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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要安慰不过是说辞而已,迟渊想,他要的是陆淮独一无二的特例,从来都是。
比如此刻,他只是想问问,问问陆淮,你明白我对失去你这件事,到底有多惶恐不安么?
所以四目相对,让对方一览无遗自己的心思,他剖白,他说,我要安慰,我要讨要承诺,狗屁道理在此时我学不会体谅,我只要听你说,是的,你不会离开我。
陆淮懂。
“迟渊,接吻么?”
他抬眸,清澈的眼睛里只有迟渊一人的影子,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知道迟渊朝他低下头。
凌秩早在他们开始交流的时候离开,于是四周无人,静谧无声。
这个吻干燥又热烈。
陆淮手搭在迟渊的后颈,微微用力,把人朝自己这边带,像是要杜绝掉对方一丝走神的可能。
唇齿交缠着,激烈得好比胸口激荡的心绪。
短暂地松开,迟渊眼尾是红的,陆淮却扬起笑,他问:“一个够不够?”
安慰够不够?
彼此心意知道得太晚,但能不能不要遗憾?理智嚣张地霸占脑海中间,让百分之六十标红之后,无法忽视,于是给不出“一定”的承诺。
但,我可以给你的,全无保留。
“不够”
迟渊嘶哑着回答,他捧起陆淮的脸,眸底是沉甸甸的深情,又重复了一遍:
“不会够”
你要知道我向来贪得无厌。
唇齿相抵,陆淮几不可察地轻笑了声,喃喃自语般:
“确实不够”
“我们合该各自心怀鬼胎,然后纠缠一生”
对于我们而言,从来就只有百分百的输赢,没有百分之六十的合格,事事都要到最完美才合称。
“陆淮”
作者有话要说:
窗外瓢泼大雨。
林烨听到门铃声, 诧异这鬼天气竟然还有人找他?缓步挪到门前,看到淋了满身雨,很是狼狈的方霆。
他心里咯噔一下,迟疑几秒后, 还是拉开门。
“你怎么来了?”
林烨咬唇, 自知自己语气不是太好, 但是对于他来说,方霆的确是不速之客,深深感觉自己没立即把人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怎么?林烨你现在拥有陆擎那颗大树,就想把离开我们的船了?”,方霆声线阴冷,他发梢不断滴水,已经染湿了脚下的地毯,“怕是想得太好吧?”
方霆完全不顾忌林烨那层比薄纸还透的面子,径直往里走, 环顾四周, 故意坐在了林烨起身前的位置。
“方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林烨面色铁青,他快步跟在对方身后,“我该还你的,还科纳恩的, 不全都还清了吗?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 你都步入这等境地了,还想拉着我共沉沦?”
闻言, 方霆嗤笑出声:“你不会以为陆擎真靠得住吧?”
“就算是不喜陆淮, 或者是听你这个私生子挑拨几句限制了些陆淮的权力, 但有真的让对方‘伤筋动骨’一次?”
果然太安逸的生活会让人变得愚笨,林烨当年怎么说也狠狠算计过他,虽然最后失败了,可现在却连这么简单的情形都看不清楚,到底是蠢成什么样了?
“陆擎那狐狸,一方面觉得陆淮不受控,一方面觉得你废物,他恨不得抱着权力去死,只有你以为他是在对你好。”
林烨怒吼:“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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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旻辞和陆擎听说当年也是爱过,但生性浪漫的艺术家和精于算计的商人,本身就很难有共鸣,即使互相吸引,但吸引并不能逾越鸿沟,最后不欢而散偏偏又被商业联姻绑在一起。
不知道两人到底有没有试图修复过关系,反正从陆擎对陆淮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伤得狠了。
林烨比陆淮要大一岁,据说他母亲和陆擎在一起的时候,正好是陆擎和蒋旻辞的分手期,当时两人据说要“老死不相往来”,但很显然两人都没什么能自己做主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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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了么?”
屋外暴雨如注,方霆看着林烨生气,自己反而是平静下来,他现在反正是很难全身而退了,也不知道科纳恩跟陆淮达成什么交易,即使他早有准备,却也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现在正在等辛莱恩那边的消息,如果那边也决定放弃他,放弃这条巨大的利益链,那要不了多久,他就该束手就擒了。
“方霆,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从我这出去。”
方霆敲桌子的指节轻微一顿,面容逐渐变得阴鸷。
雷雨交加,背后的湿腻感粘附在脊背上,林烨被这个眼神冻住,突然就忘记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说陆擎知不知道你欠了很多赌债?”
“我他妈已经还清了!”,林烨暴起,他目眦尽裂地狠盯着方霆,气得手抖,“如果不是你算计我我”
“算计你又怎样!”
方霆语气阴冷,毫不在意林烨的怒火:“你做了就是做了,追寻前因后果就为了让自己良心稍安点,也难怪你永远斗不过陆淮。”
“你要只是为了羞辱我,现在就滚出去!”
林烨几乎要疯了,陆淮陆淮,永远都是陆淮!他始终想不通那个好似没有人类感情的恶心同性/恋到底有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