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4)
上的鞋,「哪一件不是你妈骗我爸给你买的?装什么无产阶级!我们家的东西是我爸不肯交?还是你妈不肯让我爸交?倒是打的好算盘,哄着把我家的钱哄到手,然后把我们父女推到坑里,你们面上是又红又专,内里钱财一藏,又过上人五人六的日子!我今儿就是要豁出去,家产就是要捐给国家,支持国家建设,谁想打着做工作的旗号暗地阻挠,都是行不通的。」
这位王姨抓着衣服挡着胸前,去看主席臺上的一位女领导:「主任,主任,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你跟工作组去解释吧。」
到处议论纷纷,有人甚至义愤填膺的拎起板凳朝这母子二人打了过来,林雨桐心底涌起一股子不属她的情绪来,这种情绪带着愤懑,怨恨,惊愕甚至于是无措。
林雨桐知道,这个桂香变成了鬼,也不知道那个王姨跟她爸的真实关係。
对方这个情绪她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场景一变,她又回到了之前的别墅了。她还是桂香,只是身上的穿戴变了,胳膊上带着黑袖章。人坐在通往二楼的臺阶上,客厅里空荡荡的,除了父亲的灵堂,什么也没有。
不一会儿,外面涌来了一群人,没等反应过来拉着她就是一巴掌:「说!你爸把脏钱藏哪去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凶神恶煞,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概是说资本家的爸爸带着钱潜逃,结果意外掉河里淹死了,可钱财却没找到。
「肯定是留给这个资本家小姐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姑娘在后面喊了一声。
林雨桐挣扎着看过去,总觉得眼熟,再细看,那眉角的疤痕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对了对了!见过的!那个在家门口摆着个冰柜卖冰棍的老太太,她的眼角就有疤痕。如今细想,确实眉眼脸型还有些相似。想不到呀,这位年轻的时候瞧着也很厉害!她怎么也在这里?
林雨桐只觉得浑身无力,被人这么推推搡搡。她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就朝着楼上看去,楼上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她没看清楚,但心里那个声音却在说:张恒,是张恒。张恒你知道的,我爸爸幷没有拿着细软钱财逃跑,没有的。
她近乎于哀求的姿态,奋力的挣扎着。
一具身体,两个人争抢,对方占了上风,林雨桐就会觉得异常的难受。这种情绪下,她不能被对方压制。在精神上她奋力的挣脱,心里对桂香说:「这样的场景,你到底回来过多少次,如果你的哀求有用,你早放弃执念去你该去的地方了。放弃挣扎吧,一切都交给我……」一边说着,一边用足了劲儿,将拉扯她的人一股脑的全都推开,转身踉跄的就往楼上跑。跑上去一巴掌就把楼上的一架玻璃屏风给打碎,顺手捞起尖锐碎玻璃,衝着追来的人挥舞着:「我看谁敢过来?我要是划伤了谁的脸或是弄死了谁,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以命抵命,你们呢?也跟我一样不怕死?那好……不怕的只管上来。」
没人敢上来。
无处可回避的张恒从屋里出来,呵斥说:「桂香,你做什么?大家就是问问你,你爸那么些钱到底去哪了?这个不问你问谁?」
「问你呀!」林雨桐转过身就扑过去,这个身体限制了她的动作,但想跟人拼命,光是气势就胜了一筹。她扑过去将他摁在墻上,碎玻璃扎进张恒的脖子,这个位置见血,但却不在动脉上:「叫你妈那个婊子来!坑了我家的所有家产,害死了我爸,想这么轻易的脱身,没门。你妈不来,我今儿就先弄死你,再去要你妈的命……」
「你胡说什么?」张恒一头的冷汗,林雨桐将手里的玻璃再往前送了一点,「我胡说没胡说……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再好好的跟我说,我家的钱和我爸的命,跟你家有关係没关係?」
