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八年前被遗留的学生们（2 / 4）

祭弥音小心地轻拍年幼的冰炎背部，彷佛渴望呵护不停落泪的对方。更为他的微弱哽咽，稍稍眯起眼──相同眼泪不停落在其衣料。

「他……好奇怪。为什麽？那双眼睛，可以那麽明亮……哪怕、面对……神族也……认真的注视，丝毫不为所动……不论哪个、种族都……错愕。他、为什麽有办法……一直笑？发自心底……连魔族都……迷惘。明明不受诱惑……还是真诚到……我有看见……师傅、明明……很失望，帮不了对方。」

年幼的冰炎极力克制哭声，终究将脸埋进祭弥音怀里，哭喊出那句话。

「真的、做到了……他真的……用教师身份、努力到──我也想记住他的人生啊！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明明就像ga0不清楚状况，为什麽那麽让……大家会不由自主地互动……看着他，从不被看好的奇怪学生……一路走到……创造辉煌的强者啊！」

那是年幼的冰炎，过往从未想过的感觉。让他不明白，为什麽？来自异界学园，人生被记录待在学院时光的罗杰，有办法让他萌生这种想法──哪怕祭弥音，选择缄默。

「为什麽？教授……他、他……我、真的……好羡慕……他不是──明明，让大家……都想帮忙。为他支付出代价，也没有关系……为什麽？他拒绝……我、我不懂啊……明明，他在咳血……身t会痛……为什麽……」

他使劲咬牙，还是闭上双眼，大喊真心话。

「为什麽要笑？为什麽──你不能继续活着啊！为什麽会被……教授你告知……不能在这里治好，为注定的命运哇啊啊啊──」

他会哭，并非没有理由。而是，他清楚看到罗杰，哪怕在不熟悉或严峻环境里、脸上毫无笑容，那双眼睛仍明亮到彷佛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全力投入到再现笑脸。

悄然改变亲近对象，让周围一片欢笑与喜悦。全力学习乃至认真抱头苦恼到厘清观念後，立刻笑着跳起来又兴奋地怂恿教导者示范。本来被吓到的师生，自然而然大笑出声。

彷佛只要接触到罗杰，就能轻易奔向热情、快乐与单纯享受每一刻都像新鲜有趣的美好经验，用心t会一切。

无关种族、身份抑或实力。单纯是罗杰生来的特质──引领无数邂逅的对象，看见放下顾虑、发自心底的喜乐。更贯彻始终坚持的决心，无数危机也无法阻挡其意志的奔放。

就算罗杰罹患不治之症，也让友好师生从各种情绪慰留当中，最终选择拥抱与目送离去……渴望相信，不再是人类的对方，si後的灵魂，也能自在地露出笑容、持续冒险之旅。

导致，冰炎不理解，罗杰坚持到毫不动摇的理由，只是为了「谁」。他却感受到祭弥音更加谨慎、温柔与轻微颤抖的拥抱。听见他止不住泪的「提醒」。

「亚。你要记住──那是，留在吉尼希斯的生命，无从涉猎的命运。源自，罗杰……真的、尽力了。」

年幼的他，理解、深刻t会到彼此的泪水，悼念他无法亲自触及的男人；同时间，伊斯塔亚，y雨绵绵的学园里。

习惯被称为「史库瓦罗」的少年，茫然无措地看着罕见拉低草帽遮挡表情变化的杰克，说出周围同样反应的问题。

「你在说什麽？八字胡、si……si在……手术失败？」

杰克又拉低帽檐，几乎要把草帽彻底遮挡住脸，结巴地说出史库瓦罗迷惘到表情狰狞、果断冲出剑道社门口之事。

「老师，尽力了……阿越也说，其实……老师本来会si在得罪天龙贵族的纠纷处理……也就是，六年前……只差，老师被……阿川的长辈都帮忙……老师才拖延到……」

史库瓦罗压根不想懂，杰克使劲忍住悲伤的成熟口吻、他前些日子才意外得知的「秘密」，还有……

「喂──两个杂碎，给我解释。」

此刻，站在国中部草原步道的天神兄弟一反常态，成熟稳重，脸上丝毫不见悲伤。齐步注视着声音冷漠、眼神锋利的史库瓦罗。半晌，他们才说出对方被震撼到退好几步──蹲下身子，逐渐蜷曲身t、无声落泪的视角。

