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清平岁月(11)三合一(3 / 4)
叫族裏说!」寥氏冷哼一声,叫身后伺候的,「把银子端上,送你们大奶奶回去。」
却不想那婆子才端起放着元宝的盘子,脚下就被人绊了一跤,那元宝这裏蹦一个,那裏蹦一个,全散落开了。然后哄的一下,涌上去大大小小的孩子十好几个,也不知道是谁捡了,然后蹭的一下又都散开了。
老三媳妇眼看着自家孩子捡了俩跑了,帕子一收,嘴一憋,朝寥氏福了福身,扭身走了。
老二远远的站着,看见人家都去捡了,就隻自家的两孩子,在门口站着瞧热闹,这会子人散了,却不知道跑。这会子寥氏没反应过来,这要是反应过来了,还得了。他三步并做两步,过去还是被寥氏瞧见了。厉声呵斥道:「小畜生,站下!」
闺女今年都十五了,如今正在相看。闺女家的脸面多要紧的,这一声小畜生骂的,孩子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老二将孩子挡在身后:「母亲可有吩咐?」
寥氏指着就骂:「黑了心烂了肠子的……孽种生下的果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拿了银子就想跑……干什么?打算拿着银子买药吃还是买棺材躺呀!」说着,就叫在一边围着的婆子,「过来,给我把这小畜生扒了,把银子给我搜出来……」
老二拳头都攥紧了,老二媳妇拿着一把剪刀就衝出来,给护崽子的母鸡似得,「谁敢过来,老娘要了她的命。」
可老二家的闺女是个脸皮薄的姑娘家,哪裏受过这个?当时就觉得活不成了,兜头就往墙上撞,当时就冒了血。
金济紧出来慢出来,还是出事了,眼看着孩子撞了墙。
老二两口子都疯了,老二媳妇拿着剪刀就朝着寥氏刺了过去:「我跟你这恶毒的婆娘拚了!」
可寥氏早往婆子身后一躲:「忤逆!忤逆!赶出门去!」
金济上来一把拂开儿媳妇,一把揪住寥氏,抬手就给了寥氏两个嘴巴子,才要安抚老二家的,谁知道老二抱着闺女就往出跑,还喊她媳妇:「给孩子拿着衣服,快!」
金济也急了,「打发人……赶紧的,找大夫找大夫……」
老二家的媳妇知道,对婆婆动了剪子,这家裏是没法獃着了。她把家裏的地契银子连同衣服都包起来。给自己和儿子都穿暖和,那父女俩的衣物都给带上,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就往出跑。
老三媳妇倒是过意不去,低声道:「嫂子别急着回来,家常用的东西,我回头就给你先送出去。」
老二媳妇啥也顾不得了,隻追着男人过去。
本以为是往镇上跑了,谁知道是往庄子的方向。那是……二房的地方。
女孩子伤了额头,一般的伤药是有,可那是要留疤痕的。这事关孩子的一辈子,老二膝下就隻这俩孩子,哪一个不是疼到骨子裏的。这会子真是疼到心坎上了,那是一点遗憾都不想叫留。
想着送林家二爷的时候,跟在大房老四身边的两个义子……主家的孩子脸上护的好好的,这是应该的。可才收养的义子,脸上也是红白红白的,几乎看不到被冻伤的痕迹。
这说明啥,说明侯府是有底蕴的。
也没见人家请大夫,可这样的天,老的老病的病,却没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只听见买药材,却不见请大夫给配药。那边老大是常年生病,久病都成了医了。
媳妇追过来问,「怎么不去镇上?」
去镇上干啥?那大夫开的药还不如家裏的金疮药呢。
然后林雨桐正跟金双和金伞教做糕点呢,金一钱就打发人来禀报,说是大房那边来人了,请她赶紧过去一趟,在客院。
客院在老太太住的院子裏的另一边,那裏的地势有点奇怪,所以建造的房舍是接着地势,这裏几间那裏几间,低洼处往往都比高出低出一堵墙的高度,自然的就划分了七八处的特别小巧精緻的院子来。
