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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混乱的末尾横来一笔,整封邮件不知所云,该说的不该说的,段弘俞像见证了秦旸的心理剖白。
原来秦旸似的混乱表达从几年前就初见端倪。
但……段弘俞看着邮件上的描述……
等他再去看秦旸的神情,大灰狼成了落水狗,焉巴巴的,一副可怜相。
“所以你真的把我忘了。”他幽怨道。
“我……”
“原来真的只有我在意。”
段弘俞蹙眉,他盯着邮件送达的时间不停回想,终于忆起一段模糊的往事。
原来……缘分从那儿便开始。
“所以你不是我的影迷?”
秦旸垮着脸,“我本来就不爱看电影。”
段弘俞无言。
他曾否认秦旸莫须有的爱,曾否认他的真切,却未曾想过秦旸对他的感情起始会存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我,我忘了。”段弘俞没法细细解释,一旦解释起来,秦旸便会追问,那些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坦白的内情,那些混乱的日夜。
他说:“抱歉……”
可开了个头,段弘俞又噎住,该抱歉什么呢,抱歉他的忘却,还是抱歉秦旸会因为一个混乱夜晚留下这么深刻的感情,亦或是抱歉他某一刻的放纵自我又抽身离开。
“我没真的生气,”秦旸窥了下段弘俞的脸色,见人真过了心,他无所谓道:“反正你拍那些电影我都没仔细看,拍的什么玩意儿根本看不懂……一码抵一码。”
秦旸嘀嘀咕咕,继续道:“我说我喜欢纯粹是装呢,装个文艺逼,你那电影我看了十几个解析才明白,中途给我看睡过去好多次,我对那电影一丁点兴趣也没有,我就……就对你有兴趣。”
秦旸眨巴眨巴眼,说了一通又怕段弘俞真生气,绕了一个圈子,把哄人的话放在了末尾。
果真,段弘俞那脸上终于显出些笑模样。
“真的,”秦旸那别扭的话说了一堆,又自如起来,说:“段弘俞,像我这么喜欢你的人不多见了,好好把握吧你。”
血淋淋的伤口
一通突然的陈述把二人的心绪都搅和得不明不白,秦旸说了一堆,又自己找补:“其实我也算忠实影迷了,超级铁杆粉丝。”
他解释:“那些喜欢你电影的人可能都没把它们看个十遍八遍,我都看不懂还强迫自己看……”
段弘俞抬手半遮着脸,秦旸听见他低低的笑声,瞬间感觉被羞辱了。
“很好笑吗?”他恶声恶气地问。
“嗯。”
秦旸一把拉下他的手,没了遮挡才看清段弘俞微微泛红的双眼。
脸上哪有什么笑意。
“你——”
“找我的时候很辛苦吗?”
他那时候浑浑噩噩,只在扫清自己踪迹这件事上分外清醒。
段弘俞不想被任何人找到,便不可能有人能发现他的去向。
“还好……”秦旸说:“你跑得太快了,我还以为仙人跳。”
段弘俞又扯了扯嘴角。
秦旸看不了他双眼泛红的样子,遮着段弘俞的眼睛去吻他,掌心的热度把潮湿的痕迹擦了个一干二净。
“你怎么确定我是谁?”段弘俞问。
一晚混乱,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秦旸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知悉段弘俞的个人信息。
如果秦旸不清楚他是谁,那二人之间便不会再有下文。
秦旸只得继续坦白,“在那之前我见过你。”
“见过我?”
“是,一次宴会上。”
段弘俞蹙眉,像是在极尽回忆,秦旸不打算为难他,便接着说:“我妹妹是你的影迷,比我真一百倍那种,年纪特小的时候就喜欢你,有一次你拿了奖,出席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你,”
声名正盛时,段弘俞如众星捧月般,是场上最闪耀的那一位。
盛凌抛下秦旸,拿着照片去索要签名,秦旸对此不屑一顾,更不理解就是个导演有什么好追捧的。
他到窗边透气,独自一个人玩露台的象棋,直到段弘俞出现。
看到彼此,二人都很意外,段弘俞轻声问:“介意我在这儿待会儿吗?”
他微微笑着,没有闪耀的灯光将他照射,段弘俞却夺目得叫人移不开眼。
“嗯。”秦旸别别扭扭应了一声,段弘俞就站在离他几米外的地方。
夜色太暗,隔窗的灯光柔和地打在段弘俞周身,他掐着烟似乎想抽,但顾及着秦旸没有点燃。
秦旸一个人划拉着棋盘,拿卒当炮打。
他们待了有五分钟,便有人找上来,段弘俞看上去有些疲累,对于这场社交。
看着他被众星捧月似的再抓进人潮中心,秦旸也跟了出去。
这一次,他的目光也随众人一般,不转眼地落在了段弘俞的身上。
这好像并不能称得上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集,毕竟二人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话,但从那以后,秦旸记住了段弘俞的脸,也记住他的名字。
“我说了,我妹妹是你的忠实粉丝,后来总是能听见她聊起你……”
“抱歉,我——”段弘俞很想认真地回应,但发现在记忆中,根本没存在任何关于这件事的印象,盛名在望时,太多相似的活动相同的应酬,他遇见许多萍水一面的人,根本没法一一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