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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秦随假借调整衣领,捂住领夹麦克风,对容柯说道,“今天就是这两口子的主场。”
“嗯。”容柯很轻地应了一声,倒也不是很在意。
反正他早就做好了忍一忍的准备,已经当那两人是透明人,所以无论那两人做什么,都恶心不到他。
而且他今天的主要任务——拍中插广告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需要配合节目流程,走个过场就行。
然而事实证明,容柯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恶心的人总会有各种方法来恶心他。
“接下来我们给两个助演嘉宾安排了暖身环节,他们将从这两个桶里抽取题目,来一段即兴表演。”
这是台本上有的环节,容柯知道桶里都是跟动物相关的题目。
只是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要分两个桶?
蒋司先抽,抽到的是“等主人回家的狗狗”。
他抽完后,主持人把另一个桶递给了容柯,容柯随手一抽,打开一看,题目竟然是“公鸡下蛋”。
“公鸡怎么会下蛋呢,那不就变成公鸡中的战斗机了吗?”主持人打趣了一句,台下响起了零散的笑声。
“公鸡肯定是不好演的,我们就降低难度演母鸡吧。”主持人又对容柯说,“我知道你是专业演员,母鸡下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台上,包括台下的氛围都颇为微妙。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题目不太对劲,但节目录製中,也没有人轻易打断,都在观察着容柯的反应。
——或者说,容柯本人不表态,其他人也很难开口说什么。
容柯确实正在思考该怎么应对。
对他来说演母鸡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主持人明显在整他,他若真演了,绝对会被人说是傻帽。
他开始思考,有没有可能他大大方方地演完这个场景,把劣势扭转为优势?
不太可能。
主持人把控着台上的氛围,就算他正经表演,这人也完全可以把节奏带偏。
所以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拒演。
容柯不得不开始衡量,以他的“咖位”能不能干拒演这种事?
他立马意识到,如果他的咖位大到能够中断节目录製、耽误大家的时间而不遭受非议,这主持人本身就不敢这样对他。
说到底,还是娱乐圈的底层逻辑——他还不够红,所以柳青这群人才敢踩在他的头上。
容柯的心里想了很多,但表面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仍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他正想先赔个罪,说这题目太难,找个温和的方式给自己台阶下,而就在这时,观众席上突然走来了一个人。
台下很暗,直到那人走上舞台时,神经紧绷的容柯才看清——是闫致。
他身上还穿着出席活动的衣服,显然是下了飞机直接就赶了过来。
闫致径直走到主持人面前,一把拿走他手里的话筒,问:“你怎么不下蛋?”
主持人直接懵了,呆愣地没有接话。
闫致把话筒塞回主持人手里,打开容柯那桶题目看了看,母猪产仔、王八过河……全都是莫名其妙的题目。
再看蒋司那桶都很正常,吃饱喝足的熊猫、被吓到的猫咪等等。
闫致把两桶题目换了下方位,接着像领导似的,下令道:“行了,重新抽。”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还是柳青先反应过来,看向节目组质问道:“什么情况?”
这时候观众席也响起了议论声,不少人都回过神来,说这题目安排有问题。
节目组总导演走上台来,看了看两边的题目,问主持人道:“这题谁出的?”
主持人“呃”了半天没接话,这时导演席那边的文诚不耐地开口道:“行了,换一批题目重新抽,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这些大导在娱乐圈混迹多年,自然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趁节目组换题的空挡,容柯跟闫致闲聊了起来。
他能看到台下有许多观众在拍他们,所以尽量贴着闫致站,用闫致的后脑杓挡住了他的脸。
“我难道不该来吗?”闫致冷冷瞥了眼舞台另一边的柳青,语气中还带着火气。
容柯的心态倒还好,说:“没事的,我能解决。”
“他们这么对你,你还给他们好脸色吗?”闫致显然不满容柯刚才的表现,“我要是不来,你还真要演母鸡下蛋?”
“没有。”容柯哭笑不得地说,“我没打算演,只是想好好说,免得别人说我耍大牌。”
“这么过分的事你就没必要好好说了。”闫致道,“下来我给spl打声招呼,让那个主持人给你道歉。”
判官还是那个判官,对于看不惯的事总是会挺身而出。
容柯笑了笑,呼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闫致说:“谢谢。”
刚才在台上孤立无援的情况,让容柯回想到了之前的那三年,他好像都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
但在和闫致认识后,这种情况再也没发生过了。
无论闫致把他的生活闹得多么鸡飞狗跳,至少在他需要的时候,闫致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就像……骑着白马的王子一样。
十五分钟
重新抽取题目后,容柯要表演的是发现猎物的狮子。他十指着地,身子前压,做出谨慎观察猎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