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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迟渊哑着嗓子。
他只是有点不敢去猜。
偏偏是高二,偏偏那么巧,在凌秩的描述里,陆淮提交了退队申请。
所以
迟渊额头的伤口发出余威,他近乎头晕目眩。
他怪陆淮撂摊子,找过无数理由来强化这种憎恨。
他不懂为何对方出尔反尔,不理解为什么只有自己期待“并肩作战”的可能,他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答案是,陆淮这人,根本不值得。
于是疏远、冷淡、关系变得履冰临危。
可是,是这样的事实。
迟渊痛苦地闭上眼,瘫坐在椅子上,尖锐的心疼仿佛要从他喉咙处撕扯出一条通道,从他五官缝隙里狰狞出荆棘,他只能蜷缩成一团,一点点拼凑着——
那些不得已。
·
陆淮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开口告诉他?告诉他
不能与他对战。
不能和他当队友。
而他只会歇斯底里地说不接受吧,不然怎么会完全未觉察出当时陆淮有多不对劲呢?
他克制不住去想,陆淮是怎样一步步走到教室,又是抱着如何的心态在那里等着他。
而他,甚至有可能根本不会回教室,也就听不到那些“交代”。
对照日记本里的日期,迟渊总算切实地感受到“爱”的分量。
陆淮留在那,应该是真心实意想给他一句“恭喜”。
因为他赢得比赛,即使是对手并未到场的比赛。
对方强撑着说出的字字句句,现在他得知全貌,总算翻译正确——
“迟渊,我不会拖累你了。”
·
陆淮,要怎么说?
这人笨到一句“疼”都不会喊,还能期待他怎么说
他遗憾的话,陆淮该有多遗憾呢?
他亲手托举过奖杯,何尝不是陆淮不可得的渴望?
·
尽力去维持平静,迟渊掀起眼,问凌秩:“你知道陆淮”
没等他说完,凌秩就明了他意思地径直打断:
“不知道,关键陆淮也不说啊!你也知道他的,决意不说的事,我们根本没机会知道”
“是。”
迟渊苦涩又歉意地笑笑,抿紧唇线。
·
“迟渊?”
成晔敲了敲门,看到室内的凌秩。情绪微妙,他和凌秩算得上网友见面吧?从“双向误会并互相道歉”开始,基本就在同步双方进度,基本上比迟渊和陆淮本人都用心。
可聊天框有话说,不代表见面还能随意聊。
成晔干咳着,提着东西到迟渊面前:“喏,你要的东西。”
凌秩扫过一眼,里面是他看不懂的瓶瓶罐罐,他干脆没出声。
忍着晕,迟渊抽出几罐来,试图翻译瓶罐上的名称与使用方法。
三四瓶未果后,他抬眸瞧着成晔,哑声问道:“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成晔理所应当:“当然是全套啊!而且我不止买一套,想着你一定是用来送人的,几个牌子混着来一遍!”
得意的语气,成晔活觉得自己考虑周到。
迟渊吐出几口气勉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终于翻出自己要的东西,他拧开盖子,径直往伤处抹。
凌秩:“这会感染!”
成晔:“卧槽!这伤!”
迟渊谁都没理,他现在心乱的很,理智勉强维持到让他把伤掩好,再去找陆淮,草草涂抹了遍,对着镜子,完全看不出端倪,他把东西扔给成晔,朝剩余两人丢下句话。
“我去找陆淮了。”
紧接着人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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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想拦没拦住,一句“陆淮不是不想见你么?”梗在喉咙里,直觉自己说出口也没用,干脆咽回去,扭过头就见着成晔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看。
又默默把头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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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现在不怎么顾得上“陆淮想不想看见他”这件事,他推门而入,手握住把手时,那晕眩才恍若后劲般泛上来。
他抿着唇,缓缓才移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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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看到迟渊移动到自己床旁边,他不是多话的人,尤其是重复的话说来说去没意思,他选择彻底无视,却瞧见迟渊半跪在他身边,眉眼里的痛苦略微让他愣神。
迟渊控制自己不要距离陆淮太近,他垂着头,低低地唤了声:“陆淮”
拧着眉,陆淮侧过头,完全把迟渊剔除出自己的视线。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迟渊干哑着嗓子说道,他紧紧抓着床边柜子的边沿,不使自己坠倒在地,“有些,甚至隔了好多年,现在才意识到”
意识到,你曾这么爱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就是淮宝,属于是极端理智者,他很多时候都是冷静的,出柜是他年少不可承受,但他受了。理智人唯一任性,怎么能不是爱呢?
又揭开一个秘密,迟狗从跪着追妻变成跪在榴莲上追妻,之后怕是要一遍哭一遍追妻(do),毕竟咱们还有纹身没写呢!
然后然后,我最近有开学考,我会尽量尽量多写一点的!不更的话会挂请假条!给小可爱们鞠躬啦!
话说到半截突然就没了声, 多少留下些许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