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3 / 4)
么见鬼的天意,她就想知道,此刻四爷怎么样了。
此时,鼻息间好似隐隐有烟味传来,洞里冒起了烟。她几乎不受控制的奔了过来,才要低头去看,火却在这个时候『噗』的一下,燃烧了起来。热浪顺着洞口涌了出来,将林雨桐直接掀出去很远。
她就躺在地上,勉强用胳膊支撑起身体,看着火舌从洞口探出来。
四爷在里面。
四爷就在里面,可里面大火熊熊。
她想奔过去,想跳下去,哪怕是烈火焚身,我愿意跟你一块领受。
但不行啊,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更不能叫四爷分心——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她只能这么看着,手心攥着泥土,一把一把狠狠的攥着。土里的石子划破了她的手,手上的血渗出来,一滴一滴的融进了泥土。
硕大的树根,根系遍布了整个的山头。此次,树根极力的吸收养分水分,然后一点一点的收缩。很快,林雨桐就能感觉到身下的温度。先是一点点的温热中带着潮湿,紧跟着温度一点一点的升高,甚至有些灼人。她躺在那里,没动!也说不清楚是不想动还是动不了。
「起来!」上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林雨桐抬头看去:「师父!」
白衣点头,伸手扶她:「起来!再不起来,会烫伤你的。」
林雨桐伸手搭在他的手上,仰着头看他:「师父,我能信你吗?」
白衣苦笑了一下:「做师父的,却叫徒弟开口问出这么一句话,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败。不过没关係,我们师徒还有时间。你叫我一声师父,那我便是你师父。信不信我,由你定!」
林雨桐看着洞口:「您告诉我实话……这个办法……有几成概率能成功?」
「不知道。」白衣摇头:「我只能说,许是你们解决问题的方向……是对的!」
林雨桐蹭一下站起来:「只要方向是对的,办法是对的。那凭什么不会成功?」她拍了身上的泥土,哪怕是越拍越脏也没发现,整个人跟炮弹似的,奔着洞口而去。
她得时刻注意着,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得在四爷需要的时候,及时的伸把手过去。
白衣笑了一笑,突然间有些释然:这些年,自己连这个身体的本体都没有找到。便是找到了,又要上哪里去找一个能这么信赖的人,一步不离的这么守着呢。便是这些条件都有……那也得问一声,自己是否有这个勇气将自己置之死地。
是啊!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这后生者,到底是了了无几。
白衣放眼四下看看,紧跟着面色一变:「好气魄!」
从脚下的这一片土地开始,所有的植被不仅没有被吸收了精气,反而像是被滋养了一般,一时间都抖擞了起来。
林雨桐因为白衣的话回过头来,眼睛一下子变湿润了。
舍了……舍了……真的就这么舍了,舍了一身的精华之气,隻为了得一肉身。
这才对!这才是对的!
她一瞬间明悟了过来,精怪之所以是精怪,好似化形成人,也终究不是人。说到底还是那两个字——不舍!
想成为人,却偏偏舍不得属精怪的能力。
而四爷便不同,他只是想成为一个人,一个活着的普普通通的人。一个能陪伴自己百年,健健康康的男人。除了自己,他没什么不能舍的。
这么长时间,知道四爷在烈火焚身她都憋着没哭。可这一刻,她的眼泪还是下来了,一滴一滴的掉落在火里,融进四爷的身体里。
天光放出一缕鱼肚白的时候,火慢慢的熄灭了。
天边有了一道红綫,太阳要跃出地平綫的时候,一道扎眼的红光衝天而起,跟天边的红霞迅速的连城一体,然后红霞渲染了半边天。
山下准备开工的人朝天边忘了一眼,咕哝了一句:「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昨儿半晚上的电闪雷鸣没下下来的雨,今儿怕是要下来了。」
话音才落下,雨便淅淅沥沥而下。
不大,但却也不算是小。
林雨桐之前还焦急会不会有山下的人上来打搅,如今倒是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活熄灭了,四爷怎么了?
她正要去下去,手机却响了。是林妈打来的:「你这孩子,去哪了?」
空调开着,窗户也开着,人也不见了。出去买早点了?这个点也该回来了!
林雨桐一拍脑袋,忘了!昨晚心太乱,后续完全没考虑。
「妈,我在公园背单词忘了时间了,怕迟到先去上课了。」她说着,就一副着急的样子,「你们自己吃早饭吧,我到了。」然后直接就挂了电话。怕那边再駡。
林妈就觉得不对,跟林爸说:「你闺女最近有点奇怪。」
奇怪不奇怪的,林雨桐顾不上了。她也不管灰烬还带着余温,被冷雨一浇,还冒着热气。就这么直接的给跳了下去。火灼烧着皮肤,生疼!
可这些都顾不上了。此刻的下面,黑漆漆一片,地上躺着个人型生物。
这一刻,林雨桐都有些不敢上前了。
那黑黑的,和周围黑成一体的……能是个活物吗?
她小心的,一步步的朝前,慢慢的蹲下身来,地上的这团东西却始终没动。
林雨桐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她缓缓的伸出手,搭了过去。
周围一片热,甚至还有些灼人的,可手下的这团东西……他却是温凉的。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吗?
也许是吧!至少没有化为灰烬。
她的手再小心翼翼的进一步试探,寻找他的心臟位置。手一放上去,她的眼泪就又下来了,她以林阎王的名义发誓,手底下的心臟,是一颗健康的充满活力的心臟。它此时正在一下一下有力且有规律的跳动着。
心还在跳,证明人还活着。
喜极而泣,紧跟着却不能有丝毫的放鬆。别的且顾不上,隻把手放在他的手腕,左手换右手,然后是脖子,耳后,再接着是脚面。换着诊了一次脉,她非常确定:人活着……且健康的活着。
得到这个结论,她心里微微鬆了一分。可是人不醒,就又无从判断这个身体里的人是不是四爷。
她踉跄着想挪个位置,离他的头更近一些。可一起身便踉跄着摔倒,她几乎是爬着过去的。用沾满黑灰的手去摸对方的脸,脸上一层黑灰拂开,落下一脸横七竖八痕迹的黑灰。
她摇晃他:「醒醒……醒醒……」
许是从她颤抖的双手里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她的手被一隻发凉的手给攥住了。林雨桐一楞,不可置信的看他,此时,人已经睁开眼了,微微的一条缝隙,看起来很疲惫一样,但便是这一眼,她也认出来了,他就是四爷。
瞬时间,她嚎啕出声。
不知道在委屈什么,但就是从来都没觉得这么委屈害怕过。
四爷轻笑了一声,攥了攥她的手,只说了一句:「……没事……都过去了……」
可也只有他知道,这次有多侥幸。
有句话叫做破镜难圆,树木难道不是一个道理?试着把断了的两节叫再长在一起试试?嫁接还留疤呢!这又是岂是那么容易的?
当时的感觉,烈火焚身,一股子清凉就在咫尺,潜意识也想靠近,但就是跨不过那个横沟。之前他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却没跟桐桐说。这种事,告诉她,她只会有更多的顾虑。但他就真放的下桐桐,就这么随着这个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