关就出关了呗,这么高兴?”
“她现在可是月榜第一,天道石碑还给了她剑君二字的评语。”
“羽觞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叫她过来帮忙,那家伙肯定比以前更能打了,而且她也说过她在宗内坐不住。”燕羽觞揉着肩膀转了一圈脑袋:“混元宗的剑修也很能打的。”
胡茗卿迟疑道:“西域都这个样子了,楚摘星她能来吗?”
西域现在的情况可算不上好,不然也不会以燕羽觞的影响力都没聚集到多少修士,只能苦撑着防线不退了。
“她一定会来的。”燕羽觞一边回答着,一边急急抽出一张符纸挥毫急书。“且不论夏虎威和梦梦的防区就在这,而且你看看夏虎威军中,不仅三日就能饱餐一顿,五天还能洗一个澡,日子比我们好过到不知哪里去了。
四海会给咱们运过来的东西茗卿你也看到了,狗都不吃,还得我经常自掏腰包。澡更是没法洗,身上的沙子都能再做一身盔甲了。
夏虎威那人你也见过,打仗的确是一把好手,可让她管后勤那就太为难她了,我上次去她帐中议事还见到了袁则那个死胖子。我敢断言,夏虎威的后勤一定被人接管了。
虽然还不清楚是谁,但夏虎威为人不擅长交际,手下现在也没有能力特别出众之人。所以这一定和楚摘星脱不开关系,那家伙惯能得人。若我写信邀她,她一定会来。”
夏虎威即是夏峙,她被调回定乱司体系后积功升任了虎威中郎将,现统管一军约一万五千人镇守西域。商尘梦作为她的副手,升任了鹰扬中郎将。
说话间燕羽觞已经把信给写好:“茗卿,快帮我把信发出去。记住,要用最快的传递符箓。”
胡茗卿看着爱侣火急火燎的样子,有心想劝一劝她不要那么激动,最终还是忍住依言出帐传递信件去了。
能得羽觞如此信任的人还真是不多呢,楚摘星你可要来啊。
“楚师妹, 此剑名为断流,长四尺一寸,重八千六百九十九斤,乃我昔年自从一远古遗迹中所得。
虽比不上你以九极锻造法铸造的本命灵剑, 但此剑与我甚为契合, 待会楚师妹你可要当心了。”
楚摘星有些哭笑不得, 她现在都闹不清楚这位程师兄到底是厚道还是不厚道了。
说不厚道吧, 这位程师兄又一点都没藏私。可说厚道吧, 言辞中又用上了心理暗示,对她造成气势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