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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旸没带助理,司机帮忙跑腿,挂了急诊。
段弘俞发着烧,怕他呼吸不畅,秦旸没给他捂着,就拿衣服遮着他的脸。
两个高大男性同行,其中一位还公主抱了一个,这组合没法不打眼,所到之处引起一片注目。
好在这地方是医院,关注归关注,晚间过来急诊的,不是自己身体不适就是身边带着病人,哪有闲心八卦那么多。
秦旸顺利地带着段弘俞做上检查。
“多久开始烧起来的?”医生查了体温,开始询问情况。
司机一头雾水,哪知道具体情况。
守在一旁的秦旸道:“应该是傍晚的时候。”
“他那时候还有其它的不适症状吗?”
“没看出来。”秦旸摇摇头,“下午的时候精神挺不错的,就是咳嗽发热。”
医生向秦旸多看了两眼,原因无他,秦旸实在瞩目得过分。
哪怕戴着口罩也遮掩不住他的俊逸的眉眼,更别提还自带诡异的熟悉感。
医生把多余的杂念甩开,确认情况后检查了温度计。
“398,烧的有点高了。”
他开了单子,秦旸忽然又说:“是输液吗?”
“嗯,见效快。”
“那加一瓶葡萄糖吧,”秦旸道:“他没吃晚饭。”
司机的神情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秦旸这体贴的,比他对自家媳妇还要上心些。
急诊床位少,中途转了病房,秦旸把人安排到了单人病房去,他跟着进病房时上下打量,并不太满意。
见人已经安置好,司机背过身偷偷打了个哈欠,“秦老师,晚上我留在这儿吧。”
主要是现在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总不能让秦旸在这儿守一夜。
秦旸能把人这么妥贴地送来,司机都觉得是仁至义尽了。
“我先把您送回酒店去,等会我再过来。”
“不用,”秦旸拖了把椅子放在床边,施施然坐下,跷起二郎腿,随手抄了一本床边的杂志打开,淡淡道:“等他醒了一块儿回去。”
司机劝不动秦旸,他算是觉出味儿了,秦旸就没有要假手于人的意思。
他不是小年轻,清楚秦旸肯定没那么单纯的心思。
觉得秦旸肯定是怕提前走了段弘俞没法记得他的好,所以才故意留在这儿。
冲人献殷勤,不是爱上了就是要傍上了。
前者不至于,后者……
他好奇地打量段弘俞,人在剧组,八卦多多少少都是听过的,知晓段弘俞有能力,可又不免好奇,到底是多大的能耐能让一个当红偶像这么尽心地看护着。
单人病房空间并不宽裕,司机实在是困劲儿上头了,打算去外面超市买包烟。
等他一走,病房彻底安静下去,段弘俞连那时不时的嘟囔声都听不见了,沉沉地睡着。
秦旸对手上那过时的不知道哪年哪月购置的杂志没有半点兴趣,书摊在腿上,还没有段弘俞的脸吸引人。
他把杂志一阖,倾身凑近病床,轻轻抬手,指腹擦过段弘俞的脸颊,又几经周转,状似不经意地抚过那干涩的嘴唇。
“咳。”
秦旸心虚迟来,他确定段弘俞此时没有一丁点醒转的迹象,又仰靠回椅背,放松腿脚懒散坐着。
“你嘴唇太干了。”秦旸捏着那本杂志,说:“下次我给你送个润唇膏吧?我代言的,挺好用。”
段弘俞自然不可能回应他,秦旸紧接着又说:“你喜欢什么味道?”
没一会儿,秦旸脸又黑了,他压低语气,显出凶恶来。
“你可不许涂着我送你的唇膏去亲别人,要亲也——”
秦旸正夸夸其谈,余光忽然发现段弘俞的手指轻微颤动了下。
像被骤然掐住了脖颈,秦旸短促的气音后没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缓缓看向左侧,一直昏睡着的段弘俞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此时睁着眼,正定定地望着秦旸。
他虚弱地抬了抬眼睫,眼神却虚焦涣散,复而又闭上眼。
秦旸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轻慢下去。
这状态持续了近一分钟,秦旸观察了一下,觉得段弘俞根本没真正地苏醒过来。
段弘俞呼吸平稳,更深地坠入梦中。这次,秦旸没再敢说些什么。
安静地守在旁侧,比进门那棵萎靡的发财树更像一根木头。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段弘俞感觉自己进入了异度空间,他神经疲怠,有很多念头、想法穿梭在脑海,却捕捉不到零星一点儿。
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黑暗闪现,引得他颤栗不止。
“弘俞,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到我这边来。”
“弘俞,你离不开我……”
“弘俞——”
“记着,这是你欠我的。”
……
“宝宝,你懂什么是爱吗?”
“宝宝,爱情是假的,是世界上最深刻的谎言,一切都是假的。”
段弘俞被一阵风席卷飞向半空,手脚都使不出力气挣脱,他被风推着漫游,那贴近的面庞是段弘俞最深处的惊惧。
“弘俞,让我教你什么是爱。”
“不……”
“到我这边来。”
“不要……!”
一道清亮男声陡然劈开禁锢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