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鉴诡师 第318节(1 / 2)
这条黄土路,是进村的大路,但因为长久没人走的缘故,路面几乎被衰草给长满了。
大冬天的,枯黄的草被冰霜冻过,成片的倒伏着,像是一块巨大的黄色地毯。
我顺着望去,在起伏的荒野间,近些的高地处,确实能看见几处残旧的屋舍,也是一副快被野草、树木给吞噬的模样。
谢惊蛰……会在这儿吗?
大姐收了车费,提示我道:“要不还是我在这儿等你吧?我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但太阳落山之前咱们必须得走,不是大姐想赚你的钱,而是这地方天黑了邪门儿,又打不到车,到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心下一想,便找她留了个手机号码。
“我如果要用车,就提前通知你,你到时候来接我,还是照旧,三倍的价。”
“行,小伙子,晚上我可不来啊。”
“我明白。”
“那我走了,你可当心点儿,你这年轻人,怎么说都不听啊。”司机大姐有些担忧,又无奈的开车走了,中途还不忘喊一嗓子,让我别过夜。
面包车远去,我笑了笑。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我紧了紧背包,从包里抽出战术棍,打着脚下的荒草,顺着已经被淹没的大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铁腰村走去。
“谢惊蛰!我来了!”四下无人,我放声大喊,声音在山村里回荡。
无人响应。
我也料到会如此,若不是有什么古怪,老谢也不会用那样的方式给我传信。
村里的气息很干净。
由于村里的位置较深,即便是中午,山窝里还有隐约未退的雾气。
霜化成了清澈的水珠,挂在草木间。
没有工业废弃污染的空气,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带着冬天的冷冽灌入肺里,让人神清气爽。
我在最近的一处屋舍前停了下来。
这是处三间小平房的农家院子,还是老旧的那种土墙房,整个屋舍院落,已经完全被植物侵占,只能看见屋舍的轮廓。
我手里的战术棍左批右砍,清理着植被,凑进去看了看里面的布局。
里面到是没剩下什么家具,应该是当初搬迁的时候,都搬走了。
这里没有人到过的迹象。
我退了出去,又艰难的探索了几处民居,也大多是一样的。
空荡,没有人迹,植物入侵,但没有任何诡物的气息。
自然,也没有谢惊蛰或者那个御灵者留下的痕迹。
鬼风(上)
我搜索了一圈,一无所获,一直走到铁腰村深处时,看到了曾经着火的区域,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里不像村头,屋舍完整,残余下来的屋舍,都只剩下残桓断壁,不知道为什么,这片被烧过的区域,植被的生长势头,明显没有那么强劲,在期间,我发现了一包喝完的牛奶包装袋。
上面的生产日期,是二十多天前,属于保质期只有三天的鲜牛奶。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那个御灵者留下的。
他来过这儿,还在这儿喝了一袋自己带的牛奶。
牛奶应该是他在金水镇超市里买的鲜奶,到铁腰村后拆开喝了,然后呢?
我搜索起来更有劲了,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
以此为据点,我继续往外搜索,也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村里前后,其实原本都是农田,只是十多年的荒废下,原本的农田位置,都早已被一些杂木所覆盖,形成了挨挨挤挤、高低错落的密林。
声音是从右前方的密林里发出来的。
我以为是什么动物,毕竟这地方荒的久了,但很快,一个声音也跟着从里头传出来:“诶,年轻人,你是谁家的?”
听动静,似乎是个大叔。
这地方还有人?
我一愣,眯着眼,一边寻找对方的身影,一边回话:“什么哪家的?我是来找人的,你在哪儿?”
“在这儿呢?”他吆喝了一声,从密林里钻出来,一边过来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枯枝败叶。
那是个大约五十岁出头的大叔,皮肤黑黄,比较瘦,模样看起来倒挺和气,头发已经半百,穿着一身旧棉服,身上还背了个竹制的背篓。
由于地面上障碍物太多,他过来时脚下磕磕绊绊的,但精气神很好,一点不耽误搭话。
他道:“找人?找谁啊?”
我随口报了个名字,说是一个远房亲戚,很多年没联系来,过来看看,但谁知道没人。
那大叔道:“你肯定是打听错了,这个村子,十多年前就荒了,如果真要有亲戚,估计是换到其他村去住了。”
说话间他到了我跟前,我于是顺势问道:“是啊,我说周围怎么一点人气都没有,叔,既然这地方都荒了,那你来干什么?”
他抖了抖肩,示意自己的背篓:“来给祖宗上坟嘛。”我往他背篓里一看,里面已经空了,背篓里沾了一些炮仗红纸一类的,应该是已经上完坟了。
来这里上坟,那就是本村的人了。
我故作吃惊:“我来的时候,跟人打听过,都说这个地方不干净,你还敢来上坟哦?”
大叔有些意外,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啊?知道还来。”他脸上露出怀疑之色:“白天也不怕,晚上不要来就行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来找亲戚,怕不是在哄人。”
这大叔说话到挺直白的。
我笑了笑:“叔,我确实是来找人的,只不过不是亲戚,而是朋友。半个月前,他到了铁腰村,然后就失踪了。”
大叔闻言,脸色一变:“失踪了?你朋友来铁腰村干什么,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比我还年轻的小伙子,我不知道他来这儿干什么,我现在只想找到他的下落。”
谢惊蛰和玄啸是什么时候来铁腰村的,我不清楚,但御灵者是半个月前来的,到是很多人见过。
从他身上找突破口,最合适。
说话间,我看见这大叔脸上的神情几度变幻,似乎在想什么,立刻意识到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东西,忙追问道:“叔,你见过我朋友吗?”
他迅速否认:“我怎么可能见过,我一年也才来三次,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每年就过年和父母忌日的时候来上个坟而已。”
我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可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大叔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最后叹了口气,道:“我这么个那你说吧,你那朋友,估计是没了。”
我眯了眯眼:“什么意思?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没了?”
大叔道:“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如果你朋友是个姑娘,或许还能活着,但是个小子……只怕是悬了,尸体不知道在哪片泥地下埋着呢。”
“大叔,您别吓我,您的意思是,他在铁腰村……被人杀了?”
大叔一呛,挥手:“我可没说,你这年轻人听风就是雨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多少年没出过杀人的事了。你的朋友,凶多吉少,我估摸着,让鬼给杀了。”
“你见过鬼杀人?”
大叔道:“我说我见过,你信吗?”这一瞬间,他目光深深的看着我,神情中有些忧虑,又带着一丝恐惧。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信。”我道。
大叔从裤兜里摸出烟来,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