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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溪低低地笑了一声,说:“行,我的课题经费这个月估计能发下来,到时候出去玩。”
郁柠抱着他的腰,笑得好开心。
宴溪也笑了。他摸摸郁柠,又嫌弃地说:“哎,不是,这大夏天的,你这老虎睡衣能不能换了?珊瑚绒热不热啊。”
“不热,不热,我要穿。”郁柠打开他的手,“少管我!快去写你的论文!”
“柠柠,柠柠?”
费力地睁开双眼时,宴溪正坐在他旁边,轻拍着他的手背。
他正被宴溪抱在怀里。
卧室没挂窗帘,大太阳从窗边晒进来,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是和梦里一样的白昼。
“怎么了?又做梦?”宴溪浅浅皱着眉,问道,“是不是前几天换了地方睡觉才这样?你这几天一直睡得很不踏实。”
郁柠没有回答,只是有点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宴溪。
他还是……和刚才梦里的不太一样。
他伸手摸摸宴溪的眉毛——
眉间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光一闪,他又看到宴溪微微散开的衣领里包裹着的厚厚的绷带。
他伸手摸摸宴溪的脸庞,喃喃地叫他的名字。
“宴溪……”
“嗯。”宴溪捉住他的手掌,在他掌心里落下一吻,“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梦到你了……”
“你是说,你觉得梦里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却又和现实生活里有微妙的区别,是吗?”宴溪静静听完郁柠的话,总结道。
郁柠点点头,眉眼间还是疑惑和不解,“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梦里的场景好真实,好像真的发生过。宴溪,你能理解吗?”
宴溪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郁柠又问:“我那件睡衣呢?小老虎模样的睡衣,帽子上还带着耳朵的那一件?”
那件睡衣在宴溪的房间。
郁柠第一次“离家出走”后,家里的佣人把这件睡衣拿去洗了,晾干后便被宴溪收了起来。郁柠回来后,宴溪一直睡在郁柠的卧室,直到几天前才搬回自己那里——可那时他心情很糟糕,根本无心想些别的,那睡衣就一直扔在衣柜里,没动过。
“哦,那个啊,”宴溪含糊其辞,“我记得,但我不知道在哪儿——现在都夏天了,找那件睡衣干什么?又穿不了,热死了。”
郁柠没有理会宴溪这一长串解释,只是问道:“那件睡衣是你买的?总之我来这里的时候它就在房间里了。”
他看向宴溪,“你会买这种衣服?”
宴溪也迷茫了。
他疑惑地皱着眉,顺着郁柠的话语回想着那件睡衣。半分钟后他摇摇头,说:“是我买的,是和别的衣服一起买的,但你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挑这样一件衣服……说实话,我也记不清了。”
宴溪又仔细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他又一次摇摇头,说:“奇怪,明明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郁柠抠了抠手指,垂着脑袋,说:“刚刚的梦里,我也穿着那件睡衣呢……我也觉得好奇怪。”
“照理说,人梦到的场景多少都会有不合理的地方。”宴溪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算了,我信你说的。”
他揉揉郁柠的头毛,“反正你来路成谜,你说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郁柠撇了撇嘴,也不再去想这些理解不了的事情。他从床上坐起来,不服气地说:“宴溪,你少得意了。我梦里的那个‘宴溪’可是大学霸呢!他在写博士毕业论文,都写到致谢部分了哦,马上就能完成了!”
本来是句玩笑话,谁知宴溪听到后却满脸惊讶。
“你……”宴溪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我……我真的在写博士毕业论文,也真的写到致谢部分了。”
两人面面相觑,两脸震惊。
郁柠眨眨眼睛,说了个标题。
……跟着,宴溪补全了这篇论文的题目。
郁柠虽然平时很爱瞎捣乱,但宴溪工作的时候他基本不会来打扰,每当宴溪打开笔记本电脑,他就会老实地去做自己的事情,连声音都很少发出。
宴溪百分之百确定郁柠没有看到过自己写的论文。
他看着郁柠,神色复杂。
“你……”
“宴溪!”郁柠同时开口,匆匆说道,“我们明天去a市好不好?我要去找我爸妈!”
“你别犯神经啊郁松礼,”女人冷冷说道,“咱们现在全副身家就这么一丁点钱,你敢全拿去放p2p里,我就跟你拼命!”
郁松礼:“……”
他紧紧肩上的电脑包,“哦”了一声。
“哎楚楚,那个什么,就是——”郁松礼安静了几分钟,还是没忍住,“上次那个小伙子,他只说了xxx这一家不靠谱,没说别的也不靠谱啊……”
柳楚扫了他一眼,说:“你有没有理财细胞你自己不知道啊?炒股五年赔了五万的事还需要我提醒你一次吗?要不是听那个小伙子的话,你现在裤衩都赔没啦!”
“……”郁松礼无语道,“哎呀,你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柳楚气得跳脚,“这么粗鲁都治不了你!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这对活宝夫妻还和往常一样,一路走一路吵嘴,惹得路上行人都在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