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一起吃个早饭”(5 / 13)
墅群。
吴佳文不敢用力刹车,眼见要冲过沿海马路冲进海里,两人狼狈地加上脚跟辅助,总算及时停下。
彭会跳下车,脸上血色吓得一丝不剩:“我的鞋底算毁了。”
吴佳文也吓得不轻,气喘着刷开门禁,走到一栋别墅前把单车随便扔到一边,拉着彭会走上台阶。
“这是你家?”
“嗯,不过不怎么住。”吴佳文把钥匙挂在墙上,解下围巾,“你先坐。”
他去地下室拉开电闸,搬出电暖气,又跑去厨房烧水,过了一会儿端着两杯茶放到茶几上,坐在彭会身边。
别墅太久没人住,一时半会儿暖不起来,彭会双手抄兜,缩着脖子打量四周。装修很上档次,连外行人都看得出是花了大价钱的。他一直知道吴佳文的家境好,却没想到这么好。
吴佳文搓了搓手,倾斜上身趴在彭会腿上,伸出掌心烤着电暖气。
彭会从兜里拿出手,放在他的背上。
“彭会,”吴佳文盯着电暖气,很随意地问,“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吴佳文直起身,舔了舔嘴唇端茶要喝,被烫了一下,尴尬地放回去,转头说:“彭会。”
“干嘛?”
吴佳文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闭上眼睛把嘴唇印过去,彭会要向后躲,胳膊却被攥在他另一只手里,而这个吻又是如此温柔,青涩地浮于表面,摩擦着嘴唇,蒙蔽着理智。吴佳文松开他,彭会低头呼出屏住的一口气,又被他提着下巴贴上来,来不及闭合的唇齿准入了他的舌,放纵欲望的苗头一闪,便成了燎原之势。
“停!”彭会猛地挣开即将升级的吻,扼住吴佳文正在掀自己衣服的手,“只能到亲嘴,亲嘴都过分了。”
吴佳文愣愣地看着他,鼻尖蹭着他的脸颊,滑下去埋在他脖子里:“嗯。”
彭会不知所措,举起的手僵了僵,落在他的后颈:“你现在的精力都该放在考试上,有些事以后再做。”
吴佳文的手从他胯部抚过,环住他的腰:“我不做,就想知道你也有反应。我总是担心你在哄我。”
彭会心跳翻倍,心脏似乎要蹦出胸口,歪头亲了一下吴佳文滚烫的耳朵:“我不是在哄你,我喜欢你,佳文。”
哪怕初始的动机不纯,哪怕最终的结局惨淡,就抓紧眼下的这一刻,痛快承认了吧。
经历了夜不归宿事件,吴佳文反而得以把手机二十四小时留在身边,彭会对这种文明的教育方式无比陌生且无法理解,但能一直保持联系总是好的,至少知冷知热,不至于同在一个小城却像在谈一场异地恋。
吴佳文这天穿的不够多,不能抵御骤降的温度,彭会接到求助电话,便带着自己的外套跑到辅导班雪中送炭。最后一堂课还在进行,他只好在等候椅上玩手机,一个人影路过他又退回来,静止在眼前,看鞋码和腿长,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蒋雅周。
彭会抬头看她:“哟,这不是老二么。”
蒋雅周皮笑肉不笑:“小彭彭,又来祸祸我们家郑俊了?”
“我比你大,放尊重点。别叫我小彭彭小会会,小彭会也不行。”彭会枕着墙,态度恶劣,“我懒得祸祸他,他认识你之前就让我祸祸完了。”
蒋雅周对他和郑俊的恩怨情仇略知一二,具体细节不清楚,只认定他是让郑俊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撇开这个不谈,彭会依然是郑俊朋友中她最看不惯的一个,花哨的头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加上满身理发店的药水味加烟味,理应从郑俊的生命中剔除。
彭会也看这个凭空冒出来跟郑俊分享大部分时间的所谓“合伙人”不爽。
二人相看两厌,碍于郑俊才从未正式翻脸。
“郑俊已经有别人了,你又跑来干什么?再怎么死缠烂打也没机会。”蒋雅周杀气腾腾,“他男朋友各方各面都比你强一百倍,你最好识相点。”
“什么男朋友?你睡醒了吗蒋雅周?”
蒋雅周一指接待室:“人家可天天来接郑俊下班,不信你去里面看看。”
彭会大脑没反应过来腿已经擅自行动,等意识到不妥为时已晚,他的手推开了接待室的门,白新也看见了他。
彭会混酒吧时曾经搭讪过白新,由于两边都穷酸得出不起开房费而不了了之。此时他们只间隔步,没有酒精和气氛的鼓舞,彭会竟然怯场了,觉得傻,就这么一言不发地逃了又怂,正迟疑着,白新开口了:“想不到能在这儿遇见。”
彭会这下完全陷入被动:“我来接……孩子放学。”
“孩子?你的?”
“算是我的吧,你在等阿俊?”
“接他回家。”
彭会被他的漫不经心彻底打败,掉头走出一步,回身:“你们算是确定关系了?”
“目前而言,他的床是我的。”白新把重音落在“我”字上,微扬嘴角,抬腿把脚腕担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抬下巴,“怎么了?”
彭会落荒而逃。
白新放平嘴角,恢复面无表情。
与郑俊首次聊骚而未成奸的那天,他已经察觉到郑俊脱身是为了回去照顾彭会,而郑俊第二次主动搭讪,彭会并不在场。白新原本不能确定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但刚才彭会的几句话,却使他断定两人有一段旧情。
白新留宿郑俊家的第一夜,卫生间里有一套刚扔掉的洗漱用品,一看就知道属于上一任床客,现在看来,应该是属于彭会的。
不管彭会和郑俊之间的纠葛结束与否,白新都不打算让出那半张床,哪怕需要装作郑俊的现任男友。
受伤曾是他的家常便饭,体内的几处钢钉都是明证,尺骨骨折不过是养一两个月就能痊愈的小伤,纯属小巫见大巫。白新现在是个普通小市民,当然要把苦行僧式的生活抛诸脑后,非霸着这个舒服的睡眠环境不可。
任性是伤患本该拥有的绝对权力。
蒋雅周守在接待室门口等着瞧较量结果,看见彭会脸色极差地冲出来,轻蔑一笑,虚伪地大声叹气。
彭会既恼火又不甘,涨红了脸瞪着她的背影,等她从视线中消失才迈得开步子,泄气地瘫在等候椅上,扣上羽绒服帽子遮住显眼的头发。
郑俊有人陪很好,但白新和蒋雅周太他妈气人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彭会愤愤打游戏,几乎要把屏幕戳烂,“妈的!妈的!”
他越打越烂,越烂越气,打到吴佳文出现已经气红了眼,恶狠狠揣起手机。
吴佳文拿过他手里的外套:“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彭会一吸鼻子站起来:“打游戏遇上坑货了,快走吧。”
吴佳文左右看了看,从前台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来。”
彭会担心磨磨蹭蹭会遇上郑俊,扭了扭鼻子把纸团攥在手里,另手拎起他的书包:“走了走了,拖拖拉拉的。”
吴佳文失笑,跟在他身边下楼。
郑俊一出教室门就看见了彭会,缩回去好一阵子,估计他和吴佳文已经走远才急忙去找白新,怕他等急了。
像他每次进门一样,白新身姿端正地坐在那,似乎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件需要认真完成的任务,或者蕴含了极大乐趣,不需要其它调剂。
“从来没见你用手机,前台没告诉wifi密码?”
“告诉了,不想用。”白新起身,“对高科技没好感。”
难怪发给他的微信从来都石沉大海,短信却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