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人生(5 / 11)
么不用?
谁都不能耽误他干饭。
虽然有特权,也要提前来,不然想吃的全打完了,也只剩下不爱吃的。
顶着旁人羡慕嫉妒的目光,沈长留理所当然的带着自己的食盒离开,待用过午膳,就是各显神通消磨时间。
也不知为何,才来没多久,沈长留已经无师自通,怎么在上衙时间摸鱼。
且光明正大,毫无负担,因为礼部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混,一天时间那么长,哪里有那么多忙的,除非是被迫干了上司塞过来的琐事。
至申时一到,就是下衙时分,众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沈长留也不遑多让,毕竟他可长了记性,上次迟了一步就被抓去干活,直到夜黑才回家,辛辛苦苦干半响,功劳还是别人的,后来他再也没慢悠悠过。
有的亏能吃,有的亏不能吃,功劳被夺走不算什么,万一出了事被抓去当顶罪羊才是得不偿失。
天色还早,沈长留先去市集那边给妻儿卖了些吃的玩的,想到她们母女高兴的模样,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拎着东西悠悠回家。
刚到家门不远处,立刻有守门的小厮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主君回来了。晚膳已经备好,夫人和小姐,正等着您回来用膳呢。”
“你转告夫人他们不必等我,先用膳吧。”
沈长留更换下朝服,才去前厅,江琉影正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说话,再一看桌面,动都没动。
沈长留上前坐下,接过妻子怀中的孩子抱在怀里道,“怎么不先吃。”
“爹爹~”女孩儿惊喜地扬起手里的花灯,“这个真好看。”
沈长留揉了揉她的发顶,“喜欢就好。”
江琉影在一旁道,“你少买这些给她,屋里都快塞不下了。”她嘴上说着,却笑意盈盈。
沈长留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放不下就空出一间屋子出来就是。”
江琉影说不过他,“好了,快用膳吧,再不吃就凉了。”
沈长留把孩子放在一边,让她乖乖吃饭,一家三口温馨地用完这顿晚饭。
待入了夜,江琉影正和丫鬟帮着沈长留熨烫明日要穿的朝服。
沈长留刚洗漱好,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江琉影见了,连忙上前道,“快快擦干,你这样着凉了可怎么好。”
沈长留粗暴搓发,也很无奈,头发太长了,很难干透,有时候他都想把头发给绞了,可绞发多是死刑犯,也对父母大不敬,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私心还是觉得绞了短发会很方便。
“你轻些。”江琉影看不下去,直接上手帮他,看他心情向可,开口道,“今儿个那边派人来送礼,我给你回绝了。”
沈长留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江琉影说的“那边”是那边。
裴家派人来送礼……且不说那边什么意思,当初既已断绝关系,沈长留是不想再沾上关系的,否则这偷窃人生的污名不仅摘不掉,反而还会背上攀炎附势的名声,于他这个小家,是极为不妥的。
“回绝就回绝了吧,”他说,“本就不该再有往来。”虽说有养育之恩,不得不报,但他洗清了整个裴家的名声,帮裴家重复当年的荣耀……也算尽了恩情。
江琉影那里看不出来他装得若无其事,估计心里都不是滋味。
她不再言语,静静擦拭沈长留的发,直到差不多了,才停下来,“好了。”
沈长留起身往床边走去,丫鬟们也都陆续退下,江琉影检查完官服,确定没有不妥,才放心去床上。
等江琉影去了里面,沈长留才放下床幔,他二人盖着被子躺得板正,莫名地尴尬和拘谨。
于沈长留而言,他失忆归来,谁也不认识,什么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重新熟悉自己的妻女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也就最近才和她们亲近些。
对江琉影而言,又何尝不是生分了许多。
当初沈长留身份暴露,不知何故就再也没回来,京城流言蜚语众多,她们娘俩更被裴家扫地出门。
作为一个女人,没了丈夫支撑,处境艰难,就是回娘家也不受待见,偏她心气高,单独出来过,硬是撑了下来。
几年的时间,从希望到绝望,她内心都接受沈长留可能死在外边的猜测,突然在某一天遂不及防的出现,却什么都忘了。
她有万千委屈和埋怨,在这重新相处的时间里,一点一点抚平。
说到底命运弄人,他的丈夫被人恶意调换身份,从天之骄子跌落泥潭,前程锦绣、亲人挚友皆离他而去,骂名昭昭,恶语伤人,世间有几人能重新立得住,站起来?
想到他这些年什么都不记得,流离颠沛的苦,她那些怨啊恨啊,也逐渐释怀。
忘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有一跌不振,意气消沉,那才是真的折磨人。
不惧流言蜚语,也要在上京给她们母子一个立足之地,已经是她眼里顶天立地的男人、最好的夫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怀着美好的期盼和眷恋,悄悄靠近,小心依偎在他身旁,闭眼睡去。
沈长留在她靠近的瞬间一动不动,看似寻常,实则僵硬紧绷。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睡着的妻子,又盯着床顶,思绪复杂万千。
装得再和谐,总归是不同的。
妻子的想法和亲密的靠近,他不是不懂,只能装不懂。
沈长留闭上了眼,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既不得所解,很多事情就不要去想,徒惹烦忧,这一夜便难熬了。
虽是逃避,却管用。
……
暗无天日的地牢内,烛光在空中摇摇欲坠,暗香浮动,一呼一吸之间,都让人目胘神迷,恍恍惚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他站不稳,没走两步就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被人一把托起身体,腰封已经被抽走,丢在一旁。
裴钰章努力摆脱桎梏,向前爬,离开这个四周都被封起来的囚牢。
他隐约持有几分清醒,直觉处境危险。
束发的冠也被人摘下,满头墨发披了一身,有人蛮力粗暴地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进囚牢最里边。
裴钰章无力伸手推拒,可他力气那么软、那么无力,挡得住什么呢。
他祈求有人来救他。
但是没有。
景恒帝手腕铁血冷酷,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拦、敢拦。
裴钰章注定失望,难逃一劫。
就在那昏暗的地牢里,犹如死囚犯,被人剥夺殆尽。
“滚……”裴钰章尤在挣扎,备感侮辱。
李君常粗喘着在他耳边说,“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今天就告诉你!”
他如遮天的阴霾,笼罩了裴钰章,令他陷入那叫人难堪的境地和绝望。
具身躯在木床上交媾,动作之大摇得床角一直在响。
“我们这样的关系,你说我们是仇人?”
“我若真想对裴家斩尽杀绝,岂会留你,又怎会跟你寻欢?”
“我放你出去寻找你想要的真相。”
“找回你自己,然后回到我身边。”
“不要妄想求死。”
……
沈长留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还有些惊魂未定,十分惶恐。
他大喘着气,昏暗的烛光和逼仄的床幔空间,仿佛让他恍惚回到了那座囚牢,受尽欺辱。
那些难以忘怀的噩梦,被迫想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