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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给自己适应,必须要赶紧收拾掉这一切。
杀掉林二狗是意外,绝不能让镇上的人知道这一切,否则自己跟儿子根本等不到人来搭救,就会被镇上的人弄死。
宁庆敏把还在熟睡的孩子放在一旁干净些的地方,先忍着噁心将林二狗拖到后院,用院子里的积雪将他掩埋起来。
好在林二狗摔断了腿,最近这段时间不可能出门,只要自己能够装作若无其事,没准儿还是可以遮掩过去的。
如今的天这么冷,林二狗的尸体埋在雪堆下面,肯定不会腐烂发臭。
宁庆敏回屋又把被血浸透又被烘干了的被褥用剪子剪开,全都抱到灶间去,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填到灶坑里烧掉。
最后又用铁锹将被血浸润的地面和墙面全都铲掉,丢到后院的雪地里去。
后院的积雪是最好的掩护,能将这些东西全都遮盖起来,至少在春暖花开之前,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把这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宁庆敏终于鬆了口气,回去将锅里烧开的水舀出来,终于可以放心地洗个澡了。
她满头满脸都是林二狗的血,干涸之后干干巴巴的十分难受,也很难洗。
宁庆敏足足洗了一个时辰,中途换了两次水,才算是把自己洗干净了。
她又把孩子叫起来,给他里里外外也洗了一遍,最后将两个人染血的衣裳也都丢到灶坑里烧掉。
抱着洗干净的孩子放在炕上,宁庆敏一边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髮,一边四下环顾屋里,见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才鬆了口气。
虽说嫁入一个武将世家,但宁庆敏到底还是个深闺中长大的小女人,第一次杀人,即便对方是个罪该万死之人,事后过了当时激愤的劲儿,心里头还是会有些怕的。
所以此时见屋里都已经清理干净,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宁庆敏这才稍稍鬆了口气,却没注意到怀里儿子獃滞空洞的眼神。
387输了敢不敢摘招牌
薛壮完全还不知道陈铭已经找到了母亲和弟弟,他此时还在听沈家不断地扯皮。
这么一件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破事儿,已经在厨行会馆耽搁了大半天,大家晌午饭都是在会馆解决的,吃完了下午继续扯皮。
对于薛壮来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以前在军中开会,大家就算各执己见,大不了拍桌子瞪眼吵一架,哪像现在这样磨磨唧唧的没完没来。
薛壮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然后就听丁宗光道:「这件事,要我说也怪不得沈家误会,主要是夏娘子的师承太过神秘,大家都不清楚,所以难免就会有各种猜测,若是夏娘子能将师承公开,想必以后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丁宗光这话说得看似很有道理,其实他对夏月初也进行过调查,夏月初出生在夏家村,然后嫁到参顶子村,在这期间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厨艺好,甚至根据在夏家村打听到的情况来看,她为出嫁之前的厨艺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拿不出手的。
嫁到参顶子村之后的几年时间,也没人听说薛家有个厨艺好的媳妇,直到薛壮从军中回来,夏月初好像就突然开了窍,手艺越来越好,不到一年就发展出这么大的规模。
回想自己年轻时候做学徒和白手起家创业的艰辛过程,丁宗光怎么想都觉得这里头绝对有问题。
所以这次沈家来找夏月初讨说法,他就也暗搓搓地添一把火,看看能不能把夏月初的师承来历逼问出来。
夏月初闻言看向丁宗光,轻蔑一笑道:「丁长老是头一天入厨行么?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难道没有听说过么?我师承何处,用得着跟别人交待么?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和忌讳,如今都忘光了是么?」
丁宗光被说得老脸一红,追问人师承的确是件不合适的事儿。
他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没想到夏月初对厨行里头的门道还懂得不少。
夏月初其实也已经很不耐烦了,她看向沈家几个人道:「沈先生,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若是能拿得出证据我再来,拿不出来在这儿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没用的,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儿呢,恕不奉陪了。」
沈传见夏月初要走,一咬牙道:「要不这么着,咱们按照厨行的规矩,既然决断不下,那就用斗菜来解决。」
之前孔林光偷菜谱的时候,杨世友就提出过要跟夏月初按照行规进行斗菜。
当时孔林光的事儿,人证物证俱在,夏月初便直接拒绝了杨世友的要求。
没想到时隔几个月,又听到有人说要跟自己斗菜。
「真是人红是非多。」夏月初轻声跟薛壮抱怨了一句,然后问沈传,「不知赢如何,输又如何?」
沈传看来是早就想好了,沉声道:「夏娘子若是输了,便要承认你的杭帮菜是学自我沈家菜,所涉及的所有杭帮菜品今后不得在酒楼贩卖,并且要抹去招牌上沈家菜这三个字,今后不得再以沈家菜传人自居。」
听了这番话,夏月初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沈家人真是欺人太甚。
她站起身,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沈传,冷笑道:「既然如此,按照斗菜的规矩,输赢双方付出的代价应该尽量均衡,那是不是说,如果我赢了,你们杭城沈家就会承认你们的菜品是师承于我,并且自动摘掉沈家菜的牌子今后再也不用了呢?」
「胡说八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们沈家摘招牌。」
「放肆!」
「简直是狂妄自大!」
一时间沈家十个人全部都站起来指责夏月初。
与此同时,不知什么时候,二楼看热闹的厨师们竟然都下来了,站在了夏月初的身后。
「斗菜的规矩难道沈家不懂么?不懂的话我们可以教教你们。」
「夏娘子说得没错,既然要斗菜,那就大家公平着来,凭什么你叫别人摘招牌,自己却不拿出想同的诚意?难不成是因为你们觉得自己会输?不敢把沈家菜的招牌赌上?」
沈家十个人被说得哑口无言,但是摘招牌这种事情,别说是沈传,就算如今沈家的大家长在这儿,也是不敢拿出来做赌注的。
要知道沈家菜已经传承了几百年,这名头在江南一带,那就是厨艺世家的象征。
若是因为他们而把沈家菜这个金字招牌给输进去了,那还哪里有脸面回去见族中上下,死后更没有颜面去面对沈家的列祖列宗。
夏月初当然知道,沈家菜的招牌是他们绝不敢押注的,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先将沈家人将住。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大家散了吧,给厨头、各位长老还有各位同行们添麻烦了。」
夏月初说罢一拱手,竟然起身准备要走。
沈传真是服了夏月初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大家讨价还价一番,最后敲定一个彼此都能够接受的筹码么?
这人一言不合就要走,还让人怎么谈?
「夏娘子不要着急,沈家菜的名号已经传承了几百年,不要说在下,如今就算沈家阖族都在这里,也没人敢应你这个条件的。大家难得能够坐在一起,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一起商量嘛!」
夏月初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漫天要价就得接受别人的就地还钱。
她拢了一下薛壮给她披上的斗篷,做出一副自己随时要走的架势,然后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一,如果我输了,我会将师承来历告知厨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