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1 / 11)
太多老师学生的饮料堆放在冰箱里,把郑俊的饭盒层层围住,郑俊挖出午餐,把其他人的东西填埋回去,关起冰箱门被站在门后的蒋雅周吓得手抖,差点把饭扣了。
“你怎么悄无声息的。”
“我开个冰箱还得敲锣打鼓递申请啊?”蒋雅周拿出几大瓶饮料,敞着冰箱门一摆下巴,“别热饭了,十二点整在会议室开生日趴。”
生日趴听上去隆重,其实就是全体员工瓜分蛋糕和披萨零食饮料,除了大家齐声来句“老板生日快乐”,没有多余的环节。一年又一年,年年如此,连集会恐惧症的郑俊都习惯了。
“女生别抱这些冷冰冰的东西。”郑俊放好饭盒,关上冰箱,从她怀里把饮料全接过来,“以前都是晚上开,今年怎么变了?”
蒋雅周甩头往会议室走:“怕耽误你回家跟想庆祝的人一起庆祝。”
“雅周,”郑俊跟在她身后,对背影说,“谢谢你啊,这么多年一直帮我过生日。”
蒋雅周抿了抿嘴巴,故做无谓地耸肩:“不然怎么办?让你跟你那帮狐朋狗友过?虽然你现在有了白新不需要这个生日趴了,但这是惯例,不能乱改,免得让人以为咱俩关系破裂或者公司没钱了,所以……”
郑俊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腾出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拍了拍:“真的谢谢。”
蒋雅周一拱肩膀甩掉他:“别煽情,恶心。”
郑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句“谢谢”也变成了煽情,笑了笑遵命,在帮忙布置食物的空闲给白新发短信说计划有变,我按时回家,一起吃饭。
他没告诉白新今天是什么日子,又以为生日趴在晚上举办,所以提前打好了晚归的招呼,没想到蒋雅周这么贴心。
其实遇到蒋雅周之前,郑俊宁可与孤独为伍也不跟狐朋狗友一起庆祝生日,甚至连身份特殊的彭会都被他拒之门外,应该说,尤其是彭会。因为他每年都许下同一个愿望,希望新的一岁可以跳脱混乱的性关系,过上正常的、干净的、自己认可的生活,哪怕用不了多久又会重新堕落回去,但生日始终是一个不能玷污的。
直到遇见白新,曾经遥不可及的愿望突然间每天都在实现,那还有什么过生日的必要。
“生日快乐。”
“呃?”
郑俊刚走到家门口,门自己开了,拿钥匙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门里的白新,“你怎么知道?”
“郑老师的生日又不是什么保密信息。”白新接过他手里的外卖,“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就随便准备了份礼物。”
“我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要。”郑俊扶着墙弯腰换鞋,脱下外衣,换上居家裤衩,“中午许的生日愿望是明年少感冒几次。”
“明明之前还说想多发烧几次。”
郑俊笑了:“当时不清醒。”
高烧淬炼了他的脸皮,病人的身份摆在那,面对他的撒娇白新当然是有求必应,性快感结合高烧带来的感官错乱让郑俊飘飘欲仙,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坠回凡间的法地堆着,拼凑不出哪怕一句甜言蜜语,但这沉默又好像已经刚刚好,不需要口舌来画蛇添足。
大概好多人都在漫长的等待中败下阵来,叫号广播一路高歌猛进到郑俊这里,郑俊握住扶手起身,才发现两人的体温不知何时中和了,反倒是白新的胳膊有些热。
他只是要办张新卡,不出五分钟就搞定了,回到原位撕下第五张便利贴:“能把手机给我用下吗?”
“就不能让我替你实现几个有难度的愿望吗?”
郑俊紧了紧嘴角,左手捏着新卡,右手操作他的手机打开微信一步步绑定支付功能:“给。”
白新眯起眼睛接过来:“有多少钱?”