「知道吗？他尽力了。尽心以这个世界的人，全力地配合这个世界医疗……撑到那位号称冥土追魂的医生，罕见为留不住他的灵魂……走出手术室的当下，抱住雷利教授，痛哭失声。哪怕雷利教授直言，若非有一个原因，哥尔·d·罗杰，宁愿为其他事件凋亡，也不愿让外界晓得，长年绝症。」

天神兄弟的双眼却异常明亮，认真注视蹲在相同草地、泪水与雨滴混淆不清的史库瓦罗，就像两者在欣喜何事。

反观，难得满脸疑惑、穿着貂皮大衣，持有双枪的少年走近一看，几秒後把目光投向匆忙赶来的杰克，漫不经心地说出杰克下秒收敛着急神态、冷淡回望的问题。

「他si了？si在这麽没用的手术？」

向来都笑容灿烂、和善待人的草帽杰克，有别於以往，毫无表情。眼里冷静到彷佛划清一切界线，更像在看待无法理解的生物。可还是抬手调整好遮挡雨水的草帽，转动鞋尖──半蹲下身，流露关怀的神se，极为小心地轻拍史库瓦罗背部，柔声安慰。彻底无视为此茫然到睁大眼的双枪少年。

「对不起，我……老师一直很怕，社里的大家得知消息，就会……巴其，今天乾脆不来学校，也是因为这样……」

好似无声的默契，抑或分水岭的开场。双枪少年没多久表情略显扭曲，直到身後悄然出没，让他反sx僵住的教师──满脸复杂到凝重的蒙其·d·卡普，沉声喝道。

「凑什麽热闹？你这个臭小鬼跟我走。你昨天和高中部那些不受教笨蛋大闹一场的事情，老夫还没ga0定。别以为你身後的家长是谁，就可以逃过老夫的制裁，懂吗？」

卡普却飞快抬眼、扫视一圈，果断拉扯双枪少年手臂，迅速把对方拖走。遗留沉浸於不同氛围的少年们。

时间不晓得过去多久，天神兄弟维持成熟稳重与温和，讲出安静落泪的史库瓦罗会茫然到抬起头、本来满脸担忧的杰克双眼发亮之语。

「要举办吗？仅此一次、jg神层面的葬礼。」

那就像无声的序章，让一群迷惘又情绪低落到垂头丧气的学生集结在草地步道，齐步走往某个方向。可走在前方的史库瓦罗，茫然杰克保持微笑的侧脸，直到他看见同样喜悦的年老男x──外号「冥王」，大学部的教授、专攻於海洋研究的学者、剑术高超的雷利，双手正捧着被粉红绒布衬托的锋利真刀。

於是，史库瓦罗的瞳孔收缩。他身後也传来sao动与微弱的茫然，源自地点停留在一株彷佛面临冬季才会绿叶都无存的树前──他们皆知情，据传学园建立初期就存在，高中部知名的「怪诞」樱花树。

乌云正好不再落雨。只差现场学生诧异目击成熟稳重、就像本x才是如此的天神兄弟，同步拿出木刀，默契站在真刀两侧，彷佛置身隆重举行的场合、声音沉稳似年长者。

「全员到齐，是否接受，正式的送别礼？」

以杰克为首，正经八百地认真跪坐在有些cha0sh乃至弄脏k管的土壤。史库瓦罗见状，做出同样举动。影响後方同届学生接受训练般整齐一致的跪坐。目睹绑马尾的天神穿笑容自信又灿烂，和眼神真挚且郑重的天神越，如上演一出戏。挥动起手中木刀，展演舞蹈般迅速而优雅高贵的仪态，直到刀尖同步戳入土壤里，神情严肃而镇静、音声彷佛远播。让史库瓦罗惊讶到微微张嘴。

「感念在心，此次献礼。这位就是──全力争取命运到最後一刻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