张恒吓的不敢说话,那边好事的已经去找了那个王姨。这个女人煞白着脸,「桂香,你放了张恒。钱财是阿姨替你们收着的,你爸是知道时日无多了才走了绝路的。她是知道你跟阿恒的事,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所以钱是交给阿姨保管的。」
林雨桐就说:「听见了吗?这个女人这等刁滑,你不跟她拼命,是压制不住她的。你但凡豁得出去,不是一味的陷在跟张恒的情爱里出不了,那事情将完全不一样……」
她这话是说给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听的。
李桂香能感受得到,在自己说完这话的时候,心里涌起一种除之而后快的憎恶。一个声音在心里叫嚣:「我来……我来……我要杀了他……」
林雨桐放弃了身体的主动权:「那你来……」
放弃的那一刻,她不再是李桂香。她感觉得到,她如同一个旁观者,看着李桂香拔出刺在张恒脖子上的碎玻璃,伸手想要替他按住那汩汩而出的鲜血,手都伸到一半了,像是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疯了一半将玻璃碎抓紧衝着那个王姨而去,对着对方的脸,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她筋疲力尽了,别墅了只剩下她和那母子为止。
林雨桐就问说:「你痛快了吗?」
李桂香蹲在一边,扔下手里的玻璃渣,一下子给哭了出来:「为什么吗?我那么信任王姨,她却早就跟我爸好了。我对张恒那么好,她却一心只想着我家的家产。我跟我爸水火不容,那天吵架之后,我不像是你,一眼就看穿了那母子的把戏,我怄气完,就拎着行礼去了学校,住校了。再回来的时候,我爸都火葬了。只有孤零零的灵堂,就那么摆在那里。家里的床,沙发,连一床被子都没有给我留下。可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么多人就涌了进来。他们逼问我,问我爸把钱财藏在哪里去了?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脱了我的衣服,打我逼问我,张恒就在上面,他就那么看着……等到晚上了,那些人累了,把我锁在家里,张恒才出来……他安慰我说没关係,他会管我的,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就信了他,忘了他的袖手旁观,然后我们在一起了,我把我自己交给了她……天亮的时候,他从窗户上跑了,我还被关着,他这一走,半个月都不见人。那些人关了我半个月,每天给一个窝窝头一碗凉水,我撑了半个月……这么饿着,该来例假的时候却没来,肚子还疼的厉害,她们怕闹出人命,不敢再那么对我了……把我送到医院,那个医生是个好人,只说我这情况很严重,有心臟病,说没命就没命了……等人走了,我才知道,医生帮我隐瞒了我可能有孕的事实……」
林雨桐点头,那个年代的女人,婚前有孕能毁了一个人一辈子。
「我知道我可能有孕了,就去找了张恒和王姨。可张恒已经结婚了,跟陈青竹结婚了。」李桂香看着林雨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陈竹青就是卖冰棍的老太太吧。恍惚之间听谁喊了那么一嗓子来着!
「我?」林雨桐收回思绪,想也不想的就道:「我就去派出所,告张恒强奸……那天晚上你被人殴打,没有还手之力,紧跟着半个月,你被人关着,也不得自由。怀孕了,这就是铁证,怀的是谁的孩子,一验就知道了。这种事,他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那个年代,这样的事,也能要了对方的命。
李桂香哈哈便笑,状若疯狂:「是啊!我为什么不呢?许他们不仁,就不许我不义吗?」她笑着笑着便又哭了起来:「说什么都晚了,是我自己蠢。别人都结婚了,我还找王姨,我还希望找她能给我一个说法……说法就是她让我先避一避,说等三个月再回来,她好叫张恒处理好他的事,我信了。她说叫我到她乡下亲戚家,我就去她乡下亲戚家,谁知道三个月我再回来,满世界都是我的流言蜚语。说我被人糟蹋了,到乡下堕胎去了……可那边呢,张恒跟那个陈竹青两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