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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而言,实在没那功力从方才陆淮和迟渊的对话里看出什么门道。
只是两人口中的“毫无关系”怎么都仿若带着点说服自己的嘶哑?
还是说这都是他的错觉?
凌秩蜷起指尖,意味不明地瞧了陆淮一眼,轻声说道:
“我其实想向你坦白件事。”
估计是实在不太好受,陆淮深吸了口气,才抬起目光看向他。
凌秩吞了口唾沫,倒不是对迟渊有什么好感,但觉得要真是因为他使得两人隐含心意而不敢说
“嗯。”
陆淮其实也想问问凌秩为什么会找迟渊,他眼神倦怠着,与迟渊的相处实在过于耗费心神,但他仍是撑着些精气神想要听凌秩把话说完。
“科纳恩不是住在我家么?这都不算什么特别重要的,他突然对我说自己是你前男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奈何他说你给他取了个中文名字叫‘星星’,正是你手腕纹身的含义”
“所以呢?”
听着听着,凌秩的声音越来越小,陆淮则是没想到故事的前奏这么长,没想到故事会牵扯上科纳恩,他微地有点讶异。
凌秩由衷地叹了口气。
“非常不巧,我不是分手么?酒吧喝酒碰到成晔他们一行人,对方一招呼我就跟着过去了,成晔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大八卦,你也知道的,我醉酒后脑子便有点不够用我想到科纳恩,就逞强说自己也有个。”
他视线落到陆淮脸上,仔细看人脸色,才继续道:“然后成晔这人说你和迟渊在一起了,我哪里会信,酒意上头把科纳恩信口雌黄的屁话抖落得干净,顺带表示了下你应该看不上迟渊这类话,我想这话多半是传到迟渊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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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所谓来龙去脉吗?
陆淮低垂着眼睑,扯出抹笑,最终只是对成晔知道他跟迟渊的事产生点反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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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嗓子说的发干,却不想只得了陆淮一个“哦”,他只能把自己想得掰扯得更清楚点。
“那你和科纳恩的事到底真的假的?还有那纹身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假的。”
陆淮选择性地回答前一个问题,见着凌秩眼巴巴的样子,依旧不为所动。
“其实我仔细想想,我还是觉得,成晔这人虽然真不靠谱,但迟渊的事他不会乱说,所以这有没有种可能是迟渊告诉成晔了,甚至是默许对方把你们交往的关系传出去的?他”
“你不会是想说迟渊确实喜欢我吧?”
没等凌秩把话说完,陆淮径直打断,眸色略深地瞅着青白指尖。
“所以想要公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凌秩就是想这么说,要不是陆淮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他甚至想抓着人让其清醒清醒,这不摆明就是知道自己心意了想坦白,又不好意思直接对心上人说,便想看看话传到陆淮耳朵里,试探下反应么?
“那你和迟渊是不是在一起了?”
凌秩只能换一种问法。
陆淮瞥开眼,反问:“迟渊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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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玩罢了
脑海中飘过这么一句,凌秩突然就觉得哑口无言,也是,他再怎么想,再怎么觉得逻辑正确,当事人没一个愿意承认,他说的也没什么意义。
陆淮声线很沉很冷,见凌秩不回,宛若嗤笑般自问自答:
“我们只是玩玩?是的,本也是如此”
瞧凌秩仍要再说些什么,他侧过头,眉睫颤动垂下,掩住眸色。
“就算真如你所想是喜欢,又能说明什么?总不能因为一句喜欢便不管不顾地迎上去吧,‘喜欢’这个词不能解释任何东西,不是么?”
凌秩瞧不见陆淮神色,不知自己所言是否冒犯,声量更是放低:“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科纳恩的事让迟渊误会了”
“不会的。”
陆淮索性阖上眼,手搭在小腹上,状似安抚。
“凌秩,你不必因为而觉得自责。误会这两字说来简单,但至少还是要信任做基础的,我和迟渊两人扯这种东西没必要而更关键的是,这种事对于迟渊而言,只能算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们走到这局面,另有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我们之间说信任过于奢侈了
迟渊:啊啊啊,凌秩你快替我解释啊!
“可”
凌秩还想再劝些什么, 但陆淮已经面容困倦地闭上眼,他只能止声。
他在心里默默叹气,只道是自己之前是被“死对头”的滤镜蒙蔽双眼,凌秩侧眸瞧陆淮, 现在他怎么看都觉得陆淮是对迟渊有心思的。
只不过到底是“有”还是“有过”, 就有点难说了。
不敢再打扰, 凌秩轻声地缓步退出去,贴心地合上门。
将方才迟渊和陆淮对峙的情景回想一番,凌秩就这么想都觉得这不规不矩的“破镜”碎得跟渣子一样,想要“重圆”不如打造面新的。
不过,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对如今局面有干系凌秩解开颗扣子,眉头蹙起,所以是不是得负点责?
突然,“成晔”二字出现在凌秩脑海里。
眼底清明几分,凌秩想, 管这俩嘴硬的干嘛, 成晔的解释不就是陆淮要的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