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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男女(80)
结婚——这是人生大事。
小四觉得听到这种话她该直接喷对方一脸:你丫好大的脸!姑奶奶没人要了是怎么着呀?你小子癞□□想吃天鹅肉信不信锤死你?
可是她张了张嘴,竟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隻觉得大概是菠菜面里的辣椒放多了,吃的人怎么还有点热。
于是好端端的,前一口面已经在半分钟前咽下去了,这会子很突然的,用手作扇子,然后吐着舌头,扇了一下又一下。
辣着了?
路天章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蹭的起来,去柜枱直接拿了一瓶汽水,也不用开瓶器直接在桌子角一磕,瓶盖飞了。他顺手拿了一根吸管塞进去递到小四嘴边,「赶紧,喝一口。」
小四喝了一口:凉的!甜的!
凉的,能叫人脑子清醒。
甜的,很有浸透力。从嘴裏进去,好像不是去了胃裏,而是朝心臟的位置去了。
她连着吸了好几大口,路天章蹭的就把汽水移开了,「不辣就行了,喝点麵汤。这玩意太凉了,喝多了咳嗽。」然后自然而然的将吸管叼在嘴裏自己去喝了。
以前好像常这么着,她也没觉得什么。好兄弟不就是这么着的吗?
可今儿她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然后抓筷子,「吃饭。」
这就吃饭了?
小四的筷子刚伸到碗裏,碗被路天章给拉开了,「我说姐姐,您这涮人玩呢?我这都认真上了,打算为您牺牲我这一辈子,给您当牛做马的伺候您,拿您当姑奶奶顶在头上,您这怎还临了临了了,给撤了呢?您看您闪我这一下,我这个老腰啊,坏了啊!」
去去去!少跟我贫。
「面凉了。」小四岔开这个话题。临到跟前了,她有点缩。大概也不是缩,就是吧,这不好往下接。再说下去好像是自己蓄谋已久的想跟他怎么着似的,跌份知道吗?
路天章知道,这要是不说,今儿一准就缩回去了。他拉着面碗没动,「凉了怕嘛呀?怕老闆不卖给您第二碗?」
你这人没完了是吧?
小四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把路天章看的一愣一愣的,连老闆娘都出来瞧了,「好好的呀,别吵架。」
「……」被一打岔,气势全无。饭也不吃了,小四直接起身:「你给我出来。」在小饭馆说这种事,我嫌弃丢人。
路天章『哦』了一声,跟着就走。
小四回头:「你给钱了吗你就走?」
忘了忘了!九块钱一碗面,两碗再加一瓶汽水,「老闆娘,二十块钱给放桌子上了,收钱喽!」
老闆娘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人了。
两人能去哪,外面怪冷的,库房倒是暖和,但这会子都是人。快递公司那边也一样,他们这种小公司,哪裏有什么独立的办公的地方?老闆跟员工是一样的,老闆比员工还辛苦,苦力活得干,费脑子的活也得忙,要不然不好做的。
能去哪呢?
那辆破麵包车上吗?
小四掏了自己的车钥匙,「上车。」
上了车其实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地,车裏的空调开着呢,等车裏的温度上来了,小四浑身也舒缓了,车子停在一处公园空闲的停车场。
小四这才问:「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就折腾你的小破公司呀?」
路天章一愣,「姐姐,我这就不错了,毕业了在外面碰壁,销售也干过。但就是吧,我不太喜欢那种生活,整天的喝的五迷三道的,跟人说那么些的巴结奉承的话,就为了拿个单子。那活我干的累心……然后想着自己干吧。可啥活容易上手呢?不是保洁就是快递!为这个我在保洁干过半年,在快递干了好长时间,熟悉流程了我才弄的。这个公司,一年不多挣,三十来万吧。你也知道,我这到现在也就是干了整一年了,也就这三十来万。你这一问以后吧,你还真把我问住了。现在这行肯定还能干,我也打算继续干下去。过了年,我原计划就是还这么着干着,然后再慢慢的看,看有啥事是我能干的。你现在问我,我还真不好说。我就是骑驴找马,但没找马之前,没有把马驯服的听话能用的时候,我不可能把驴丢了。这养马和养驴并不衝突,对吧?」
小四听了半晌,这话是说了不少,拉拉杂杂的,但其实就是对未来还没有明确的规划。可是该死的,这张嘴说出来,就是觉得他这人还挺靠谱的。挣的不少吧,但看跟谁比。跟自家那边的情况比起来,那是真没看头。不说挣钱,就隻说职业吧,他这人说是一老闆,呵呵呵,可实际就是个送快递的。忙的时候,他还是要亲自上场的。
小四把这话放在嘴裏砸吧了半天……好吧,其实三十来万也不少了。
跳过这个话题,小四继续往下问,「那个……房子,你有吗?」
为了照顾店裏,他一直是住在店裏的上层的。那铺子本来就是上下,上面那层楼层底,放了个床垫子当床,在上面住的。所以,他有房子没,她还真不知道。
房子啊!
「有!」路天章马上就接话了,「我不是跟你说我以前在城中村住过吗?可那地界,你知道的,跟你们这种住户是不一样的,一层一个厕所,我租的那家,连个厕所都是坏的,整天的坏,一叫房东修,房东就拉着个脸,挨个的敲门告诉你厕所再要是堵住就收费叫人家来修……我那房间吧,挨着厕所,实在是受不了了。我不是跟你说,我在保洁干过吗?别小瞧保洁的,只要肯动脑子了,这活其实也挺挣钱的。我当时是在人家公司干的,公司给我派了单子,之后就叫我联繫客户。人家一天干一个单子,我一天干两个,甚至更多。早上七点赶到,晚上十点不歇。有些开荒给新装修的房子打扫,连不住人的那种,我连夜不休息的干。公司的单子继续接,其他后续联繫我的客户,我就去人力市场找那些零散的保洁的去干,每单里拿提成。从开始一天挣两三百,到后来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一千多。过年前那一个月,你猜我挣了多少,八万多。过了年就是淡季了,活少的多了。我就辞职不干了,那时候不想在城中村住了,要搬家,我还打过开搬家公司的主意。手裏的钱我当是就想,是买货车呢,还是先买个房子?刚好赶上房价还不高的时候买的,两居室的房子才二十三万。我当是手裏有个十七八万,跟朋友借了点,全款把房子买下了。不大,七十来平。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七十来平的老房子?
行,看看吧。
「在哪呢?」小四就问说。
不远,东郊那边呢。
哦!那现在那边还是没发展起来,怪不得房价这么便宜。
两人一路上谁都没说话,路天章一眼一眼的看小四,小四就綳着脸也不说话。
到了地方,比较难找,从大马路上的小巷子穿进去,有个七八十米的距离,裏面应该是个住宅区。外面临街的是高耸的商业楼,藏在这楼背后的,是老旧的小区。
斑驳的水泥路可以忽略,一进小区,那两行高大粗壮,两人合围都抱不住的银杏,此时黄灿灿一片,树叶挂在树梢,铺在地上。阳光透着缝隙撒进来,路两边的休闲区,米一个小石桌子,三四个老人围一桌,有的下棋,有的打牌,还有些将菜拿出来在这边聊天边摘菜。
从主干道拐进去,这个小区很大,后面好些个楼。而楼两边,种的全是这种树。小区裏带着幼儿园和小学,还有郎朗的读书声传来。
路天章就道,「这是原来的重工机械厂的小区,年轻人都不住这裏了,留下的都是退休的老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