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4)
干干净净,谁知道一进来,背后藏着这么一个杀招。
这老太太就笑:「你这姑娘,说话倒是有意思。想说布置这个八卦镜的人阴损就明说,何必说的这么隐晦。没关係,想駡就駡,反正那东西又不是我布置的。」
林雨桐过去,看她浇花:「你们那个黑衣大哥,一路上防贼似的。我呀,这是被抓来的。您看,您现在就审讯我呢,还是等您忙完了,再来审讯我。」
老太太更笑:「你堂堂白衣,谁敢审讯你?」
林雨桐心说:来了!
「不怕老虎凳辣椒水,就怕您这样的。」林雨桐摇头嘆了一句。刚才从对方的面相上看不出东西来,这就很奇怪了。当然了,可以放下这个奇怪,就隻这人跟人谈话的技巧,那也是奶奶级别的。
见林雨桐这么说,老太太就把花洒放下,在边上的竹筒下面洗了手。那竹筒不知道接在哪里,不停的有水流出来,然后落入石盆里,石盆下面应该连着哪里的,水落进去,也不见溢出来,只在石盆的底部存了浅浅的一层。
老太太招手叫林雨桐过去,坐在花架子下的藤椅上。两人相对而坐,老太太还给林雨桐倒了一杯茶:「你这年纪不大,江湖气倒是老。说话绕圈子的那一套,看来在你这里是行不通的。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林雨桐没急着回答,反而问了对方一句:「我至少得知道,我在跟谁坦白。」
「一点不吃亏。」老太太就笑:「比我年轻的时候,厉害了何止一层。」她就道:「这里不是什么衙门,就是几个老傢伙养老的地方。今儿他们几个都不在,就我在。那就只能我接待接待你这个小朋友了。你其实是想问我们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人干活,是这样吧?」
那当然。
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就叫我给你兜底,没这样的事。
「我们跟你一样,不知道打哪来的奇怪的本事,反正跟正常人有点不太一样。」老太太就说:「干的活……也是拿着国家的津贴,干一些正常人都干不了的事。跟警察的职业有点像。那我们是为谁干活的,你也该清楚了。」
「没听过这个部门。」林雨桐就道。
「当然不会听过这个部门。其实这个部门一直存在,从民国时候就有了。对外的挂牌为民俗研究所。内部一些知情的系统和知情人,称呼咱们为特殊事件调查局。」
老太太这一坦诚,林雨桐倒是不好跟人家兜圈子了。半开玩笑的笑问:「这国家津贴……是多少钱?」
「钱这东西……有多没少的,对于干这一行的人来说,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说着,老太太就收了一脸的笑意:「可一脚踏进来,便是为国家工作。你可想过,这于咱们这样的人有哪么益处?」
当然知道,那便是不惧因果。只要不是以金钱为目的的,就像是赵基石。因为一身警服,头顶上的国徽,等閒脏东西可都近不了身。当然,这得他先是一个好警察。
这便如白蛇的世界所闻所见的那些道理是一样。
林雨桐就纳闷了:「像我这样的人多吗?就是那种本来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就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了,这姑娘聪明呀。愿意用聊天的一种姿态,把自己想知道的说出来,这是再舒服没有的一种状态了。她摇摇头:「不多……不光不多,还越来越少了……」
「这是好事!」林雨桐马上就接了这么一句。然后才道:「事上万事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咱们这样的人少了,那证明世界越来越清平了。」
是这个道理!
「可再清平的世道,总还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老太太看着撒下来的斑驳的阳光,就道:「所以,还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林雨桐点头,「您之前就知道我?」
老太太笑了一下,然后点头:「你们家公园那边的一个案子,我们接手了。知道一点情况。」
这林雨桐就不懂了:「可那个葛水根在那里好些年了,你们为什么不管。可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或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太太点了点林雨桐:「才说你平和,没想到三句话不到,本性就露出来了。」她说着,便是一嘆:「不是拿他没办法,也不能说不知道。我要是说……我们内部出了一点问题,现在才有所察觉,这话你会信吗?」
这样吗?
连这样的组织内部也出问题?好吧!出问题才是常理。她点头:「我信。」
老太太嘆了一声:「如今,像是我们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少也就罢了,其实本事来说,很少出惊才绝艶的后辈了。好容易出个资质不错的,各自都有门派。江湖人嘛,你知道的,不服管束。况且,咱们这一类,又不属一般的江湖人。」
林雨桐点头,倒也有点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从古至今,有几个术士得了善终了?不是要为皇帝选风水吉地修陵墓,就是要算国运。再加上贵人们看相,等等,等等,都涉及不能为外人道的之事。知道的多了,死的就快。
因此,一方面想闻达于诸侯,一方面又深知这样那样的忌讳。有些人深知明知是送死,可为什么还扑腾呢?不过是因为死于『诸侯』之手,对他们来讲,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认可。
就像是黑四说起当年他师父死于袁大头之手的事。他是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吗?没有!他只是信他师父算的那一卦,认为这一去非死不可。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师父说了实话,然后被枪毙了。
这话说出来谁都信,因为历来朝廷与术士的关係就是这样的。
林雨桐想到这事,没想到老太太开口也说了这事:「……黑衿出了那样的事,你们五门虽不和,但却视官方为洪水猛兽。好似一沾上,就要遭受同等的命运。你如今是白衣,你怎么说?」
林雨桐从程昱的态度上大致有了猜测,白门是不乐意加入的。自己不想被白衣的身份裹挟,但同样的,也没有那份非拉着白门一起如何如何的想法。这种事,便是合则好,不合则分。她不能代替白门做任何决定。因为迄今为止,自己见过的白门之人,也隻两个。
一个温柏成,一个他的徒弟程昱。
于是便道:「您既然知道我,也该知道我大概是个什么情况。我这个白衣做的,其实做的挺糊涂。要是问我个人的建议,我自然的愿意的。但白门……我不能承诺什么。」
也就是说,我不能以白衣的身份加入。
「也许以后人家白衣换人做呢?」她就这么说。
老太太笑了一下:「江湖中敢这么对师门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人!」
林雨桐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只道:「我相信您要是知道我那所谓的师父是怎么对我的,只怕还会说一句,江湖中那样对徒弟的师父,你也没怎么见过。」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这话叫老太太有些恍惚,曾经,有个人也这么说过。她这一晃神,林雨桐的眼睛就看过来,带着打量。她赶紧收敛心神,说了一句:「其实在我看,你对你师父还是挺有孝心的。至少那片吉地,就选的不错。这可不像是你说的师徒缘浅呐。」
一说出这话,林雨桐便明白过来了。老太太这不是问白三,而是问四爷。选那片地救白三,这是还了在四爷最难的那个晚上,白三的守护之恩的。说到吉地,说到缘分,自然就会说到当日的渊源。那这里面就牵扯到一个最敏感的东西,那便是四爷的身份。
林雨桐不知道他们之前是不是瞭解那山上的那棵老树的情况,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