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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却见陆淮眸中起了笑意,弯眉瞥向他,凌秩皱眉稍收住嘴,却仍是担忧表示:“因为你孕宫本身就小,时不时疼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说,你得忍着,现在没几个月就这样,孕后期”
凌秩不说了,他尽量避免在陆淮面前展现消极态度。陆淮这人本身心思就多,你说一句他能理解剩下十句的意思,还偏要劳心劳力地把所有话琢磨完全,可现在哪里是耗费心神的时候?
他弯腰,把桌案往陆淮面前推了推,故意轻松气氛:“来把,让小的来伺候您用膳?”
陆淮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
“好东西不吃白不吃嘛!你现在多少吃点?大不了之后我直接在医院挂个牌子,就叫迟渊与狗禁止入内!”
陆淮低头整理了下袖口,眉眼垂落,算是应了句:“可以。”
凌秩怔愣。他本就是说说哄人的,何况他还得让迟渊做“人形抚慰剂”呢,谁知道陆淮还真有这意思?他哑然地捏紧手中的碗。
“我和他的事已经谈完了,确实没必要再让他进来。”
陆淮施施然地扬起下巴,唇角高高翘起,像是在说真心话。
他顺手接过凌秩手里的碗,鸦羽般眉睫拓着阴影,显得十分乖觉,没怎么抗拒地喝下口汤。
“你认真的?”,凌秩见人肯吃点东西,心稍稍放下一半,一边替人打开盖子,一边问道,“其实,我也没准备劝你,你想怎样就怎样,话说我还蛮诧异你怎么瞧得上迟渊的,可现在人还有点用,咱们用完再踹也不着急不是?”
陆淮默不作声地掀起眼。
凌秩正低声跟他打着商量:“所以咱们先别做这么绝?”
“无所谓。”
半晌,在凌秩纠结自己要不要改换措辞时,陆淮终于冷淡说道:“毕竟,他也不见得会再来。”
语调平平,没甚么情绪。
凌秩想迟渊离开前的样子,想同陆淮反驳,这迟渊可没不来的心思,对方现在怕是悔得想在他床边就地安家。但还是默默把话咽进去。
其实比起之前陆淮还同他辩驳几句,现在陆淮的态度更他觉得迟渊“凶多吉少”,神色淡漠,提都懒得再提,倒是和“放下”两字严丝合缝起来。
他暗忖着,这怕是毫无转圜余地了
“我想着你过几天情况稳定些,给你安排产检,马上13周了,我们要根据产检结果做后续安排,你觉得呢?”
“嗯。”
听到“产检”二字,陆淮下意识捏紧勺子,眉睫几不可察地微颤,只是片刻,随即便掩住了情绪,他淡声道:
“你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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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还没走到办公室,他在空隙时间看看新闻,就见着三小时从他这离开的某人“容貌尽毁”地作为封面。
标题更是极具吸引力——《领导人为利益不和,迟氏或遇大变动》。
怎么?迟渊这满脸血是他爹干的?
还没等他想清楚,面前就杵了个人。
大半夜,医院走廊,离太平间也不算远,眼前触及到一片红,凌秩吓得往后连往后撤步。
“卧槽!”
“你小声点。”
迟渊皱眉时轻声“嘶”了下,上前一步,把人扶住,比出噤声的手势。
凌秩稍稍缓过神,他吞了口唾沫。
“你来这干嘛?”他就这么一看,也瞧出迟渊伤口不浅,凌秩渣眨眨眼,像是反应过来,“你小子不会是想用苦肉计吧?”
迟渊怔愣地顿住,随即敛眸笑了,若隐若现几分自嘲。
“确实没想这么多。”
他解释道:
“陆淮现在不能回去,我想着来这照顾他,顺便找你处理下伤。”
闻言,凌秩心里叹气,就是说别人谈恋爱最多哭一场吧,这两人怎么像是在氪命,这个伤不断,另一个生死未卜,连着他的命一起嚯嚯。
无奈,把人引去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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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凌秩一句话提醒,迟渊想了想,试图拒绝医生给的方形纱布。
“这个太引人注意了。”
凌秩正抱臂在旁看热闹,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笑突然就有点挂不住。
他试图说些什么:“你这”
迟渊接过药,说了句谢谢,没听到凌秩小声说话,扭头打理头发:“现在看得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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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想给迟渊面镜子,他刚才听到,这伤口处理不及时,失血过多,甚至还淋雨,这脸色白得同鬼也没两样,不然刚才他也不会被吓住。
就这,还怕陆淮看出来?
紧接着,他便听到迟渊说话。
“知道你只给他一小时上网时间,现在新闻是为了掩人耳目,挂些时候,等下差不多就撤干净了,陆淮应该看不见。”
迟渊不安地捻动指尖,想着这伤口怎么遮。
他不是在意凌秩口中的“苦肉计”,“苦肉计”奏效起码得让陆淮心疼。这伤是出柜留下的,但他出柜这件事心甘情愿,这不是一码归一码的交易,不需要让陆淮知道。
说白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决定给陆淮增加一丝一毫的负担。
这是他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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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仔细看,看不见。”,凌秩叹了口气:“你也是,这才几小时,就添了这么道伤?意见不和到直接动手了,你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