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故国神游(58)三合一(2 / 4)
了。
这传言不可信,但总不会无风就起浪的。必是有什么原因在其中的。
他倒是要问问太后,这个义女到底是像她哪个女儿!
钮钴禄好容易盼到了儿子来了,却被儿子铁青的脸给唬了一跳:「弘历,这便是你的孝道?」
干隆不吃那一套,隻问说:「那熊氏到底是跟哪位长公主模样肖像?」
钮钴禄愣了一下,张口结实:「……怎的问起她了?」
「皇额娘除了朕还生养过格格?」
不曾!隻生你也都是侥天之幸,哪里还生过格格。
她想到儿子不认自己的话,连忙道:「那熊氏瞧着面善,一瞧就叫人觉得喜欢。当年要是能生一格格,必是熊氏那样的。」
跟之前的说辞又不一样了。干隆满眼的怀疑,这就每个准普!
钮钴禄一看这表情就赶紧道:「那裘家也是四代进士,想来必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所以,您其实还是想跟朝臣勾连,所以提前下注?
钮钴禄傻眼,当时就那么一想,那么一说……她儿子是皇帝,这点事叫事吗?谁想到会成了现在这样。所以,她现在怎么说都是错的吧。
因而隻得转移话题:「熊氏可是失德之处?」
干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钮钴禄愣在当场,脸上青红交加。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了那种连呼吸都是错的是什么感觉了。怎么哪哪都不对!
几乎颤抖着,她起身一把扶住桂嬷嬷的手,「便是当年在王府,也不曾受过此等委屈。一年一年的熬过来了,怎么日子反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弘历这么着,老圣人就不管?你出宫……你去庄子上。去见见老圣人……」
桂嬷嬷苦笑:「娘娘,老圣人不是奴婢想见就见的。」
「你去见见福晋……」像是回到了在王府的时候,有事就去找福晋,「你求见福晋这总行吧。告诉福晋……弘历我是管不了的,这个儿子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请福晋好好管教……他也是福晋的儿子,福晋有管教之责!」
「娘娘!」桂嬷嬷手上使劲,看向太后有些浑浊的眸子,「娘娘……您醒醒娘娘!如今不是当年了……」
当年的阿哥爷若有不好,自家主子必是要去告知福晋的。她在阿哥爷眼里永远都是贴心的额娘,从不说阿哥爷的不好,指正阿哥爷的都是福晋。而福晋不可能亲自太厉害的说庶子,不要紧的事就多说几句,估计会闹的不好看的那种,都是叫了阿哥爷的教养嬷嬷过去训斥的。这当然看上去是最规矩的做法,但是……这心里是怎么个算计,自家主子知道。福晋也不是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况且,现在不是当年了。宫外那位太后不可能管的。
钮钴禄的眼神渐渐的清明起来:「不!你还得去,还得去求见。还得去求见她……这事只能她先出面,要不然老圣人知道了也不会管的。」说到底老圣人还是在乎福晋的想法的。
桂嬷嬷一脸的为难,「要是福晋不见呢?奴婢实在是……」
钮钴禄太后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收了,进而变的凝重起来,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那就少不得要筹谋筹谋了。在宫里碍眼且不得自由,倒不如去礼佛……反倒是比现在要好些。」
礼佛?
出京吗?
「不出京,去潜邸好了。」当年的雍王府便是喇嘛庙,去那里礼佛这总行的吧。
桂嬷嬷就想,每次太后在宫里礼佛,都得召一两百喇嘛进宫念经,如今去喇嘛庙,好似也不是不可。
她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庄子上。」
林雨桐当然不见了,虽不知道来干什么的,但左不过还是那母子俩关于真假母子的事端。关键是这事林雨桐说了,干隆不信吶。那我还能怎么说?
叫芳嬷嬷把人打发了,桂嬷嬷知道太后还有退路,便也不坚持。说不见她直接就走了,她心里的念头也很坚定,真的永远也假不了。皇上不知道被谁所惑,但总也会想明白的。
再回去的时候钮钴禄太后什么也没问,想来这会子也想明白了,求人无用。所以,还得自己想办法,出去礼佛去。
桂嬷嬷看着太后:「娘娘——奴婢是请皇上吗?」
钮钴禄摇头:「请也无用,不用情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牛心左性起来,谁也拦不住。她慢慢躺下,「去请太医,就说本宫不舒坦。」
又装病吗?
桂嬷嬷张嘴就道:「怕是这么着见不到皇帝。」
钮钴禄笑了笑,「明儿就是请平安脉的日子了,便是有不舒服本宫也会等到明儿。不过是……咱们主动请的平安脉,令妃总会来的。」
啊?
哦!哦!明白了,您是想见令妃。
令妃听到太后又轻太医,眉头微微皱了皱,身边的大宫女低声道:「万岁爷今儿去了一趟,桂嬷嬷出宫才从庄子上回来……太后就病了。」
意思是八成是装的,肯定是跟万岁爷闹的很不愉快,且去庄子上也没讨到好。
令妃冷眼看了她一眼,「住嘴吧!」什么话都敢说。
她拿了团扇便往外走,得去瞧瞧太后呀。
去的时候正听见太后跟桂嬷嬷的对话,太医还被晾在大殿外的。
「……本无大碍,大惊小怪做什么?把太医打发了吧,就是天热了有些懒的动弹……」
「娘娘,您叫太医瞧瞧,今儿明显进的少了……」
「今儿热。等下半晌凉快了,你去要一碟子玫瑰凉糕来,今儿突的想吃那个。」
令妃便知道,这些话是说给她听的,告诉她太后没装病。既然没装病叫太医,这是跟自己有话说的吧。此时,外面伺候的太监才通传,是令妃娘娘来了。
令妃脸上带着笑进去,「太后娘娘,便是身上不曾有不协,也该请平安脉了。确实无碍了,皇上才能放心呀。」说着,就请了太医进来,诊脉。
太医话说的很谨慎,「倒是不用用药,娘娘想吃的玫瑰凉糕是极好的,只要不贪凉就好。」
令妃:「……」凉糕不贪凉能叫凉糕?好吧!重点在『玫瑰』二字上。也就是说太后心里有些郁气。她忙吩咐外面,「没听见吗?赶紧吩咐下去,今晚添一样玫瑰凉糕来。」
把太医和伺候的都打发了,钮钴禄朝令妃招手,「哀家就知道,孝贤调教出来的人是极好的。以前娴妃总也说些你的不是,现在想想,倒是错看了她。」
令妃:「……」娴妃是说现在的皇后。皇后说她不好,这个她真信。但是顺序搞错了,一定是太后先不喜自己,皇后才敢说自己的不是的。而不是皇后说自己的不是,太后才不喜自己的。而且,孝贤调教出来……这说的是什么鬼?自己虽然喜欢当着万岁爷的面提起先皇后,但自己真不是皇后调教的。这话很不中听,在提醒自己的出身卑微不堪吗?
她笑盈盈的,要是怕人家拿自己的出身说事,早也到不了今天了。她过去扶住太后,抿嘴一笑,却不接话。
太后的眼眸深了深,「今年觉得热,心烦意乱的。这几年还是习惯在园子里住着。」
不想在宫里呆着?
今年万岁爷还没来得及去园子呢。不过今年这情况,估计是难同意带太后的。
她正想着怎么回復这话呢,就听太后道:「最近总是想在潜邸时候的事,想着能回去住几日,便是明儿睁不开眼,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令妃忙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的好日子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