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4)
34 与你同在(34)
「恶人鬼神难近, 除恶即为扬善,当杀则杀, 无惧因果。」林雨桐在心里反復的念叨这句话, 嘴角不由的露出几分笑意。
这无惧因果说的吧……看起来是说, 应该有无所畏惧的气魄。可这再细琢磨琢磨,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不用害怕因果』。
为什么不用害怕因果呢?
因为『恶人鬼神难近』呗。
要是把这句话的位置稍微调整一下,应该这么说:当杀则杀,不用害怕什么因果。反正恶人鬼神难近,除恶就是扬善嘛。
林雨桐这种猜测也不是无端的。因为这一句话,四个断句, 是竖着写的。右边一竖行写的是:恶人鬼神难近, 除恶即为扬善;左边一竖行写的是:当杀则杀, 无惧因果。
因着这本手札年代不可考, 又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后人另外抄录的手抄本。所以这书写和阅读习惯到底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说不好。亦或者这压根就是前人给后人开了个玩笑, 端看你领悟到的是什么。但是不管是从哪个方面领悟, 这句话都不算是错。反倒是一句话的分析, 能看出一个人性情。
许是有人读到的信息是『除恶』。而林雨桐读到的信息则是, 为了除恶, 哪怕做一个『恶人』。只有恶人才不惧怕因果。
这种理论其实是跟现在玄学的很多宗旨相违背的。哪怕是白衣,他也一再的告诫说, 要小心因果。怎么样能化解因果,却从来没有说出过衝破因果这样的话。
她其实觉得她理解的才是真正的意思,可这正是理解到了这一层意思, 这想往下一页翻的手却迟迟没有动。如果真是这么一层意思,那下面的内容,必然是杀伐之气十分重的某种术法。这其实就跟练武功是一个道理,有些武功威力大,但就是杀伐气重。可凡是这种杀伐气重的武功,人都容易被移了性情。
手按在书上,久久的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看。
都楞了有半个小时,她又给四爷把电话打了过去,把这本手札的情况和自己的理解大致了说了一下。
四爷就笑:「那你说九阴白骨爪是正还是邪?」
这不是跟九阴白骨爪还是不一样的。毕竟很多未知的东西,说邪那就是邪。
「可再邪,也只能影响人的性情,却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四爷就问说:「你的性情那么容易改变?」
要改变早改变了!
这么多辈子了,你要是意气上来,谁都挡不住。
自己都没能把她影响的改过来,他就不信谁还能比自己邪性?
当然了,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敢露出一丁点那种试图改变过她的心思,她一准得炸了,反问一句:「怎么?觉得我不好?那你再拉一个比我好的来瞧瞧。」
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埋雷,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了。他就说:「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
好吧!你都变相的夸我是善良正义的化身,且心性坚定了,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翻看了第一页,第一页像个是目录。
这个目录里,只有三行。第一行:驱——1;第二行,束——12;第三行,杀——23。
没有了!就这些内容,十分的简单粗暴。
用一个字概括了章节内容,后面坠着一个页码,就完了。
林雨桐摇摇头,再往下翻,便是『驱』。
说实话,本身是带着疑惑和怀疑往下看的,结果这一看,倒是给看进去了。说实话,要是基础稍微薄的人,看这个是看不懂的。这里面牵扯的很广,像是奇门遁甲天干地支,不懂这些,甚至不精通这些,那看这个真就跟看天书一样。而这里还引用了很多像是吐纳引气的法门,又跟内功心法有些相似的地方。不过这里的『气』,不是天地元气,而是阴气。
这阴气从何而来,不用说也都明白。
将『驱』这一章看完,她就不再往下看了。因为这一章都学不会,练不了,再往下看的结果就是看不懂,跟看天书一样。
盘腿坐在床上,吐纳倒是容易。可若是没有气,便肯定是找不到气感的。练也是白练。
说到底,还是要依靠阴气。感觉就是一种吸收阴气,然后将这股子气存于丹田,再慢慢炼化为自身所用的路数。
可这将阴气存于己身的法子……危害必然是极大的。
白门这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说句实在话,只怕修炼这种功法的人,被阴气长期侵蚀,寿数都不会太长。
就像是白衣……白衣说他多少岁出事的呢?
对了!四十岁!好好的一个人,成了如今这个找不到本体的『精怪』……这得说是机缘巧合呢?还是说白门之中,就是用这样的秘法来解决这个寿数的问题呢?
可这精怪,哪里又是能随便遇到的?那如果不是随便遇到的,而是早就储备好的……就像是找储钱罐一样,早就给自己的身体找到一个可以承载灵魂的地方……想到这里,她是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林雨桐皱眉,总感觉这事情里面还套着事情。
这个功法要不要练,练了会不会是一个大坑?
拿不定主意,外面林妈又正好叫吃饭了,林雨桐就把书收了起来,这东西最好是谁也别看到的好。
练功的事,林雨桐没那么急迫,先出去陪老爷子老太太吃饭。吃完饭时间还早,出去遛弯,顺便给两老人买两身衣服。回来的时候也就是晚上八点多,路过一楼的时候林爸和林妈还特意看了两眼,见一楼的灯是黑的,都朝闺女看。林雨桐假装没看见,扶着老太太上楼。
老人家年纪大了,上楼其实很不方便。老两口不爱在城里住,嫌弃进出不方便,就是一个主要原因。
心里正谋划着买个容易进出的院子,林爸的手机就响了,是大伯打来的,「……工程队的来了,说是你的学弟派来的,建材都到位了,明天就动工……」
林爸看自家闺女,林雨桐当然点头,林爸这才说:「叫他们看着盖吧,怎么盖都行。」
难道还怕温柏成这样的建筑大师建不好一座农家院。
挂了电话,林妈就问:「得多少钱?」不行的话还得借。
林爸只能把人情算他自己头上:「顺便的事,花不了多少钱。回头请人家吃饭。」
林妈还第一次知道林爸在外面有那么大的面子。
老人家早睡成习惯了,遛弯回来洗洗就睡了。林雨桐也没兴趣看电视,直接就回了房间,将门反锁了之后,还是给白衣打了个电话:「师傅,我怎么老觉得顺着您的路走,前面就是坑呢。」
白衣的面前坐着温柏成,温柏成隔着电话都听的清清楚楚,他面色一变,紧张的看向白衣。白衣的嘴角还是带着笑:「当年我师父给我的时候,我除了兴奋就再没有别的。于是师父只对我摇摇头,嘆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摆手叫我走。而你……跟我不一样。既然知道一脚踏进去可能是坑,那是不是往前走,都随你的心意。」
话一说完,电话就挂了,然后利索的关机。
温柏成看着师父:「您把衣钵传给了小师妹?」
白衣看温柏成:「那你说,该传给谁?」
温柏成沉默了,白衣就说:「给你?」
「徒儿不行。」温柏成避如蛇蝎:「徒儿肯定不行。」
白衣再度嘆气:「正是知道你们若是练了,走的必然是为师的老路,为师为何要害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