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滚!”
陆淮将文件夹扔到迟渊身上,侧过头,显然不想再理对方一下。
迟渊挑唇,看着陆淮因他而起的各种情绪,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愉悦,知道陆淮面子薄,不敢再逗对方。
摸索着找到车内的药箱,他记得自己还带了个毯子,便替人先披上,虽然被陆淮再度扔到他怀里。
仗着生病之人手脚无力,迟渊凤眸含笑,嗓音带上些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别闹。”
给人裹了个严实,系到脖颈时还能瞧见陆淮微粉的耳垂。
迟渊忍住玩弄的心思,心道他怎么不知道陆淮原来这么好欺负呢?他单手打开药箱,神色却霎时凝住。
“陆淮”
规格正常的药箱却被形形色色的药物塞满,迟渊看着颜色各异的盒子,发觉几乎找不到几盒重样,而至少有十几盒,他试图找出治疗感冒的常用药,翻了个遍却没找到,反倒是有几个不同牌子的止痛药。
迟渊皱紧眉,他还没看清楚,就被不知何时撑起身的人紧紧合上。
“只是感冒。”陆淮烧得眼角水润,嗓音也有些低哑,他低咳几声,妄图打消迟渊再度开箱的意图,“用不着吃药。”
他不太习惯在迟渊面前示弱,而更不想对方一一问这些药的来历,他根本无法解释。
迟渊黯下眸,陆淮的手掌牢牢抵在盖子上,拒绝的意图很明显。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陆淮的身体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他是不是忽略了一些细节?还是这些隐而不发的伤病,都是因他不知姓名的人而起?
他沉着声,心里情绪复杂。
“去医院。”
陆淮摇头。
隐忍着火气,迟渊克制着说:“你不会准备撑着去开会?陆淮,谁教你这么糟蹋自己的?”
陆淮叹气道:“仅仅是”
迟渊拧眉,不顾陆淮阻拦将药箱打开,近乎气笑。
“这一盒盒药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止痛的,你他妈在国外两年到底干了什么?”
“迟渊!”陆淮扣着袖子,而袖子掩着纹身,他眸色深深,“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迟渊表情一凝,什么关系?
他答不出来。
陆淮见迟渊哑火,沉默地低头,讽刺地勾了下唇。
“烧降不下来呢?”
“扛着。”陆淮冷淡地吐出两字,随即垂下眉睫,将药箱塞到座位下面,“放心,方才的话只是玩笑,就凭你,倒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境地。”
听到那轻巧的二字“扛着”,迟渊眉宇裹挟着冷锋,他突然笑出声来,“陆淮,你真当我好脾气?”
“谁管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迟渊强硬地牵过陆淮的手,指尖全然是冰凉的,“但现在是我说了算。”
不顾陆淮挣扎,迟渊俯下身,几乎将人完全圈在怀里,瞧见陆淮眉眼中的惊诧,单手摁下挡板下降的键。
他的背影将陆淮挡了个完全,瞥到司机诧异的神色,迟渊一动未动,他冷声问:“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没等司机哆嗦着回答,迟渊笃定道:“开去。”
“迟渊,你是不是有病?”陆淮咬牙切齿,偏偏现在他武力值处于下风,他不顾嗓子的干哑,扯着声,“不许去医院。”
陆淮推搡身上的人,他拧着眉:“我的司机,你以为会听你的?”
迟渊眼眸低垂,唇角却高高扬起。
“陆淮,我们两个针锋相对十几年,从来都是胜者说了算。你现在口头反驳有什么意义?”
他凤眸一睨,对司机呵道:“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他就是有病!
迟渊(回味g):我弄得那么狠么?
我:指指点点
迟渊气势逼人,司机试图看陆淮脸色,却被迟渊挡得严严实实,在那凤眼冷睨的情况下,也只能战战兢兢地按照他的要求靠边停车。
陆淮此时整个人被薄毯裹住,现在低垂着头,摆明了不想正眼瞧迟渊,便显得侧脸瘦削,隐在白色绒毛下,反倒把自身的冷冽化解了些许。
迟渊低眸看这一幕,唇角略微勾起,莫名觉得陆淮特别好欺负。心软着,却还是冷声警告:“别轻举妄动。”
闻言,陆淮眼尾上扬,似带有讽意,他淡淡看了迟渊一眼,大致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迟渊向司机交代一番情况,便径直坐到驾驶位上,现在车内空间里名副其实只有他们两个。
陆淮疲乏得紧,方才和迟渊一番争斗,更是耗费精力,眼看着大势已定,索性偏侧过头,靠在后颈处的软枕上,闭目养神。
迟渊瞧着人要睡,有意把速度放慢,连带着车载音乐也换成舒缓助眠的。陆淮肯配合,他神情放松了点,但要是真的让人把会议翘掉,他觉得陆淮能冷着脸跟他谈一下午的原则与底线。
迟渊想想那个场面,轻笑一声,挑着眉,准备采取个折中法子。
虽说此行目的地在b市,其实也只是与a市的接壤处,车行不过两个小时。
迟渊停完车,回头想扶陆淮,却见人自己走了下来,他帮忙披上的毯子被扔到一侧,若不是陆淮的脸色尚且还苍白,对方西装笔挺地可以直接去开场三小时不停歇的商业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