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篇】第三：误逐世间荒宴乐（2 / 2）

君远又笑了：“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许多人死，与好坏，也并无关系。”他抬起手，把飞星拉得近些，紧紧凝视着她的双眼，“飞星，我活了叁十六年，举目无亲，游历天下，自诩在这世上来去无牵挂……可我在最后，还是回了桐州，因为想见你一面。”

&esp;&esp;“若我要给你什么，你怕是也不会要。”谢君远说，“所以，我想借用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份，卑劣地……向你讨一个愿望。”

&esp;&esp;“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飞星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什么理性，什么权衡……在生死面前，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esp;&esp;“我当作你答应了。”谢君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等我死后，你会知道的。”

&esp;&esp;飞星看着他，故作轻松地说：“说不定，这个愿望，暂时没有实现的机会呢……”

&esp;&esp;“嗯，希望如此。”谢君远拍了拍她，“去把脸洗洗，你看看，哭得眼睛都肿了……”

&esp;&esp;他一直看着飞星走进洗手间，才终于捂着嘴咳嗽起来，见飞星出来，又攥起指缝里的殷红，对她一笑：“女士在不哭的时候，比较好看。”

&esp;&esp;飞星在他身边坐下，脸色仍有些苍白，又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esp;&esp;另一只手轻轻抵住她的下唇，谢君远说：“不要再提此事了。看开些，说些别的……”

&esp;&esp;飞星破涕而笑，唯有笑自己——

&esp;&esp;你若有谢君远这时的洒脱，也不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