“你放在我这的钱都在里面。”尽管工资微薄,白新还是有一些积蓄,并且是没法全部塞进钱包的数额。他自己留了几百块日常开销,剩下的交由郑俊保管,却成了郑俊的一块心病。郑俊认为他值得更高的消费,总觉得他不够花,主动给钱又太奇怪,仿佛自己成了施舍者,“反正现在哪都能手机支付,比从我这拿钱方便多了。”
白新站起身,等到郑俊也跟着站起来与自己并肩才迈步走向门口:“两个问题,郑老师,第一我只见过别人怎么用微信买东西,自己一次都没用过……”
“啊我可以教你。”郑俊慌忙插话,一直冷落智能手机的白新当然玩不转电子支付,他却默认白新无所不能,完全没想到他不会,“很简单。”
“你当然要教我。”白新一伸胳膊搂住他,握住他的手臂安抚地上下摩挲,“第二,我一直在期待哪天没钱了向你伸手要,结果。”
旋转门把人推进室外的暑气,郑俊的每个毛孔都在渗汗,脸上的血管扩张,骤然变红:“可你从来不向我要钱。”
“吃你的饭穿你的衣服住你的房子睡你的人,没有花钱的地方。”白新笑道,“没事,郑老师,微信上的钱我应急用,平时还是花现金,花完了找你要。你养我,当然要花你的钱。”
“我养你,你就是我的,”郑俊不知自己是被晒晕了抑或第四张许愿卡又突然起了作用,竟脱口而出,“整个人都是我的。”
“你才知道啊。”
郑俊看着前面的一方道路愣了愣,转头迎向白新的眼睛,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光天化日马路牙子上吻着他,止于嘴唇,深入骨髓。
他毫不后悔,可能已经彻底疯了。
一道闪电映亮滚滚乌云,雷声紧随其后,像是天空被剖开了发出咆哮,将郑俊从同样雷电交加的噩梦中炸醒。
又一组雷电劈过,向他展示出身边空荡荡的半张床。
郑俊瞬间糊涂了,不知自己是否还在梦中,游魂似的打开灯,爬到另一边床沿赤脚下地走出卧室。
白新张了张嘴,声音淹没在雷声中。
他裸着上身倚在长沙发一端,手里拿着鱿鱼丝和罐装啤酒,双脚交叉架在茶几上,从壁灯的黯淡里向郑俊微笑。
郑俊也笑了,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伸进他的睡裤抚摸柔软的粗大的性器,舔开他的嘴唇尝到冰镇过的苦味,又舔到了温存的回馈。纠缠过来的舌是冷的,鼻息却是热的,微凉性器也被郑俊捂暖了揉硬了,白新一甩右手腕扔开零食,左手把啤酒放上沙发后面的窗台,折返握住郑俊后颈,身体后倾引着他压上来。
郑俊跨坐在他身上,挺起上身脱下仅有的睡衣,双手扯住他的裤腰褪到大腿根部,白新屈起摆在他两侧的一双长腿,搁在胸前并拢,配合他扒下睡裤,掌心向上卡住他的下巴拉到眼前。
谁也没有开口,共识已在对视中达成,白新嘴角上扬,单手放在脑袋下面枕着,目光跟随郑俊炽热的视线向下移动,直到他垂下眼脸埋头在自己腿间,张口吞下茁壮的肉棒。
口交很少作为唤醒欲望的手段,白新往往在他入口之前就硬了,郑俊只是喜欢行使这一特权,而哪怕这不是特权,单凭尺寸和形状郑俊也想要侍奉,想要膜拜和屈从。他用嘴给白新做了一个甬道来贯穿抽插,从靠枕下摸找出润滑油挤在手上,摸弄他的囊袋让他快感更甚,手指隔着一层油腻在他会阴处打转,惹得白新肌肉阵阵绷紧,腰挺得更有力,性器顶到了深喉,肛口也随之深深收缩,相应的又放得更开,为手指留出开局的余地。
郑俊将一二三根手指都插进浅处撑着,吐出白新的性器压在他小腹上,头埋得更深去舔被撑薄的肛门肌肉。这是即将进入正题的暗示,白新颤抖起来,胸膛上挺头部后仰下坠,夺过性器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