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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丢了命,都不必派人抓他入宫,直接可以就地绞杀了。
虽然他知道江上青不是好人,和他们合作也只是被逼无奈。
但他实在也没想到,江上青真的敢对离景动手。
现在好了。
江上青被抓进宫,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与宴书澈想的一点儿没差。
江上青和顾淮之被押进了金銮殿。
离弘坐在龙椅上,盯着江上青的眼神,仿佛能将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剜下来。
江上青惨白着脸,捂着腹间的伤口,跪在地上一直没有开口。
反倒是顾淮之,从进金銮殿开始,就向离弘表明了身份。
离弘已经知道顾淮之是顾家案当年的漏网之鱼。
但他并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什么观点。
而是将炮火,转移到了离景受伤这件事上。
“江上青!你不想活了?”
江上青垂着头,“臣知错。”
“你知错?”离弘气得面色涨红,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站起来指尖指着江上青。
“太子受伤,皇后受了刺激一病不起,江上青,你知错便能救回这一切吗!?”
江上青沉默了片刻,“陛下恕罪。是臣胆大包天,与顾淮之无关。”
“你当真是要气死朕!”离弘复又坐回龙椅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罢了。来人!”
殿外冲进来几个侍卫,“陛下!”
“将江上青和顾淮之打入天牢!”
“是。”
顾淮之偷偷牵住江上青的手,对他露出笑容。
“没关系,我陪着你。”
“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江上青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许久才嗯了一声。
失忆??
就这样。
当朝中书令,恶意伤害太子,被陛下打入了天牢。
这件事,在整个离国都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风浪。
上到朝堂,下到市井民间,全部都在讨论这件事。
就连边关,乃至别国,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宴书澈和云逐渊坐在往皇宫走的马车内。
“我曾经说,我要搅乱这天下。可我没想到,天下现在乱了套,却是这般模样。”
宴书澈心内感慨,语气也恍然了几分。
他当初想,让离弘变成人人喊打的混蛋。
让这平静的一汪池水变得浑浊不堪。
让这松散闲适的云朵也变得乱七八糟。
可到了这一步,他却没什么成就感。
他掀开身侧的小帘子,往外看着。
街道上的小摊贩少了很多。
就算有,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宴书澈轻声说:“因为这件事,现在很多百姓都惶恐了起来,他们觉得,要变天了。”
云逐渊低声说:“阿宴,你后悔了?”
宴书澈失神地盯着面前的虚空,“不是后悔,我是觉得,我们该杀离弘了。”
“知道了。”云逐渊淡淡应声。
宴书澈无奈地抬眼看他,“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杀了?”
宴书澈“”
好一个一根筋!
杀归杀!
但也不能就这样冲进宫去杀吧!
这是谋逆,是要浸猪笼,被所有人唾弃的!
“先别急,”宴书澈沉声安抚着他,“我们需要找一个机会,等你西厂的事情查清,不愁没有机会,将那狗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
云逐渊:“嗯。”
可没想到,两人还没入宫,宫中就传来了一个消息。
——成贵妃小产了。
宴书澈有些惊讶,“这不都六个多月了吗?怎么还能小产?”
成贵妃查出有喜的时候就已经四个月了。
到现在,都已经快七个月了,怎么还会小产的?
“应该不是小产,是还未足月就生产,”
现在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宴书澈窝在云逐渊怀中,没一会儿就出了汗。
云逐渊依旧将人搂的紧紧的,“离弘现在又因为成贵妃小产焦头烂额,只将江上青和顾淮之打入了天牢,还没说下一步吩咐。”
“若成贵妃和荣瑨太子妃的孩子都安安稳稳生下来,离弘就要放宽心处理江上青了。”
宴书澈拽了拽颈边的衣衫,“阿渊,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逐渊低头看他,“热吗?”
“不热,就是衣衫有些厚。”
云逐渊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一步到位,直接将离弘打到起不来。他既然这么在意这两个孩子,那就让他得不到。”
宴书澈将手搭在他胳膊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阿渊,不可以对妇人和孩子下手。”
“好。”云逐渊很听话。
宴书澈说不准,他就不做。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将这些人挨个杀了个干净。
还能容许现在这般乱遭的局面出现?
“那我们就来个借刀杀人。”
闻言,宴书澈笑着说:“其实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有人比我们更见不得成贵妃生皇子。”
云逐渊:“你说的是舒贵妃?”
“嗯。”
宴书澈忽然坐直身子,一字一顿。
“这次,我们不但要借刀杀人,还要彻底将桑寄手中的底牌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