林雨桐到的时候,金一钱在外面才说了来的究竟是谁,「……孝二爷,孝二奶奶……」
一说是谁,林雨桐就知道了。少不了要打交道,林雨桐也从金一钱这裏打听过了,孝二奶奶姓连,还知道两孩子,闺女单名『顺』,儿子单名『寿』。
金一钱低声道:「伤了额头,隻说是不小心跌了一跤。」
林雨桐表示知道了,就抬脚走了进去:「是孝二哥和孝二嫂呀?失礼了!」说着,就过去看躺在炕上哭花脸的姑娘,她闭着眼睛,头上都是血污。
金孝是男人,隻道一声麻烦弟妹了。
连氏却惶恐,想说什么偏又不知道怎么说。
林雨桐拍了拍她的手,过去细看伤口,就是破了,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一副汤药下去就好了。重点是头上的伤,她叫外面等着的金一钱,「金叔,你打发人叫久儿,让她带着药箱子过来。」
金一钱在外面应了,林雨桐才跟两口子解释,「咱家没懂医术的大夫,可方子倒是有。我本身习武,家裏的孩子也都习武。孝二爷是知道的,这习武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因着我家的姐儿也舞刀弄枪的,她爹怕留了疤,就寻了咱家大姑奶奶弄方子……方子都是宫裏出来的,本也不稀罕。不过是药材难寻,天南地北的,也隻宫裏那地方,一年到头才能配出点现成的药来……从家裏出来,我们是别的没带,药倒是带了的。也不多了,先紧着顺姐儿用吧。」
大姑奶奶嫁给了许家,许家出了皇后。
所以,这药和方子是宫裏出的,这再是没有不信的。
连氏千恩万谢,「……这叫我可怎么好意思……」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雨桐叫两人隻管安坐,那边久儿就来了。林雨桐也不叫她动手清理伤口,隻叫在一边看着就好。怎么清洗,怎么消毒,怎么上药,怎么包扎,都一一的给说了。
连氏不知道林雨桐是教徒弟,隻以为人家这是怕自家不放心,在这裏一边说一边做了。这本叫人家奶奶亲自动手已经是不好意思了,还解说的这般详细,越发的感激。
林雨桐快包扎好了,老太太急匆匆的来了。金孝拉着媳妇就跪下,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也不怕有林雨桐和其他的下人在,半点脸面也不留,就把事情给说了:「……孙儿……孙儿心裏憋屈,顺姐儿都十五了……原本儿子就寻摸了亲事,家裏也小有家资,在州府有一个绸缎庄,有一个南货铺子。家裏有两儿子,大儿子在家做营生,那小儿子倒是有几分能为,原本就是个差役,却没想到混了两年,倒是叫他凭着打小能写会算的本事,混到户槽当文书去了,一年不吃红利,也还有六十两的银子赚。孙儿就看上了那小子这股子机灵劲,想着哪怕是低,但捎带时日,未尝不是一乘龙快婿,再不成,便是分家顶门立户的过日子,那也是好儿郎。却不想母亲一听这事,就不答应。人家上门,打发家裏的下人将人轰出去不说,还撵了一条街的骂……孙儿也不瞒您说,便是祖母不叫回来,孙儿原本也打算回来的。带着媳妇孩子,哪怕靠着打猎,也能挣下一口饭吃。」
老太太阴沉着脸,一拐棍就打过去:「……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顺姐儿的名声在州府的都坏了!若是到现在没传出闲话,那是人家人品好。否则,就凭着差役来往,还不早臭了咱们的名声?尤其是侯府出事,人家若是想落井下石,可有顺姐儿的好?」
连氏听着这话,抓住老太太的拐棍就哭:「祖母……她便是要磋磨死我我也无二话,可孩子……这又是贼又是偷的,这要传出去,顺姐儿一辈子就毁了。」
老太太就看老二:「你媳妇纯良憨厚,不争不抢。把俩孩子也教的好……你在家,他们便有太平日子过。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