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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百七十五个跟着的师兄弟,被记了三十到三百年不等的思退峰的惩处。哦,混元宗是叫莲花囚来着。”
思退峰,莲花囚是赤雷宗和混元宗惩处犯了大错弟子的所在,一旦进去,最低的代价也是脱层皮。
能去到万剑盟中修行的两宗弟子,最次也是各中千世界分宗的中流砥柱,这个惩处不可谓不重了。说严重点,这个惩罚要是被彻底执行,两宗至少要沉寂三十年。
单从此点看来,还是燕羽觞三人受到的惩罚低些,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
实则不然,开除宗籍对一个宗门弟子来说是最为严厉的处罚。就不说她们自小离家修道,亲缘淡薄,视宗门为家,留存多少记忆。
宗籍一去,就代表着宗门不再会为你做的事情背书兜底了。
谢七溪为何会有主动挑衅楚摘星逼她出手的狂妄想法?还不是因为宗门的纵容和宠溺。
确切来说,燕羽觞三人同那些受到宗门惩处的人不同,再也不受宗门庇护,在万剑盟闹出的事,杀过的人都要自己背。今后倘若被万剑盟的人寻仇身死,宗门也不会为你们报仇。
楚摘星的神经已经被先前的事情给弄粗了,闻言也不惊讶,而是迅速思考起这个惩处背后的深意。
她问道:“同你们一起做下这件大事的那些道友,此时还与你们在一块吗?”
楚摘星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确认一些事,程宁却有些会错了意,尴尬地站起身道:“若是楚师妹觉得为难,那为兄现在就带着师兄弟们离去,不给楚师妹你添麻烦。只这场麻烦终究与为兄脱不了干系,就恕为兄不能相随了。”
他却是以为楚摘星收留这么多人会感到为难,而他又做不出负义独善其身的事,竟是打算再次远遁。
不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居然极为自然地就将楚摘星放在了,若是他们单身而来,楚摘星就一定会收留他们的立场上。
赵麓也是扶着案几起身,欲要跟上。
楚摘星惊讶睁大了眼睛,欲要说出的话却被人抢了先。
燕羽觞回剑入鞘,朗声说道:“程师兄且慢,把话说清楚再走也不迟。”
程宁停住了脚步。
楚摘星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道:“在程师兄的眼中,我就是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人吗?”
赵麓也回过神来,强行把满脸惭色的程宁给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燕羽觞见局面缓和笑道:“共同做了这么一件大事,落单必会被逐个击破,此时当然是在一处的。”
楚摘星呷了一口茶,心中有了判断。
果然,这是一次下注。
两宗作为距离玉皇朝最近的实力,不可能察觉不到玉皇朝如今内里的虚。也就是现在大敌当前,不然说不得已经掀桌子重新排座次了。
探听到玉皇朝在培养自己,所以借题发挥把宗门中的后备力量打包送过来了吗?而和自己关系最亲近的三个人直接开除宗籍,不给玉皇朝说两头下注的机会。
楚摘星不认为这些受了宗门惩处的弟子会乖乖宗门受罚,都是天才,谁还没点心气,跑了这上万里就是明证。
再说还是维护宗门声誉,这等自我认知中绝对正确的事情,不埋怨宗门软包子脾气,居然还给他们惩罚就不错了。
有这些“英雄”呼朋引伴,招徕追随者,她还有一个庇护者的名头……
妥妥的双赢局面。
除了万剑盟。
果然还是筹码不足,现在居然只能顺着那些老狐狸的棋走。
楚摘星把口中茶水咽下,看着程宁坚定说道:“我开府建牙,就是要招聚各位英才做出一番功业。有各位贤才来投,我倒履相迎尚觉不足,如何会赶人出去呢?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讥我有眼不识俊杰?
不过区区一万剑盟,我把话撂在这,无论多少人,我尽纳之。”
“哈哈哈哈哈哈。”燕羽觞大笑起来,把佩剑往案几上重重一拍,指着楚摘星说道:“我就知道你楚摘星胆魄包天,定然会收留我们的。”
然后又冲着赵麓挤眉弄眼,“折回也是你输了,等会记得赔灵石。”
楚摘星躲过了燕羽觞砸过来的拳头,问向脸上也挂着笑意的钟元问道:“阿元,你又是为何而来?”
钟元把别在腰间的钢鞭抽出,呼呼挥了两下:“我已尽数接了传承,只是总觉得少了三分真韵,心中也不畅快。我师对我说,许是差在护道二字上,我就想着来找楚君你了。
老大你可不要赶我走啊,只有在你这师傅才不会把我拎回去。我可不想再回门中去了,听着他们叫我小灵官我就烦。我钟元就是钟元,才不是什么小灵官。”
钟元说到最后,眼中竟带了哀求之色,看起来怪可怜的。
很朴实,但也无法反驳,更无法拒绝的理由。楚摘星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
武门下的筹码,她也收了。
钟元欢呼雀跃,高兴地像个孩子。
楚摘星也终于被燕羽觞一拳锤到了肩上,打了个趔趄。
正待还手,又听程宁说道:“咱们这么多人,将军欲用何种理由庇护咱们呢?宁不愿做饱食终日的门客。”
还是程宁这个最年长心态转换最快,已经将楚摘星当做主君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