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那人脸上倒没有什么紧张或庆幸的表情,只在察觉到郁柠眼神之后也转过来看看他,顺便冲他安抚地笑笑。
“行了,今天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位警察拍拍手,从椅子上起身,“宴先生,那你就好好养伤。针对你们这边的情况,我们可能还会追加起诉一个非法拘禁或者故意伤害,到时候会再联系你。今天就先这样,告辞。”
“哦,哦!”郁柠紧张起身,把人送到病房门口,再三道谢后才转身回来。
送走警察后,他慢吞吞回到宴溪的病房。
“过来。”宴溪冲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宴溪在救护车上就睡着了,一直被搬到病房都没醒。睡醒之后本想好好和郁柠说几句话,还没来得及,警察就找上门来了。
终于打发走了所有人,宴溪冲郁柠勾勾手指,把人带进怀里。
“是不是吓坏了?”宴溪温声问。
郁柠姿势别扭地趴在他的怀里,很乖地点头,说:“是啊……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血,吓死我了……”
宴溪愣住。
他想问的是这起离奇的绑架事件是不是吓坏了郁柠,毕竟正常人这一辈子都未必能遇到这样的事情。而郁柠担忧的却是……
宴溪沉默着将人搂得更紧。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环住郁柠腰间,低头亲亲他的头发,低声说:“挺好的一件事,怎么……怎么最后变成这样了呢。”
郁柠用额头蹭蹭他的下巴,小心避开他肩膀厚厚的绷带,说:“哎呀,宴少前阵子过得太顺心啦,老天爷要给你找点麻烦。”
宴溪摇摇头,叹了口气,感慨道:“真的是倒霉,好久没这么倒霉了。”
他摩挲着郁柠的手腕,被擦伤的几处伤口不深,也被护士好好地消过毒,皮肤周围还残留着一点碘伏的褐色痕迹。
他捧起郁柠的手腕,在上面轻轻地吹着气,问道:“疼不疼?”
郁柠摇摇头,耳根在可疑的泛红。
他抽回自己的手,去一旁倒水喝,背对着宴溪的身影显得那样局促。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总之没过多久,宴溪居然又困了。
他前脚刚跟郁柠说了句“有点困”,后脚立刻闭上了眼睛。
郁柠:“……”
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宴溪看着自己秒睡时总是很生气,就,真的,有点气人。
不过今天这么辛苦还受了伤,郁柠实在……
真的很难描述,看到宴溪肩膀处的衣服被划开长长一个破口,露出鲜血模糊的皮肉时,郁柠简直觉得心脏都被人掐住。
他赶紧甩甩头,忘掉脑海中的恐怖场景,又绕到病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看看宴溪的绷带没有继续渗血才稍稍安心。
单人病房装修豪华,除了病床之外,陪护人员也有自己的床。
郁柠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也打算去休息一会儿。
他把两人的脏衣服捡好,打算等晚上管家大叔过来时让他帮忙带回别墅清洗。整理衣服时,他看到宴溪裤子口袋里露出一张白色的纸。
郁柠摸了摸口袋,把那几张纸掏出来。
“……”等到尴尬地看清那纸上的内容时,郁柠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把那封狗屁不通的信团成团丢进垃圾桶,担心宴溪再翻出来,又制造了一些其他的垃圾丢进去盖在上面。
他垂头丧气坐回床上,心情实在复杂。
早上那一出是真心话,可也多少有些逃避现实的意思。经历了这一遭莫名其妙的绑架和受伤之后,郁柠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也是喜欢宴溪的。
互相喜欢的人,就别再折腾了吧。
郁柠回头看看躺在另一张床上熟睡的人,脑袋里反反复复都是宴溪浑身是血、却只想着关心自己手腕那几道浅浅划伤的场景,心里又酸又甜的。
他又噔噔噔跑到宴溪床头,弯腰碰了碰他的被角,想,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就……就像你之前说的,好好相处吧。
他像是完成了一件隐秘不可告人的心事一般,满意地抿了抿唇。
这么胡乱折腾了一通,郁柠的困意消散干净了。
睡不着觉,索性出去走走,宴溪要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也该准备些生活用品。郁柠打算盘算着需要哪些东西,晚上让管家大叔一起送过来。
谁知刚一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姜佩真的背影。
郁柠:“……”不是吧大哥,你是不是装了gps啊?怎么到哪儿都不放过我呢!
不过郁柠转念一想——
这次可能误会他了,他估计是接到消息,来看宴溪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郁柠又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哦,是杨娜。
这母子俩一起来看宴溪了。
既然如此,郁柠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主动走上前去,叫住了那两人。
“伯母!这里这里。”他朝杨娜挥挥手,“您是来看宴溪的吗?”
以后郁柠爱你!一片春色
杨娜表情焦急,扭头看到郁柠时表情又哭又笑,复杂极了。
她赶紧走过来抓住郁柠的手,语气万分焦急:“宴溪呢?宴溪怎么样了?”
郁柠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地说:“宴溪没事,就是肩膀的伤有点严重……他刚睡着,我帮你叫醒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