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11)
”二字便从二楼栏杆翻跃而下。
特写镜头里,方韵嘉确实演出了前所未有的羞赧。
但是……
“卡——”导演一针见血地指出,“过犹不及,韵嘉,公主情窦未开,比较内敛懵懂,你刚才的表情像少女怀春。”
机位后不远处,沈怿尴尬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秒都不想多待,提着裙摆就往楼下跑,在角落找了张小桌子坐下,来回翻着剧本页角,佯装自己在记台词。
他不会真喜欢陆闻津吧?
正常兄弟姐妹相处过密难道不会害羞吗?
不对啊,正常兄弟姐妹根本就不会相处过密。
都怪陆闻津!一点儿分寸感都没有!总是借哥哥的身份行男朋友之实,太过分了!
——
057
综艺播出一周后,陆闻津终于等来了陆垠的电话。
这是上次董事会风波过后陆垠主动给陆闻津打的第一个电话。说实话,来得要比陆闻津预想的略晚一些。陆垠多半是仔细查过他身边没有过其他人,才不得不信自己两个儿子或许发展出了不应该有的关系。
“陆闻津。”陆垠的声音带着很重的警告意味,“你到底在搞什么?”
“父亲猜到的就是我想做的。”
灯光明亮的书房里,陆闻津将手机反扣在桌上,一面气定神闲地应付着陆垠,一面敲着键盘回复刘礼光的讯息。
讯息的大致意思就是沈启鉴看到宝贝孙子一边求着要毒品一边交代沈家前些年给地下赌场当保护伞的视频,确实有些坐不住了。已经在暗中打点岭南这边的关系,想要对陆闻津除之而后快。手段么,无非就是制造人为意外。车祸、船难、坠亡、爆炸、火灾、触电这些都是常见的选择。
「继续添柴加薪。」陆闻津回复道。
“你是在报复我?”手机那端的中年男人似乎有被害妄想症。
“不,这一点,我还得谢谢父亲。”夏虫不可语冰,陆闻津转了转手上的黑色钢笔,“沈怿于我而言是天赐的礼物。”
“我和沈怿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您还是尽快接纳为好。”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道:“沈怿不一定会陪你胡闹,他也没那个资本闹。”
果然,动不了他,陆垠就想从沈怿下手。
“父亲早年在集团时和伯父一起做的那些事没被捅出去,不代表您就没做过,更不代表没有留下证据。”陆闻津语调冷下来,钢笔缓慢地轻敲着桌面,“霖市那个赌场,以及老宅那些古藏,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父亲比我清楚。”
沈怿没有资本,陆闻津就做沈怿最大的资本。
陆垠似乎顺手砸了一件什么东西,电话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你前些天去霖市是为了调查老子?”
“我只是希望父亲晚年能高枕无忧。”
吧嗒一声,钢笔被搁回桌上,对话到此为止。
058
自打那天沈怿向夏齐文告过状,夏齐文就来剧组陪拍了,说是不放心让沈怿一个人待在剧组,身边的工作人员性子都太绵软,她信不过。
当然,夏齐文不是光着手来的,还带来一笔不菲的投资,剧组每分每秒都在烧钱,拍完后宣发推广也得花钱,没有哪个剧组会傻到嫌投资太多,更何况是东来这样的投资方,不仅有资金,还有渠道。
于永焘没料到陆闻津这么大手笔,倒也能屈能伸,携着礼物,眯缝着笑眼给沈怿道了歉,还特地对夏齐文说要加戏可以随时开口。
沈怿这个角色已经足够饱满,一个月就能拍完所有戏份,下个月他还要回《茫茫碌碌》剧组拍后半段,耗费时间加戏纯属多此一举。
夏齐文摆摆手,说:“正常拍摄就行,只要小怿在剧组过得顺心,播出的剧集能完整地呈现角色,这笔资金就算没白投。”意思只要剧组善待沈怿,后期剪辑的时候尽可能少删一些沈怿辛辛苦苦拍下的戏份就行。
沈怿178的个子摆在那儿,男扮女装其实挺有挑战度。不过好在沈怿够纤瘦,也够秀美,再加上开拍前练过一段时间仪态,拍出来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导演和搭戏演员都对他赞不绝口。
方韵嘉神经大条,当着导演的面说他是剧组的紫微星,首波宣传能有这么好的反馈他要占大半功劳。
沈怿被吓得呛水,连连摆手说言重言重,导演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别这么诚惶诚恐。
这两天,沈怿没在拍戏,剧组安排了古典舞蹈老师教他跳水袖舞。为了演好那场“献舞”的重头戏,他特地向服装组借了几套舞衣,闲的时候会在酒店多练一会儿。
洗完澡,沈怿坐在酒店的床上,背后垫着枕头,怀里抱着平板,神态懒懒的。他摁开电视机当背景音,点进微博,发现自己竟然有两个在榜热搜。
沈怿男扮女装的正确打开方式,这个是因为今天剧组放出了第二组定妆照,定妆照里沈怿站在一株海棠树下,衣袖飘扬,巧笑嫣然,仿若神妃仙子。
一斤骨避嫌,这个是因为狗仔拍到陆闻津自打节目播出就没住在澄江别苑了,网友顺着逻辑推论出两人是在避嫌。
还有一个话题也和他沾点边,是关于综艺的——始于足下cp大乱炖。
《始于足下》首播开门红,第一期已经播完十天多,热度仍然居高不下,网友逐帧分析着那连正片带花絮不过四个小时的片段,孜孜不倦,不厌其烦。
随着节目热度水涨船高,朝风山也火了一把,那条冷门登山路线不再冷门,几人合影的那条瀑布成了无数游客竞相打卡的胜地。
不过,比朝风山更火的是第一期大爆的两对cp——沈怿和陆闻津的“一斤骨”,以及任桦和段恂的“耐任恂味”。
前些天,沈怿在听任桦吐槽“耐任恂味”这个cp名不正经之后,笑了足足两分钟。
“什么叫我在综艺里态度由阴转晴确实很耐人寻味啊!这能怪我和他冷战么?他这个人说话总是语焉不详的,太容易引起误会了。”电话里,直接受害者任桦如是道。
“嗯,确实不能怪你。”间接受害者沈怿压住笑意,深表赞同。
任桦沉默了几秒,犹疑着问:“诶,那个,你和……陆闻津,是不是……?”
“段恂没和你说么?”沈怿心想段恂的嘴虽然总惹事端,但意外的严实,连任桦都瞒着,“陆闻津喜欢我。”
“我就知道我没猜错!我问段恂他不肯说!非让我亲自问你!”任桦语气高亢,接着又好奇地问:“你知道他喜欢你,什么感觉?”
“我给你说,但你不许给别人说。”
“嗯,你说吧。”任桦洗耳恭听。
“感觉很复杂,反正我的第一反应是害怕。”
“害怕什么?”
“我也不太能说清,反正就是害怕后续会发生各种各样不好的事。”
“那你喜欢他吗?”
“应该喜欢吧,你喜欢段恂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沈怿问他。
“就……就很简单的感觉啊,喜欢和他拥抱接吻、听他说喜欢我,和他待在一起会很开心,哪怕什么也不做。”
“但我不爱听陆闻津说喜欢我。”
任桦沉吟半晌,给沈怿指了一条明路:“要不你去找个更好的,别纠结这个了,这条路太难走了。”
“他、他挺好的呀,不一定有人能比他好。”沈怿声音低下去。
“那你这意思不就是喜欢他?”任桦心力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