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1 / 2）

&esp;&esp;“疯？”

&esp;&esp;“像他们一样。”

&esp;&esp;“他们？”

&esp;&esp;“你仔细听，有很轻很轻的声音，是他们在门外游荡，想要进来。”

&esp;&esp;照斐守岁说的，陆观道闭上嘴，仔仔细细地听。

&esp;&esp;耳识捕捉着呼吸之外的声音，流水、石鸣、锁链、青苔还有斐守岁的笑声。

&esp;&esp;陆观道猛地回头：“你笑！”

&esp;&esp;斐守岁抱着衣裳，笑意毫不遮掩：“你太好骗了。”

&esp;&esp;“为什么骗我？”

&esp;&esp;“骗你？”

&esp;&esp;斐守岁走到陆观道面前，“因为那些妖怪压根不敢靠近我，他们怕我。”

&esp;&esp;“那刚刚？”

&esp;&esp;“他们是为了你，不是我。”

&esp;&esp;“是我？”

&esp;&esp;斐守岁微微颔首。

&esp;&esp;陆观道歪歪脑袋：“我想到一件事。”

&esp;&esp;“你说。”

&esp;&esp;“唔……”陆观道皱起眉，“做了错事才在这里，做了错事所以照不到光……那你呢？”

&esp;&esp;看到小人儿赤热的眼神，斐守岁收了笑。

&esp;&esp;笑意过后，老妖怪再一次戴上久违的面具。

&esp;&esp;面具之外，那一张淡漠的脸，说道：“因为我也是‘罪人’。”

&esp;&esp;第183章 自愿

&esp;&esp;“罪人？”

&esp;&esp;“嗯。”

&esp;&esp;“什么是罪人？”陆观道上前抓住斐守岁的手，眨眨眼，“我不晓得，你告诉我好吗。”

&esp;&esp;“好啊，”

&esp;&esp;斐守岁很耐心地看着面前的玩物，“罪人即是，不论是非，不分正邪，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之徒。”

&esp;&esp;“唔……你不是罪人，你跟他们不一样。”

&esp;&esp;“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们身上有锁链，我身上也有。”

&esp;&esp;陆观道却摇头：“我看得到，你是意外。”

&esp;&esp;“……你的眼睛，真的万能。”

&esp;&esp;斐守岁笑得很假。

&esp;&esp;陆观道看面前逐渐失真的人，表情也黯淡了，他将脑袋侧过去，缩在脏衣里：“不想笑就别笑嘛……”

&esp;&esp;“好了，”

&esp;&esp;斐守岁扯开话题，把一件宽大的白衣递到陆观道面前，“先穿这个。”

&esp;&esp;陆观道仰起头，看着洗得发白的衣裳。

&esp;&esp;“太大了，能塞下两个我。”

&esp;&esp;“先凑合。”

&esp;&esp;“……唔。”

&esp;&esp;小人儿将将接过手，鼓着腮帮，也不动身。

&esp;&esp;斐守岁要去拿针线，陆观道便拖拽着脏衣，磨蹭到他身边。

&esp;&esp;探出一个小脑袋。

&esp;&esp;“做什么？”

&esp;&esp;“你不是嫌太大吗，缝小点。”

&esp;&esp;“可是……”

&esp;&esp;“可是？”斐守岁拿出一白色线团，“又怎的了。”

&esp;&esp;结果陆观道上前就拉住斐守岁的手，眼中的浓绿倒入斐守岁的心识。

&esp;&esp;小人儿用手指戳了戳斐守岁的手心。

&esp;&esp;“变戏法！”

&esp;&esp;“变什么？”斐守岁挑眉。

&esp;&esp;“就是刚才你随便念了几句话，然后把我削成了别的样子，为什么现在不变了？”小手拽着白衣，白衣拖在地上，“你变一个呗。”

&esp;&esp;“……”撒的哪门子娇。

&esp;&esp;斐守岁却言：“那是麻烦才用术法，缝衣服不花多少时间。”

&esp;&esp;起身。

&esp;&esp;陆观道顺手抓住斐守岁的衣角，一路磨蹭到桌边。

&esp;&esp;小小一个仰头看着守岁，他的世界只有斐守岁一人。

&esp;&esp;“那你缝衣服的时候，”陆观道把衣裳递给斐守岁，“还会和我说话吗？”

&esp;&esp;“为何不会？”

&esp;&esp;“你以前一看书，就不与我说话了。”

&esp;&esp;“以前？”

&esp;&esp;斐守岁坐在木凳上，看着不足他腰间的小孩，“我们该是初次相识。”

&esp;&esp;“不对！”

&esp;&esp;陆观道扒拉斐守岁腰间玉佩，“我有记得……唔，记得很久了，我们是见过的。”

&esp;&esp;可惜，斐守岁的心中没有所谓相遇，他浑然将陆观道的话当成了童趣，也就不曾放在心上。

&esp;&esp;“是吗。”

&esp;&esp;开始敷衍。

&esp;&esp;长线贯入针眼，针尖对着白衣。

&esp;&esp;斐守岁时不时附和陆观道提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esp;&esp;“为什么没有鸡唔，就种不得花？”

&esp;&esp;“没种过，你可以试试。”

&esp;&esp;“为什么茶壶是冷的？”

&esp;&esp;“因为没有热茶。”

&esp;&esp;“哦……”

&esp;&esp;陆观道在屋内走来走去，他看到床榻旁，被木条封死的窗，“为什么要把窗户封上？”

&esp;&esp;“因为没有金乌啊，光找不到这里，要窗户也没用。”

&esp;&esp;“这样……”

&esp;&esp;陆观道歪头看着，走向窗。他的手离窗很远，他要踮起脚尖才能碰触窗上木条。

&esp;&esp;木条累着灰尘，在暗淡的屋内，永远沉寂。

&esp;&esp;陆观道用手拍了拍，灰尘就飞舞，他立马捂住口鼻：“好脏！”

&esp;&esp;“那就别去碰它。”

&esp;&esp;“不碰他？”

&esp;&esp;陆观道回首，他提起脏衣走到斐守岁身边，仰起头，“为什么……”

&esp;&esp;还没问出口，斐守岁就回答：“你不嫌脏？”

&esp;&esp;“擦干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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