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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宴溪会按住他的后脑,不让他躲开,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再一起交换亲吻之后甜蜜的呼吸。
和郁柠父母坦白这件事,也来得顺理成章……?
并没有,这件事来得十分意外。
这事情是柳楚自己发现的。
有一次他们回家吃饭,饭桌上柳楚早早放下了筷子,撑着下巴一会儿看看郁柠,一会儿看看宴溪。
几分钟后她有点受不了了,用手指敲敲桌子,对宴溪说:“宴溪,你别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我儿子。”
她一连“啧啧”好几声,“你那眼神都能拉丝了。”
宴溪:“……”
另一边的郁柠,吓得饭都快吃不下去了。
他往嘴里送了好几筷子米饭,既没有夹到菜也没有夹到饭,吃了半天吃了个寂寞。
柳楚更加肯定,“你们俩有问题。”
不过,柳楚这个人也挺……也挺神奇的。听两人坦白之后她第一反应是:“呵,没有任何一对情侣能从你们柳姐眼皮子底下躲过!哼哼,我抓早恋可是一抓一个准儿。”
郁柠:“小学都有人早恋?这也太早了……”
“谁说不是呢!”柳楚怒道,“可恶,郁柠你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就知道你们俩不对劲!”
柳楚推了一把宴溪的脑袋,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哼哼,还想瞒着我?”
“……”宴溪无语看天。
比起柳楚,郁松礼这边受到的内心冲击会更大一些。
“你、你这……”郁松礼捶胸顿足,狠狠拍着宴溪的肩膀,“你怎么能这样啊!宴溪啊!!!”
宴溪心里还真的有了点愧疚。不管怎么说,这夫妻俩就算再……奇葩,至少对他也是真的好,比起自己的父母,他们夫妻俩才更像是家人。
“宴溪!”郁松礼痛心疾首,“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泡我儿子???”
宴溪:“……”
宴溪脑瓜子嗡嗡的。
吵吵闹闹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才算安静些。
反正该公开的该坦白的都说了,那一晚宴溪和郁柠一起留在郁家过了夜。
睡前郁松礼鬼鬼祟祟敲郁柠的房门,见开门的是宴溪,他松了一口气,神神秘秘掏出个小红包,硬是要塞给他。
“来,收下吧。”郁松礼和蔼可亲地说,“乖儿子,叫爸爸。”
宴溪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面无表情地听郁松礼在门外放声大笑。
再回头看一眼郁柠——
这人躲在床上表情扭曲地忍笑。
宴溪走到床边,伸手作势要打他屁股。
郁柠嘿嘿笑了一声躲开,从床上爬起钻进宴溪的怀里。
宴溪绷着脸看了他一会儿,也跟着一起笑了。
和郁柠父母的关系并没有太大变化——老实说,从前他们使唤宴溪的时候,也从来没客气过……
不过,和宴溪的父母就……
有一天柳楚忽然打电话给宴溪,意思是,理解宴溪的情况,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通知到,如果想定下来了,还是要告诉父母一声。
巧的是,那段时间家里的管家大叔也频频来电邀请他回家。宴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接了几次电话后才意识到,大叔的生日似乎在这个月。
算算日子,应该是60岁生日。
那天晚上,宴溪问郁柠要不要跟他回趟家。
“走啊!”郁柠撞撞他的肩膀,“我也好久没回去啦!初中之后都没回去过了呢!”
不只郁柠,连宴溪都很少回那座城市了。
郁柠父母的老家都不在那里,一家三口对那里都没什么归属感。但宴溪可是从小在那儿长大的,多少还是有些感情在。
坐高铁回去的路上,郁柠难得安静了一阵。
他靠着宴溪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宴溪,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
“就是,”郁柠皱皱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那时候我太小啦,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我想问,你当时为什么……为什么会跟我们一起来a市呢?”
“为什么……”宴溪偏了偏头,压住郁柠的脑袋,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为什么跟你们一起走啊……”
明明已经是非常久远以前的事了,可此刻回想起来,好像就是昨天。
说来也奇怪,这样一件沉甸甸的往事,再提起来时宴溪也能笑着开个玩笑一笔带过了。
“因为我太有责任心了,我担心我养的小白菜被柳楚下药毒死。”宴溪说。
柳楚的黑暗料理实在是过不去的梗,郁柠笑得肩膀都在抖,还要不服气地顶嘴道:“谁是你养的小白菜?少胡说八道了!”
“怎么不是我养的?”宴溪低头,慢慢将郁柠的五指拢入自己手心,“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把我的小白菜养得这么水灵灵的。”
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
车上人多,他们一直靠在一起低声耳语。
“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宴溪把人抱得更紧,几乎贴在他的耳边,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就是,我真的很羡慕你们。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那就算让我天天吃柳楚做的饭我也……”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宴溪赶紧又说:“不行不行,当我没说,最后一句话收回。”